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唐心訣冷靜地回答,順便把擦拭完血跡的『毛』巾撕成無數份挨個房間扔進去:“我把它的糧扔了,現在正在耍脾氣。”
張遊:“……關於意外情況解決法的具體實施流程,找到了!”
她一字一句念出上字眼:“再次驗證份的考生,準考證上需蓋教務處審批印章,並於第一科目考試前攜帶有效準考證進入考場,即視驗證通過。”
鄭晚晴明悟:“是不是隻要讓這幾人重新驗證考生份,她們就沒有監考權了?”
“不,遠不止如此。”
唐心訣望衝過來的一坨人形觸手,將流到眼角的血擦掉,輕道:“但在那之前,我們要湊夠所有先決條件。”
——能完美實施驗證流程,確保四位“監考老師”賓至如歸的條件。
.
好在規則上寫得清晰明確,哪怕鄭晚晴也能一眼看出具體的組成要素。
“時間和地點。”
“第一科目開考前,準考證對應考場。”
“人物和物品。”
“考生、準考證、教務處審核蓋章。”
和唐心訣一問一答流利對了一遍,鄭晚晴自信地一拍手:“萬事俱備隻欠……咦?”
她這才發現還缺了一樣東西,而且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教務處蓋章?這個要怎麼搞?”
唐心訣:“誰有時間誰來搞。”
鄭晚晴一怔,可她和張遊在躲鋪蓋地的監考,唐心訣在逃離鬼怪追殺,誰也抽不出空閒,那唯一可能有時間的就隻剩……
三人異同聲:
“郭果!”
*
郭果提心吊膽坐在考場中。
她手腕內側還藏一小串鑰匙,硬邦邦貼袖,所以她哪怕寫字時也要減小手腕活幅度,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發現端倪。
如果隻有考場裡這兩名板臉監考還好說,但郭果最擔心的,還是那名至今沒『露』麵的“主監考”。
就算這位鬼怪對她們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甚至可以稱一句老熟人,她心裡還是下意識打鼓。
現在訣神不在邊,晚晴和遊姐也不在邊:能算計鬼怪的,遛飛鬼怪的,暴打鬼怪的正主都不在,隻有她一個人,孤獨、弱小又可憐。
更何況她的異能還是陰陽眼!
她又不能靠眼睛把鬼怪瞪!
,她能嗎?
鈴聲響起,郭果在緊張又混『亂』的思緒中交了卷,然後才極度悲傷地意識到:現在結束的僅僅是第二門考試。
也就是說,哪怕什麼都不做,她也要繼續度日如年地煎熬整整兩場考試,才能有機會脫離目前的情形……然後開始下一場考試循環。
不,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袖子裡的小鑰匙是她被送回來的時候,那名姓蔡的神秘短發女生消失之前留下的。郭果知道它必然能開啟這棟樓裡的某一扇門,否則短發女生不會留給她。
可怎麼樣才有機會去試呢,主監考要是下一秒就出現該怎麼辦?
就這樣,她坐立難安地考完了數學。
然後,她惴惴不安地考完了綜合。
再然後……
最後一門英語開考之前,郭果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主監考好像根本沒有出來的意思?
從始至終,她見到的都是成群結隊出現的板臉監考員、和她一樣絞儘腦汁也算不出題的考生、一張比一張難的卷子,除此外堪稱風平浪靜。
然而外界越是平靜無波,郭果心裡就越忐忑,總覺得boss會在暗地裡憋大招,甚至開始回憶自己從前有沒有得罪過它的地。
努回憶一大圈,她心如灰:以606與它的“深厚交情”,談個人的仇恨值已經沒有意義了。
如果換成她自己,被獵物三番兩次打敗、剝削、威脅恐嚇、拔光頭發……現在又讓們落在手裡,她也一定會抓住機會報複回來的。
踩最後一門的考試鈴步伐,郭果儘可能慢地貼牆根走,試圖找到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最佳藏匿地點。
然而就在走到一處牆根拐角時,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她一個趔趄,直接撞開了一扇緊閉的門!
短促倒吸一冷氣,郭果扶住門檻慌『亂』抬頭,和房間裡一個正在啃雞腿的影四目相對——
怎麼對看起來,比她還要目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