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粲然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低聲感歎了一句。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思,拋去雜念,專心開始修習起了新的功法。
隻要他把青元功學會,一年之內必定能突破築基期!
房間內木板床前的修煉蒲團上,李粲然開始對照著青元功的介紹,慢慢學起了法訣。每背誦一條法訣,便催使著體內的元氣順著全身的經絡遊走。
亮著煤油燈的房間內,逐漸響起了少年清朗的聲音。
“丹田氣盛,督脈並行。”
“防危辨險,以入正定。”
“周天循環,徐徐而為。”
“氣歸丹田,理自玄會。”
……
李粲然不斷輕念著口訣,他感覺自己的腹部逐漸開始升溫,體內的濁氣被慢慢蒸發,元氣在四肢的流動也越發通暢起來。
*
翌日清晨,魔神宗如期在屠神峰舉辦了宗門慶典,一脈至八脈的所有弟子都趕了過來。
一脈掌事長老祝華負責主持這場典禮,雖然宗主狄玉龍和剛剛升入副宗主的範邈都跑去閉關了,但一脈的長老們都在場,威儀還是有的。
因為是個魔修宗派,慶典上並未像正統宗派那樣進行祭神儀式,相反擺出了許多張牙舞爪的鬼麵神像,四周的奏樂聽起來也是詭異極了。
屠神峰是萬息山脈最大的一個山峰,但此時此刻還是擠滿了人。
各個分脈的弟子按規矩站在一塊兒,一脈的祝華長老有事耽擱了一會兒還沒到場,弟子們便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說話。
“你知道嗎,聽說修魔之人在元嬰化胎時,和正統門派不同,正派用元神所化的嬰胎是人頭人身的,但魔修不一樣。”俞子真穿著一身白袍,手裡舉著折扇侃侃而談道。
李粲然穿著黑袍,同樣是記名弟子的道服樣式,兩人站在一塊兒就跟黑白無常似的。
“怎麼個不一樣法?”他問道。
“像我們這樣的魔修,元神所化的魔胎是鬼麵蛇身的,你瞧,就跟頂上那些鬼麵神像一樣,而且攻擊力比尋常的道修嬰胎強了百倍不止。”
“厲害啊。”
“可不是嘛,同等級的道修和魔修站一塊兒,魔修就算讓出一隻手來,那些辣雞道修們也打不過。”俞子真洋洋得意地吹噓道。
這些都是他從師兄那兒聽來的,應該不會有假。
李粲然笑了笑,沒反駁。
“唉,你看那兒,這不是上次來找你挑戰的那小子嗎?”俞子真眼尖,瞧見了對麵儀典台腳下站著的幾人中的一個,對著身邊的李粲然小聲道,“他旁邊站著的……好像是唐星旦。”
李粲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過去,果然,是周容。
他一個人被二脈好幾個弟子圍著,已經有不少人的注意移了過來。
“哎哎,走著,我們也過去看會兒熱鬨。”俞子真扯過他的胳膊說道。
李粲然跟著走了過去,他也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