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的妹妹膽子大不怕壞人。”小聲逗弄下妹妹。
艱難的歪過腦袋,對著一身灰黑色穿戴的母親,也勸慰道,“媽,我沒事。給我講講暈了之後的事情。”
顧母抓住兒子的手,小聲訴說兒子中木倉昏迷之後的事情。
“兒子,以後彆傻傻的為了救人奮不顧身,你得為媽媽和妹妹多想想。沒有你,以後媽媽和玲玲,以後會被你大哥欺負死。
彆看你大哥人模狗樣的,其實心黑著呢。還有你大嫂也是一樣,你爸也嚇的暈了過去。
你中了木倉以後的事情還是讓玲玲說吧,她一直跟著最清楚。”
顧母說著說著眼淚開閘的洪水一樣,奔流而出。
眼淚一直滴答滴答的流,怎麼也勸不聽。
“好了,媽媽,彆哭,我不是沒事嗎?以後會好的。”反握住顧母的手,安撫哭泣害怕的她。
見著媽媽害怕傷心難過,開朗活潑的玲玲,也低垂著小腦袋簌簌落淚,想起幾天前驚險的一幕,她也嚇得捂住腦袋捂住耳朵。
雙手上上下下來回的捂,不知道該捂腦袋還是該捂耳朵。
“哥,你以後可不能再出事,玲玲害怕。”小姑娘低低的嗚咽,喃喃自語道。
病床上的傷員,隻能一隻手握住一位,都是他未來漫長生命中重要的女人。
沒有了他,她們會跌落十八層地獄,過得豬狗不如。
“玲玲,給哥哥說說,後來發生了什麼?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他必須讓母親或者妹妹再說一遍,有些細節上的東西,他得慢慢品,慢慢琢磨。
既然已經被人誤會,就誤會個徹底吧。他還得頂著救人英雄的名號度過未來最艱辛的十幾年。
用手背抹乾眼淚,玲玲抬起頭來,開始給哥哥講後來一係列的事情。
“哥你中了木倉以後,倒在地上。剛好你一把抓住後麵的一人,替他擋住了那一木倉。
很快的開木倉的被那位伯伯身邊的人開木倉打殘。聽說是被關在了什麼地方,我不曉得。
你第一時間被人送到醫院,吳伯伯請醫院最好的醫生給你治傷,開始玲玲一直哭一直哭都忘記告訴吳伯伯,家裡的地址。
一直等到你從裡麵平安出來,才告訴吳伯伯。
爸爸聽到你中了木倉,都暈過去了。
我和媽媽輪流守著你還有吳伯伯派來的警衛員大哥。
吳伯伯說了等下下班來看你,還得謝謝你……”
顧君越聽著玲玲的訴說,心裡想著事情。
從剛才妹妹的話語中,家中那位異母的哥哥還有已經結婚嫁人的異母姐姐,都沒有來看自己。
他的身份充其量就是“男主前傳”中關於他父母結識貴人的一個炮灰男配。還是他用生命換來的給男主一家的一個重大機會。
他的作用就是男主的父母錦鯉,給他們一家送運道,為男主的崛起做鋪墊。
心想:既然我來了,就不可能為那家人送運道。不管自己以後用不用得著,都不會給他們一家送運道。
想好以後,心裡安穩許多。原主出生於一九四六年;讀書早,但是成績一般。去年高中畢業以後,十月自己憑本事與運氣考進了鳳翔自行車廠做了一名機修工。
他是高中畢業享受中專生的待遇,實習的時候他一個月有三十七元的工資。如今早過實習期,他轉正以後的工資四十二塊五毛。
每月還有兩張工業券,還有一些彆的票和券。
他的錢都是原主自己存著,沈母不讓兒子把工資上交家裡。反正繼子從工作以後也沒有給家裡交錢,憑什麼自己的兒子要交錢。
現在是四月底,正是春暖花開時。隻是最近幾天的天氣有些不好,陰沉沉的,看著要下雨。
他的手上攢了不少的錢,大概有兩百來塊錢。
手中有錢心中不慌,在這樣特殊的世界,糧食最重要,其次是各種票,券,再是錢。
晚飯時,顧母出去在醫院食堂買回來一份稀飯,然後三個野菜窩頭。
她自己一個野菜窩頭,玲玲是個孩子正在長身體才有兩個窩頭,一份不濃不稀的白米粥才是顧君越的。
醫生交代過,太濃的不能吃,太稀的也沒有營養,現在這樣剛剛好。
飯剛吃了幾口,病房外響起了腳步聲。不隻是一個人的,應該有一群人。
“咚咚咚,能進嗎?”問話的聲音很年輕。
“請進。”顧母代為回答的,下午顧母與玲玲回病房不久,主治醫生就知道顧君越醒來的事,他檢查過一番,脫離了危險。
他第一時間向上麵做了彙報,下班後該下班的領導一個都沒有走。
他們等待著某位首長的蒞臨。
那間雙人病房住的小夥子可是救人英雄,他們本來就沒有絲毫怠慢。現在就等領導前來看望那位小夥子。最近幾天,領導也很忙。
本來就有安排好的一些工作還有會議,現在突然出了這麼檔事,也得讓公安的同誌去處理。
至於前因後果,他們可不敢打聽。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到病房,為首的老人慈眉善目,眼神清正,一身的殺伐之氣,還有上位者的威嚴。
顧君越知道眼前輕聲輕語和他說話的老人就是妹妹玲玲口中說的吳伯伯。
灰色半舊的列寧裝,雙手粗糙有力,虎口還有厚厚的老繭,剛才和他握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位在那個年代一定是一員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