說起來,對於化身巨蟒時的他先告白這件事,他微妙地有些不爽……但是吃另一個自己醋這件事,聽起來更加幼稚了。
男人微微皺眉,俊美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幾分糾結之色。
雖然被巨蟒搶了先,但他還是想作為“藺乘斯”來追求少年,可如此一來,要如何平衡兩個馬甲就是個問題了。
兩人默契地同時出著神,也同樣默契地想著完全不相乾的事情,一時間氣氛十分安靜,安靜地隻能聽見細微的水流聲。
雲椋突然說道:“這裡的地下水是通向湖泊的嗎?”
藺乘斯示意道:可能是。
不過奧拉山上水脈眾多,想知道每一條流向基本上不可能的。
他不知道少年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反而示意道:之前的寶藏你喜不喜歡?
雲椋還沒回神,下意識說道:“還好吧,那裡是瑪利亞皇後的藏寶嗎?我看到有項鏈上刻著她的名字。”
不過他作為妖怪,對寶物實在不怎麼上心。它們對他來說更多的是觀賞價值,漂亮就足夠了,很難讓他生出什麼占有的心思。
藺乘斯點點頭,示意雲椋看他的脖頸,那裡掛著一枚十分眼熟的黑曜石戒指。
“海因裡希的戒指?”雲椋喃喃道。
他的視線下移,男人近在咫尺的赤|裸胸膛映入眼簾,雲椋恍然驚覺,迅速鬆開手退後一步,才發現他們維持那個“糟糕”的姿勢已經很久了。
“對不起啊,藺哥……”一陣熱意襲上臉頰,雲椋不必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現在肯定臉紅了。
唉,怎麼能把藺哥懟牆上那麼久呢?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而且藺哥沒穿衣服,那岩壁又冷冰冰的,萬一他因此生病怎麼辦?
想到這,雲椋又有些愧疚。
——雖然被巨蟒告白過,可惜以少年耿直的腦回路,根本不會往曖昧的方向思考。
“藺哥,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吧。”說著他的手就放在了衣擺上。
反正他不怕冷,妖怪也是不會輕易生病的。
藺乘斯:“——!”
他按住少年的手,堅決搖了搖頭。
然而他不知道,雲椋在他手心覆上來那一刻,卻是在想:藺哥的手果然好涼。
他選擇性忽略了男人原本體溫就低的事實,越發覺得是自己的錯了。
藺乘斯看穿了他的想法,頗又有些無奈地勾起唇角,他拉著雲椋來到藏寶的洞穴,一路上雲椋下意識地將目光放在他的蛇尾上,心想:如果“殿下”變成人,或許也會這麼走路?
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巨蟒變成人會是什麼模樣,想象來想象去,又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他怎麼覺得……如果巨蟒變成人,會跟藺哥很像呢。
一開始他們相像還隻有眼睛,如今藺哥多出蛇尾和蛇信,倒是很像是“殿下”變成了人類。
腦海裡一冒出這個念頭便飛快地紮下了根,繼而迅速發芽壯大,雲椋越想越覺得相似,繼而想起他好像還沒有問過藺哥是不是異種。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他們就到達了藏寶的山洞,藺乘斯徑直走進去,從角落裡拿出一個箱子,裡麵盛放著一件猩紅的厚重披風。
藺乘斯將它披在身上,總算打消了少年將衣服脫下來給他保暖的念頭。
兩人坐在箱子上,藺乘斯拿出一疊鎏金的莎草紙,又隨便拿了一塊炭石,開始給少年“講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價值千金的古物就這樣被一塊炭石“玷汙”了,可惜兩人一個不懂它的價值,另一個不在意它的價值,所以它也就真的被當做記事本來用了。
藺乘斯是與雲椋同一天來到這裡的。
不過不同的是,藺乘斯的著陸點就在這個山洞之中。
關於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藺乘斯猜測,可能與戒指有關,但若是說這枚戒指是鑰匙……那還不一定。
它大概隻是門的錨點而已,如果它真是鑰匙,就不會流落到拍賣會上了。
如果將現在所在的空間看做是一個房間,那麼首先需要得知它的位置(錨點),再加上房門鑰匙才能把它打開,而這個房間,確實盛放著海因裡希的寶藏。
不過寶藏並非是這些金銀珠玉,而是山洞中儲藏的另一種透明晶體——水玉。
正如雲椋所想的那樣,水玉便是藺乘斯所要尋找的“礦產”,它的真實身份是一種新型的能源晶石。
就是憑借它們,海因裡希才能獲得源源不斷的研究資金,Altas實驗區也在一年年擴大——被摧毀時,它的觸角甚至延伸到了大半個長河星係。
再給他一段時間,海因裡希定然能實現他的夢想——將所有外來者趕出長河星係,重建光塔精神體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