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粲然從絕巘殿回去的途中, 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人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打算。
【是周容……】小統說道。
他停下了腳步,看向來人。
周容說道:“我找了你一天。”
他站在綠樹的濃蔭下,說話聲音偏冷, 大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 整個人看上去隱忍又落寞。
對於這樣子的周容,李粲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他寧願看到周容咬牙切齒地詰問自己, 也不想瞧到他這副被人丟棄了的表情。
不過下一秒, 周容就主動打破了這種表象, 他說道:“我剛才看到你和俞子真在說話。”
看著冷傲孤清一人, 說出來的話卻是醋意十足。
又開始了……
李粲然扯著嘴角等他下一句。
周容將後麵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不再逼問他, 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岑柳針對你而來, 你打算如何應對?”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們不是朋友麼。”周容問。
這句話說得他無法反駁,隻能搪塞了一句過去,“不用你操心。”
周容很不喜歡他這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 就好像兩個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相處模式。
每次都是他進一步, 李粲然退一步,他稍稍退一步,這人就退兩步。
這樣下去, 隻會越退越遠。
周容眼神一暗, 心中越發動氣, 他不想再忍耐了, 尤其是看到身邊的人和俞子真在一塊兒親熱說話的時候,他格外惱火,恨不得想殺人。
李粲然見他不說話,就打算離開。
周容冷不丁的扯過他的手臂,將他一把拉到了自己麵前。
李粲然感覺眼前一晃,唇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輕輕的,隻是碰了碰就分開了。
他愣了下,表情微滯,像是沒想到自己又被親了。
周容很快又低頭吻了上去,這次比起試探更像是掠奪,加重了些許力道,急切的撕磨著他的嘴唇,舌頭肆無忌憚地掃過齒關,開始攻城略地。
就在李粲然愣神的片刻,他已經被人按在了懷裡又親又咬,唇齒酸麻。
這次他沒有伸手推開,有點提不起力氣,心臟中慢慢湧上了些酸澀之感。
或許周容真的喜歡他,喜歡的是他這個人。
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為了這點溫存,連對麵是個男人這種事都懶得糾結了。
他在這一瞬間甚至不知道是周容可憐,還是他可憐。
親了許久終於親夠了,周容鬆開了他,李粲然回過神,腦袋清醒了過來。
周容眸色漆黑,輕聲說道:“你對我有感覺。”
他用了肯定的語氣。
清樾輕嵐,連月色也變得洇潤溫柔起來,樹枝的影子稀疏,空氣中有淡淡花香浮動。
李粲然笑了下,隨口道:“可能是我一個人呆得久了,寂寞了,隨便和哪個人親恐怕都是那種反應。”
周容被他的話刺激到了,眼色恢複了冰冷,心情也跟著一落千丈,“隨便哪個?哦,我倒是忘了,你之前有過好幾個。”
有過好幾個?
李粲然的臉色輕微波動了下,他有提過這事麼。
小統儘職地替他回憶,【三年前在太羅森,宿主你和他吹噓過】
好像是有這事,他稍微想起了點。
周容看著他,諷刺道:“你不是寂寞嗎,怎麼到了我,就推三阻四扭捏了起來,還是說要我多親你幾次,你才肯答應?”
李粲然的內心平靜下來,說道:“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聊這些,你也彆得寸進尺。”
因為他的話,方才旖旎的氛圍消散得一乾二淨。
周容盯著他,“行,既然你不想聊,我也可以當是過去了不再提及,但有一件事你得知道。”
李粲然:“什麼。”
“你要是敢當著我的麵和人隨便,彆怪我會做出什麼來。”
他說完之後就意識到自己漏了一點,補充道:“背著我也不行。”
“……”
李粲然道:“我去修煉了,你自便吧。”
他在扭頭離開之前,又扔下一句:“彆跟著我。”
*
第二天一早,李粲然先找到了孔靈,和她交談了幾句。
為著岑柳針對他的事,他總不可能任由她欺負到自己頭上,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他還不是兔子。
也是時候開始反擊了。
孔靈願意幫他,給他介紹了幾個人,說道:“這事可能需要點靈元石疏通關係,你要是沒錢,我可以借你。”
李粲然說道:“放心,我有的是錢。”
自從購買了【靈元石銀行】這個功能包,他每日係統賬戶都能有一筆規模可觀的收入。
對現在的他來說,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