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鑒賞會就在第二天上午,地點是在普斯多家中,他家距離溫斯頓莊園並不遠,不過J·溫斯頓還是派車專門送他們過去,生怕怠慢了貴客。
普斯多住在一棟小彆墅裡,據說他之前做畫師時,可是相當貧窮,靠給彆人畫肖像畫維生,一度窮得吃不起飯。轉行後,尤其是被J·溫斯頓重用後,他才發達起來。
小型鑒賞會上,不少參與者都擺出了他們近期的得意之作,讓同好來品評,雲椋作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外行,看了許多抽象派畫作,實在有點懷疑人生。
尤其是看到一群人對著一個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魚頭誇讚說表達了對現實的抗爭時,“見識少”的小熊貓驚訝極了。
好吧,他是從畫作中感受到了一股憤怒的情緒,不過讓他來說,他可能會發表一番“這魚真鹹”的評價吧……
幸好阿克琉斯在他身邊,礙於他頗為威懾力的氣場,目前還沒有人頂著壓力上前搭話,雲椋便開始隨意在小展廳裡閒逛。
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他停了下來,這裡掛著許許多多的人物肖像,有很多是普斯多早期的作品,因為是人物肖像,缺乏可探討的藝術性,因此乏人問津。
雲椋一幅幅瀏覽過去,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發現了一個熟人。
“阿克琉斯,你看這裡,這不是佩萊斯嗎?”他瞪圓了眼睛。
阿克琉斯懶懶地一抬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嗯,是他。”
那是一幅被保存得很好的畫作,不過還能看出其上時間的痕跡,畫上的佩萊斯身後是一座高大的白色建築,他垂下眼睛,嘴角上揚,看起來相當愉快,又帶著一絲無法言說的味道。
看畫作的落款,這是普斯多的作品,著於三年之前。
不過令小熊貓疑惑不解的是,這幅畫的名字不像其他肖像畫那樣,是以主人公的名字命名,譬如瑪麗羅斯之類的,它有一個奇怪的名字——《新生》。雲椋:……聽起來還有些文藝?
“你在看什麼?”恰在此時,普斯多走了過來。
循著雲椋的視線看去,他恍然道:“這都是我好幾年前的作品了,要不是鑒賞會上肖像畫不多,我也不會將它們拿出來撐場麵。”
“普斯多先生。”雲椋好奇地問,“為什麼這幅畫的名字是《新生》呢?”
“你說它麼?”普斯多靜靜地看著這幅畫,陷入了回憶,“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的事情……有點離奇吧。”
那時候,普斯多還是一個窮畫家,在雙星洲艱難謀生,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顧客對他來說都相當重要。
即使那是一個有些古怪的顧客。
雲椋聽到這裡有點想笑,果然,即使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也能輕易窺得佩萊斯的本質?
佩萊斯讓他畫了一幅肖像,對方原本隻是路過,不過看到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普斯多,他停下了腳步,自語道:“算了,今天這麼開心,就當是做慈善了,也當是留一個紀念。”
普斯多:“……”
對方當時的心情好像很不錯,臉上一直帶著笑,普斯多沒有詢問,他便說道:“今天發生了一件好事呢。”
他背後那棟高大的白色建築是一座療養院,不久前,普斯多目睹他剛從裡麵出來,於是他想了想,說道:“是家人痊愈了嗎?恭喜了。”
佩萊斯搖頭道:“不是,不過也差不多。”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高興,說完甚至愉快地哼起了歌。
說真的,就算對方出手闊綽,普斯多也得公正客觀地說一句:他唱得是真的難聽。
要不是為了恰飯,他早就捂上耳朵了。
雲椋這次真的笑了出來。
為了逃避魔音穿耳的痛苦,普斯多第一次如此迅速地完成一幅畫,照慣例向那人詢問名字時,對方挑了挑眉,看向身後的療養院,說道:“就叫做《新生》吧。”
普斯多:“……”
行吧,你出錢,你說了算。
他對畫進行了最後的處理,跟佩萊斯約定好一個小時後過來拿畫,但是一個小時後,那人卻沒有如約前來,普斯多又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他,最後隻好將這幅畫帶回了家。
不過一直以來,這幅畫都被放在畫室裡吃灰,這還是它第一次被掛出來。
雲椋也因此能在這裡看到它。
“原來如此。”他說道。
“你特意問我它的名字……難道是認識畫上的這個人嗎?”普斯多問道。
雲椋:“……”
嗯?難道這人至今沒有認出佩萊斯?
“你平常不看新聞的嗎,普斯多先生?”他試探性地問。
“這跟新聞有什麼關係?”普斯多眉頭緊皺,“我確實不怎麼看新聞,難道——”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激動道:“他,他難道是——”
雲椋靜靜地等待下文。
為皇帝陛下畫過肖像,對畫家來說確實是一項殊榮?難怪普斯多如此激動。
“——難道他是帝國的通緝犯!”
雲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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