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李粲然反應過來, 就瞧見孔靈也是從座位中站了起來,操縱著自己的靈寶直逼那位倪長老而去。
【是玄水珠!】小統一眼認了出來。
倪崢知道孔靈是一脈孔長老的孫女,當下麵色微微一變, 隨意化去了攻擊。
孔靈沒有指望此擊能傷到他, 隻是發泄一下心頭的怒氣。
她聲音微涼,沉靜如水,“請問倪長老, 你這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在位子中靜坐的姚天濯,他眼睜睜的看著孔靈出手,心裡一沉。
李粲然也愣了下, 眨巴了下眼睛, 他沒想到孔靈會選擇替自己出頭。
他們兩人明明沒啥交集。
還有周容……他竟然也會衝出來。
李粲然的五臟六腑剛剛受到了陣兵的衝擊, 此刻正劇烈地抽疼著,他伸手擦去嘴邊的血跡, 咧了咧嘴, 眼中凝結著冰寒。
真他媽的疼啊。
這老狗夠陰狠, 臉都不要了, 竟會出其不意的向他一個小輩出手。
他看向倪崢, 耳邊忽的響起他的傳音。
“老夫檢查過岑柳的靈境盤了, 確實被人動過手腳,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辯解嗎?”
李粲然神色坦然, 嘴角慢慢勾出了一個冷笑。
老傻逼, 還在糾纏凶靈晶的事。
那張儲存了元氣的薄膜一經使用, 不可能留下半分痕跡。
他還在想著詐自己。
教學閣中的眾人張望著場中的情況,董桉有點摸不著頭腦,反應也比常人慢了半拍。
謝修被五脈的長老揍了?
靈姐忍不住出頭了?
那既然靈姐都選擇護著謝修,自己也勉為其難的站出來下好了。
董桉理完了心中思緒,猛的拍了下桌子,怒聲道:“倪長老,你竟敢打傷我一脈弟子,是想挑起兩脈的爭端嗎?”
他這一句話瞬間就拔高了,說完感覺自己的底氣也足了些。
倪崢聞言冷哼一聲,說道:“謝修是我五脈出來的弟子,老夫方才講到元氣化陣,隻是想試一下他的身手而已,誰曾料他這般不堪一擊,這統考第一的名頭倒有些名不副實了。”
他說完聯想到自己那次尋凶靈晶未果,回到赤陽峰被梅峰主斥責一事,心中越發來氣,語氣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更何況,我隻用了一層力氣,也事先提醒過他要小心了,是他自己沒用,連這一擊都抵擋不了。”
周容剛想怒聲斥駁,卻聽見孔靈搶先譏諷輕笑道:“試身手有那麼試的嗎?”
董桉跟著附和道:“靈姐說得沒錯,你這明明就是下黑手了嘛。”
倪崢被這倆姐弟的抨擊搞得臉色鐵青,一時間有點下不來台。
要是在自己的五脈,他早就動手教訓了,哪能由得到自降身份,讓這些小輩們口出狂言?
周容看向身旁寸步不讓的孔靈,臉色一黑。
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他略偏過腦袋,瞧見李粲然從自己身後走上前,嘴角邊的血跡已經擦拭乾淨了。
周容莫名覺得心臟有點發緊,充斥著無從發泄的怒火。
李粲然覺得身體的疼痛緩解了些後,定睛看向倪崢,未再給他任何尊敬,而是直接開口道:“你說你隻用了一層力氣?”
倪崢雙眼圓瞪:“老夫下手自有分寸,輪不到你在這兒質問我!”
底下一直未開口的曹寧突然輕飄飄的說道:“這一擊我看得清楚,倪長老確實沒怎麼用力。”
姚天濯扭頭看向他,雙眼微眯。
這人竟在這時落進下石。
曹寧繼續出言冷冷奚落道:“我有一事一直沒搞清楚,謝修是怎麼拿到這統考第一的名次的,就這身手根本不配呆在一脈。”
他這一開口,底下又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說道:“唐星旦不是說過那積分搶的都是他的嗎,我感到奇怪的是,謝修他到現在都沒有踏入辟穀期,那到底是怎麼搶奪唐星旦積分的?”
前幾天修煉場中的那一幕,不少人都目睹了,心中有疑慮也很正常。
要說周容的實力那是有目共睹,可這謝修又憑什麼呢?
蕭蕊聽後也微微一笑道:“若謝修的實力真是我們中的第一,那剛才那一擊應該能接得下來,可惜……他實力確實不夠,那也不怪倪長老了。”
李粲然麵無表情的望著他們。
除了姚天濯錢哲茂兩人,還有出手助他的孔靈與董桉,其他人竟都在嘲諷自己。
他們的話徹底引爆了李粲然壓於心底的戾氣。
為啥都要針對他,他是拿了男主劇本麼?
他打不過這老狗是沒錯,但他難道還打不過你們嗎?
還敢這般看不起他的實力?
他冷笑一聲,直接走上前去,想也沒想就一隻腳踹翻了曹寧的桌子,“你要來試試我到底配不配嗎?”
周容來不及阻止,隻得沉默的看著他帶傷逞能。
被這般當中挑釁,曹寧眼中寒芒飛閃而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忿,迅速欺身向前,手掌朝他脖子探去。
電光火石間,兩人迅速交手了幾招。
倪崢看見一脈弟子內鬥,樂得看好戲,故不加以阻止,而是信手旁觀。
周容沒有插手,他凝著眉站在一旁,心中想著李粲然的傷勢,一方麵不願看到他輸得狼狽,另一方麵又想讓他嘗嘗不經大腦隨意挑釁彆人的後果。
或許吃點虧也是好的。
孔靈見狀向前走了一步,卻被蕭蕊攔了下來,她鳳眸一掃,雖是話中帶刺,語氣卻顯得頗有點困惑道:“他們兩人交手,與你有什麼關係?”
“滾開。”孔靈寒聲道,正準備出手時,聽到姚天濯喊了聲她的名字。
姚天濯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道,“你不要插手。”
聽到他的話,孔靈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抬起眼眸看著交手的兩人,知道自己今天衝動了,但也沒有絲毫後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