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還打算忙完事情以後,會會那對夫妻。隻是張自強他們的到來, 讓他沒有時間年前去會他們。
他想著出了正月在說, 正月是一年之始。去找彆人麻煩, 自己也晦氣。
“林奶奶, 我,我先跑著過去, 您慢慢的,小心路滑。”
顧不上彆的, 君越說完, 撒丫子就跑。
“噯,知道知道, 你也彆急, 慢點慢點。”老太太端著豆腐, 穩穩的邁著三寸金蓮,走路一顛一顛的。
一路小跑回家, 好在不遠跑到家門口,遠遠的看著一群人圍著, 裡三層外三層的, 還能聽見淒厲的哭聲。
“大哥呀, 睜開眼看看吧,我是老二啊。你怎麼能忍心看著我們一家人沒吃沒喝的, 難道你忘記爹娘以前的交代了嗎?”
蘇二一個大男人,坐在地上,像個潑婦一樣的板來板去。拍著大腿, 使勁的哀嚎。一點男人樣都沒有。
蘇二的婆娘,也一身舊棉袍,坐在地上,抱著那半大的兒子。身邊還跪著倆閨女,吧嗒吧嗒的流淚。
君越站在最後麵,聽著周嬸氣急敗壞的指責蘇二,“我呸,你們一家子王八蛋,是個什麼玩意兒。
你以為周圍街坊四鄰誰不知道啊。
你爹娘寵你這幺兒,去世的時候,把家裡的東西都分給了你。
你大哥大嫂是淨身出戶,他們早年就來到京城討生活。
早些年掙的錢,都歸了你爹娘和你。
你爹娘死後,你帶著媳婦兒孩子死乞白賴的跟小越子一家來到京城。你們倆自己好吃懶做,沒臉沒皮的到小越子家裡蹭吃蹭喝,他們死了,你喪著良心。趕走侄子,霸占你兄嫂的宅子……
你說你,怎麼好意思再來這裡哀嚎,怎麼好意思再回來。霸占完宅子,自己沒守住,又回來鬨騰,你說你們一家人怎麼又來鬨。
想要住回來,想的美。”
周嬸氣的暴跳如雷,她沒有想到這對夫妻這麼不要臉。
“我家窮,我來找我大哥求助,關你們這些不相乾的人什麼事,管的著嗎?”蘇二婆娘,一張臭嘴張開就得罪人。
“去求啊,你們去我爹娘墳地求。但彆來我家家門口鬨。我爹去了以後,我和你們一家本來還有一絲親情,但從你們趕走我以後,那絲親情當時就斷了。”
君越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語氣清冷,莫得感情。
在場的人,沒有人覺得君越不講親情。蘇二一家是他們自己作的,不能怪小越子。
餓紅眼睛的蘇二終於聽到了天籟之音,他一直鬨騰就是想侄子忘記過往,像大哥在世時那樣接濟他。
一直癱坐在地上的蘇二,一個鯉魚打挺,站直起來,伸出臟兮兮的手,想拉住君越。可伸出去的手,拉空。
君越急速後退幾步,臉色未變,還是剛才那樣,“彆套近乎,也彆再來我家。下次再來,我就報警察,想鬨我就陪你們鬨。
我要是你們,就乖乖的離開,咱們以後互不認識,互不乾涉,然後一輩子不來往。
但如果你們非要鬨騰,彆怪我不看在死去親爹的份上,不善待你們。
要知道,兄弟再親也親不過親兒子。我真要找人告你們,你們兩都要去蹲大牢。”
這時候的人,最怕的就是進局子,也怕與公家人打交道。
聽到坐牢,蘇二著實嚇的後退幾步,兩隻手還絞在一起相互搓把幾下。
“彆,大侄子,千萬彆告。”
蘇二雖然混,但也膽小。一聽說告他,嚇的後退,連忙告饒。
以前的原主膽小,加上傷心過度,有死誌。才讓蘇二夫妻兩得逞。
“我找到我爹娘留下的房契,也重新過戶到我自己的名下。
你們再來,就是私闖名宅,我可以告你們。對了,上次你們闖進我家,把我家那麼些物件都弄走的事情,我已經去警察局報過案。
我隨時能找你們賠錢,今天就算了,但下次再來,賠死你們。”
當著眾人,君越表現的還是很大方,不計較。
隻有他自己明白,在某些方麵自己可不是什麼大方人。仇要報,但隻能私下的報。
他要給街坊四鄰留下一個大方,仁義,明理,但不也是好欺負的一個印象。可不想給大家留下什麼壞印象。
“賠錢,你想的美。我還要你賠錢呢。在你家住的那麼些天,我們家搬過來的物件也全部不見,值老錢了。不行,你得賠錢,賠一百塊銀元。”
蘇二媳婦抱著兒子跳起來,指著君越就喊,周圍的人都笑了,什麼人啊。
怎麼好意思讓小越子賠錢的。
“嘛呢,乾嘛呢?都圍在蘇家乾嘛呢?”人群外走來一位拿著警棍的中年男人,三十開外。
他也是周圍的鄰居,吳用人很好,周圍的人和他關係都處的特彆的好。
揚揚手中的警棍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蘇二夫妻。皺著眉頭問,“怎麼又是你們?來乾嘛?”
警棍在手上拍打拍打,一副不好相與樣子。橫眉怒目,盯著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