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劇?親情?愛國?反戰?
這都什麼選項?
郭果雙目無神:“如果我有罪,法律會懲罰我,而不是讓我來麵對這種問題。”
相比之下,就連上一部電影的測試都被襯托得不那麼離譜了。
張遊開口也很乾脆:“我選不出來,心訣你呢?”
目光再次集中到唐心訣身上,少女注視題目兩秒,也轉頭:“晚晴,你認為呢?”
鄭晚晴:“呃……等等,把這種拚智商邏輯的問題甩到我身上,你們覺得合適嗎?”
“不。”唐心訣搖頭不假思索,“到達這種層麵的選擇題,拚的已經不再是邏輯,而是運氣。”
而整個606寢室,公認運氣最好的歐皇——是鄭晚晴。
“天將降大任於歐皇也,晚晴,這道題非你莫屬。”
鄭晚晴:“……”
我信了你們的鬼!
倒計時不剩多少,她硬著頭皮思考幾秒,悍然做出選擇:“那就A吧!”
“從頭到尾,無頭鬼一直笑笑笑,笑個P呀,可能它覺得挺好玩吧。”
它覺得好不好玩不知道,鄭晚晴是差點被煩死。
她憤憤吐出一口氣:“喜劇!就這個了。”
[叮!回答正確!]
提示係統響起一陣歡快的音樂,約十秒後停下:[接下來將進行現場觀後感撰寫,請考生備好紙筆相關工具,做好準備——]
眾人:“???!!!”
這就正確了?!
幾人麵麵相覷,來不及討論答案正確的原因——估計也沒這個機會了——隻能在提示聲中匆匆尋找手邊的紙筆。
唐心訣迅速提醒:“手機和道具,全都彆忘記。”
話音方落,四周環境立時變化。
燈光變得昏黃,反射在牆壁花紋上有些晃眼,書桌床鋪變成酒桌和沙發,唐心訣剛集中注意力,震耳欲聾的尖叫就撲麵而來,震得人精神一凜。
四個衣冠楚楚的男女抱作一團,正驚恐地看向唐心訣身後位置,尖叫聲就從他們嘴裡源源不斷吼出。
這是一個包廂,從裝修來看頗為豪華。四個男女蜷縮的地方是正對麵的包廂門口,旁邊散落著餐椅、餐車、手提包和各種隨身物品,應該是剛剛劇烈砸過門卻沒能砸開。
“彆過來,彆過來,救命啊!!”
尖叫一聲比一聲高,恐懼充溢著整個房間。
下一刹那,郭果的尖叫也從旁邊猛地竄起,帶著其他人往前衝:“鬼啊!就在我們身後!”
驀然回首,無頭的身軀正貼著牆壁向下爬,距離唐心訣隻有幾尺的距離,連脖子上斷裂的切口都清晰無比。
“誰切斷了我的頭……誰把我封在土裡……讓我無法解脫……”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視線隨聲音轉去,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赫然正在唐心訣腿邊,碩大的眼白翻動向上與她對視。
無頭身軀撲將下來,她側身閃開。無頭鬼卻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一邊抱住地上的人頭,一邊往包廂門口緩緩走去。
看著眼前景象,唐心訣出聲提醒室友:“冷靜,現在是觀後感撰寫時間,遠離它們,我們應該沒有太大危險。”
果然,無論是包廂門口的四名男女,還是目標明確的無頭鬼,都似乎看不到寢室四人,隻自顧自走著電影結尾的恐怖劇情。
[叮,請考生在60分鐘內寫出關於該電影的觀後感,字數不少於800,倒計時開始!]
“……”
冷靜後打開紙筆,幾人拖著腿軟的郭果找了遠離鬨鬼現場的角落坐下,在人物的尖叫聲中開始構思。
如果說上一部電影有“重播”,對劇情了解比較完整,那這部電影就可以說完全一頭霧水。就連電影主旨,都是鄭晚晴靠運氣答出來的。
很快,正在漫無目的思考的鄭晚晴就發現,室友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我完全是蒙的!”
她一個金融狗,從大一結束兩門人文選修課後就再也沒碰過觀後感這種東西,對此簡直束手無策。
“對了,”她忽然想起來:“郭果,你大二轉去新聞專業了,這種現場總結你應該會寫吧?”
郭果剛從被無頭鬼懟臉的衝擊中緩過來,臉色鐵青:“新聞稿不包括鬨鬼殺人現場,而且我也不會編啊!”
張遊提前否決:“我轉的是外國語專業,和這部電影沒什麼適用性……不過觀後感,應該主要發揮想象力,我們一人寫一段,再配合心訣寫的主題,儘快完成就好。”
說到這裡,幾人紛紛看向已經開始寫的漢語專業大三生——唐心訣已經落筆好幾行,纖細的手指下筆跡遒勁:
[論無頭鬼在喜劇電影中的普遍適用性以及諷刺色彩]
幾人沉默半晌。
郭果歎為觀止:“訣神,你是怎麼思考出這些論點的?”
唐心訣不假思索:“放棄腦子和邏輯思考出來的。”
……好有道理,無言以對。
包廂門口,四名男女中,已經有一個人因過度驚恐而撅了過去,剩下三人兩人選擇在屋內跑酷逃命,一人舉著椅子上去和無頭鬼肉搏,然後就見無頭鬼輕輕一捏,椅子碎裂爆開。
搏鬥的人倒跌兩步撞在門上,癱倒在地失聲大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纏著我們!你有什麼生前的願望我們可以滿足,我們可以超度你!彆殺我們……嗚嗚……”
恐懼使大吼的男人涕淚橫流。
無頭鬼竟然真的停住了腳步,它懷裡的人頭眼珠停止轉動,和男人對視,嘴唇微微翕動:“我的願望是……”
房間內忽然升起一層白霧,將所有電影人物和聲音都掩蓋在後。
圍觀的寢室幾人:……還能這樣阻止她們看劇情?
唐心訣一邊寫一邊分析:“這段有可能涉及到了第二部的劇透,所以被擋住了。我們儘量觀察能看到的信息就行。”
不一會兒,白霧散去,包廂內的無頭鬼消失了,隻有四名男女呆呆愣愣在原地。
他們僵硬地爬起來,緩緩轉向正在寫觀後感的四人,然後一歪,四顆頭從脖子上咕嚕嚕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