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除了薛城宣,還坐著三個修者。
一名須發皆白的男修,還有一男一女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修者。
“這是門中長輩。”薛城宣飛快地介紹道“這位是大長老,便是他想請蘇兄前來商量。”
“薛長老。”蘇君墨朝那須發皆白的薛家大長老拱手為禮。
他在西界待的時間很長,和薛家還算熟悉,這位長老也曾經見過兩次,知道對方是薛城宣的叔公,在薛家輩分極高,等閒不會出麵。
那老者緩緩點了點頭,半眯著的眼睛睜開,朝蘇君墨他們看來“辛苦蘇小友。”
孟柒飛快地環顧房間一圈。
房間靠牆是一張雕花大床,上麵帷帳低垂,遮住了裡麵的情景。
房中藥香嫋嫋,床旁放著一隻小香爐,裡麵有淡淡煙霧緩緩升起。
隔著帷帳,可以隱約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
那便是薛小姐嗎?
孟柒心中默默想著。
她對薛家的印象,全都來自薛錦文,不知道她和這個薛家是不是有關。
她曾聽人叫過薛錦文薛三小姐,也知道她來自西界的醫修大宗門。
那床上麵躺著的,是她嗎?
“蘇兄稍候。”薛城宣低聲說道“我也派人去請星落閣的閣主,他應該很快就到。”
“究竟怎麼回事?”蘇君墨低聲問“靈楓的毒解不了?”
靈楓?
那就不是薛錦文了。
孟柒稍稍鬆了口氣。
她聽到薛城宣苦笑一聲,然後低聲說道“也不是解不了,但是……唉!”
儒雅俊逸的男子發出一聲輕歎,啞聲說“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靈楓中的毒並沒有厲害到讓薛家都束手無策的地步。”
“那為何她現在還昏迷不醒?”蘇君墨不明白,“有什麼棘手的地方?”
薛城宣又歎了口氣,他還沒解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孟柒轉頭看向門口,裴牧風在一名薛家弟子的陪同下,快步走了進來。
“裴閣主。”薛城宣迎上去,匆匆一禮,“深夜打擾,冒昧了。”
“無妨。”裴牧風朝他點點頭,目光卻先朝孟柒看來。
他淡然的目光在她臉上一觸即收,重新落在薛城宣臉上“何事?薛道友請說。”
“舍妹薛靈楓在來星落城的路上,被人下毒,幸虧星落閣兩位弟子將她送到我這裡,多謝裴閣主。”
裴牧風皺眉,目光看向床上低垂帷帳“此事我已知曉,當時在東城外處理另一件事,無法及時趕到,薛道友莫怪。”
薛城宣點點頭“長話短說。舍妹所中之毒,乃是五品魔毒,毒性不烈,薛家還不至於解不了這樣的毒。但是對方顯然有備而來,除了下毒,還在舍妹身上用法陣留下禁錮。”
孟柒一怔,更加好奇起來。
“禁錮十分刁鑽,不會傷了舍妹性命,但卻讓金丹及以上修者,無法為舍妹解毒。”
孟柒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樣的禁錮,有點高明啊。
不像是三千世界修者所為,要下這樣的禁錮,必須要依賴法陣。
三千世界法陣大多用來煉器。
孟柒曾聽師尊講過法陣,雖然不係統,但是大概也知道。
當初法陣之學散落三界。
三千世界現在器修們會的,大都是煉器,或是繪製在符紙上的法陣。
殺伐之陣都少,至於禁錮……這確實更像是魔界所為。
再加上薛靈楓中的是魔毒,基本上已經明了。
難道星落城周圍,又有魔修入侵了嗎?
薛城宣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此次來到星落城的所有薛家弟子,都無法出手為我妹妹解毒。”
他聲音變得有些冷“下毒之人顯然是算準這一點,竟然將條件限製在金丹之下。金丹之下的醫修,星落城肯定有,但金丹之下的醫修,想要解五品魔物之毒,很難!”
這下就連蘇君墨都揚了揚眉,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裴牧風麵沉如水,緩緩說道“剛才東城外有另一修者中毒,和薛道友妹妹情況類似。也是中了魔毒,也是被人下了禁錮,金丹以上修者無法為他解毒。”
薛城宣“什麼?還有人和靈楓情況一樣?”
孟柒心中一動,是剛才他們去東城外看到的嗎?
所以當時並不是切磋,而是有人被人所傷,中毒受傷?
她下意識抬頭看向裴牧風,對方仍然看著薛城宣。
“薛道友可有辦法?”
“靈楓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等明日我父親到了後,看他老人家可有彆的辦法。”薛城宣輕歎一聲。
“此次更像是針對醫修法會而來,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打醫修法會的臉。”他又說道。
“嗯。”裴牧風點點頭,“既然醫修法會在星落城舉辦,各位的安危我星落閣責無旁貸。”
他說“薛道友有何吩咐,但說無妨。”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