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晚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隻見鏡子中的自己一雙柳葉眉微微彎起,纖細狹長,平添了幾分妖豔,襯得那雙杏目更是明亮非常。小巧的鼻梁秀挺,將整個麵部輪廓襯托得更加立體分明。皓齒丹唇,微微抿著,似有道不儘的千言萬語,卻又暗藏其中。這樣精致的臉蛋兒,這樣分明的五官,拚湊在一起,組成了傾國傾城的容顏。
可是,令蘇夏晚難以置信的,並不是鏡中的女子有著多麼難以自棄的麗質,而是,鏡中的女子,宛然就是自己穿越之前的容貌。隻是,鏡中的女子濃妝豔抹,而自己穿越之前總是習慣了素顏或者淡妝。再者就是,蘇晚晚的頭發是栗色的大波浪卷,而自己之前的頭發則是烏黑順直的。其實,以前的蘇夏晚想過要嘗試不同的發型,隻是,林啟言說他最喜歡看自己那頭烏黑明亮的秀發,所以,她的想法也就就此擱淺了。還真彆說,這張精致小巧的麵孔配上栗色的卷發,倒是少了幾分稚嫩,多了一些嫵媚。除此之外,蘇夏晚和蘇晚晚的容貌並無二致。
這也就是引起蘇夏晚驚呼的原因。自己的名字和本尊的名字相似也就罷了,可是,全然沒想到,就連兩人的長相都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如果蘇夏晚不是深知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時空,她肯定會以為蘇晚晚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
蘇夏晚秀氣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
蘇夏晚的種種神情變化都落在了站在她麵前的那個男人的眼裡,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蘇晚晚的容貌明明沒有因為摔下樓梯而毀容,但她卻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驚呼。可是,他並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對於蘇晚晚,他隻想避而遠之。所以,在蘇晚晚,也就是蘇夏晚陷入沉思的時候,他陡然轉身,向病房門口走去,準備離開。
正在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的蘇夏晚聽到了房門開啟的聲音,她凝眸望去,正好看見對方打開門。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男人挺直強健,卻又透著孤寂冷傲的背影,蘇夏晚揚聲問了一句:“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但是卻並沒有轉身,右手仍然搭在房門把手上。
蘇夏晚等了幾秒鐘,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就在她以為對方並不會回答的時候,隻聽一個短促而有力的聲音傳來:“蕭墨白。”隨後,聽到的就是強勁的腳步聲以及房門掩上的聲音。於是,整個病房裡,隻有蘇夏晚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空氣中回蕩著的是那聲還沒有完全散去的“蕭墨白”三個字。
“原來他就是蕭墨白。”蘇夏晚喃喃自語道。她努力回想著書中對於蕭墨白的描寫,身材健壯挺拔,劍眉星目,凜冽桀驁的眼神,狹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鋒利而又冷酷,但是,細細深究之下,會發現,這具冰封的軀體之下,沉睡著的是一個孤寂絕傲的靈魂。“沒想到,自己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醒過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他!這究竟是良緣還是孽緣啊?”蘇夏晚捶胸自問。一想到蕭墨白剛才那雙冰冷的眼神,蘇夏晚覺得自己在完成任務的道路上似乎並不會非常順利。畢竟,她在愛情的道路上隻是一個小白,要卸下他的心防,溫暖他的內心,真的是道路阻且長啊!看來,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時的蘇夏晚仍然糾結於她和蘇晚晚的長相竟然如此相似這件事情上。“不知道這隻是一個偶然,還是和自己的穿越有著某種關係?如果空渺老人在這裡就好了,或許,他可以解答我的疑惑。”蘇夏晚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就在蘇夏晚沉思的過程中,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蘇夏晚眸中的迷茫困惑迅速掩去,轉而被明亮清麗取代。隻見她嘴角邊漾起淺淺笑意,“蕭先生去而複返,難道是……”蘇夏晚原本以為是蕭墨白去而複返,正想要揶揄他幾句,沒想到話剛說了一半,看見進來的人竟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年輕女子穿著一身及膝的白色連衣裙,將她姣好的身材展現得淋漓儘致。她的個子小巧纖柔,肌膚白皙。淺笑如初荷,淡雅寧靜,卻又瑰麗非常。
女子快走幾步,走到蘇夏晚的病床前,明眸瑩瑩,透著幾分關心。“晚晚,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可是把我給擔心壞了!”年輕女子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才陡然想起她剛才進門的時候,蘇夏晚那句沒有說完的話。“對了,你剛才說蕭先生,指的不會是蕭墨白吧?我剛才在樓道裡看見他了,還在納悶兒他怎麼會在醫院裡,沒想到,他是專門來看望你的。不過,他確實應該來,畢竟,你這次受傷,他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蘇夏晚自從醒過來之後,一直都在迷茫無措之中,因此,並沒有去刻意深究自己住院的原因,此時聽到年輕女子提起,這才對自己受傷的事情有了些許好奇。“難道說,我之所以受傷,是因為蕭墨白?”
年輕女子聽到蘇夏晚的這句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驚悚地看著她,磕磕巴巴地說道:“晚……晚晚,你怎麼了?不……不會是失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