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粲然是在離開綁著唐星旦的位置後, 走了不久遇到的俞子真,這也是他從太羅澗翻上來後第一次撞見他。是係統先根據俞子真的積分牌讀取到的,李粲然瞬間反應過來, 躲避在一處。
俞子真沒有發現他, 正和彆人交著手。
對方有兩個人,實力都約莫在築基五層,裹著黑衣, 從左右兩個方向圍攻著他。俞子真招式不亂,氣勢也不弱。
李粲然屏氣凝神,暗暗目睹著這場打鬥。
方圓五十裡內隻有他們四個人在。
對方兩人配合不怎麼默契,但兩拳難敵四手, 俞子真很快就受了傷, 他咬緊牙關, 尋到了一個間隙後迅速脫身而去。
李粲然凝著臉,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了他的身後。
在一路狂奔到一處濕地時, 俞子真終於甩掉了那兩人, 他喘了口氣, 又接著往前走了一段路從懷中掏出一根繃帶, 一頭咬在嘴裡, 另一頭麻利的綁在了左手臂的傷口處。
就在他低頭的刹那, 李粲然看準時機暴起偷襲。
他機會抓得十分果斷,動作迅猛的將俞子真從身後製服, 壓進土裡。
“謝修?”
俞子真奮力扭過脖子, 吃了一嘴的泥水, 嗆了口氣問道,“……你沒死?”
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激動的聲音裡夾雜著欣喜。
李粲然沒心情和他敘舊,“少說廢話,你積分牌呢?”
“你放開我,我拿給你。”
“放屁。”李粲然屈膝壓著他的背,一隻腳踩著他的脖子,寒聲道,“我再相信你我就是豬。”
俞子真倏的笑了,譏刺道:“你什麼時候相信過我?”
“那就說明我的直覺是對的。”李粲然的右腳狠狠碾了碾,“林鴻的積分牌也在你那兒吧,一塊兒拿出來,少受點罪。”
“我不會給你的。”
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向唐星旦告密,李粲然覺得沒意思,他隻想拿到積分牌後走人。
伸手從他懷裡翻找到了儲物袋,卻發現上麵銘刻了封印陣法,根本打不開。
一把將儲物袋摔在他的眼前,李粲然恐嚇道:“你彆逼我。”
俞子真突然怒聲道:“我逼你?你這是在逼我!一場實戰而已,我說你至於嗎謝修?!我把我積分牌給你,然後我掉去八脈,或者直接被宗門淘汰,你是不是就想看到這個?”
“那也是你自找的!”
俞子真大笑起來,“我自找的?我踹你進太羅澗了嗎?唐星旦乾的事你算在我頭上?你有能耐去找他報仇啊。”
已經報過仇了,弟弟。
李粲然俯視著他,“你不服麼,難道不是你先告密的?”
“我當晚就來找你了,就是後悔了想來攔你!”俞子真仰著脖子,震聲道,“你大可回憶一下,你當時躲得好好的,如果不是自己衝出去,你會出事嗎?”
李粲然和他對視著。
的確是他自己先按捺不住衝到唐星旦麵前的,但光憑這不能說明什麼,俞子真還是背叛了。
如果真如他所言後悔了,為何不在見到自己的第一時間就開口解釋?
李粲然搖了搖頭,在俞子真拚命掙紮的動作中,將他綁了起來,然後一路拖到了一處距離最近的流土麵前。
一頭繩子甩在了樹枝上,接著一腳將俞子真踹進了流土當中,他的大半個身子一下子淹沒了進入。
李粲然拽住了繩頭。
俞子真忍耐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省點功夫吧。”李粲然懶洋洋道,“乾脆點,將儲物袋直接打開來?”
沒有彆的方法,隻能靠這種原始辦法威逼了。
雖然他從唐星旦那兒將分數全劃走,已經位列積分榜第一了,但能讓前隊友吃癟這種事,何樂而不為呢。
他比俞子真印象中的要心狠多了。
不過,俞子真也比他想象中的要頑強得多,流土都淹沒到下頜了,還是頭硬不肯屈服。
李粲然:“還不肯鬆口?”
俞子真:“謝修!你有種……”
李粲然不耐煩了,直接鬆開了繩子。
俞子真後半段話沒說出來就整個人沉沒下去了。
望著平靜的泥水麵,他數了七八秒鐘,頂上冒了幾個泡泡。
李粲然將他又拎了起來,皺眉看著他全身漆黑的泥水,“滋味還行嗎?”
俞子真臉上被泥水包裹,看不見一塊乾淨的皮膚,他往外嘔吐了兩口,睜開了眼睛,眼神幽幽,有怨念,有難受,但更多的還是不服氣。
李粲然知道他愛乾淨,這麼折磨他比直接揍他還要效果好。
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他又鬆開了繩子。
等了十多秒後提了起來,然後又鬆開了。
小統實在看不下去了,飛了出來,小手拽住了繩子。
??
李粲然一把將它拍飛了。
“宿主!”小統有點生氣了,拽回了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