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極儘諂媚。
張遊:“……這些都不用,如果可以,請祈禱我一會睡覺做夢彆夢到NPC家冰庫就行。我實在是——嘔。”
算了,一切儘在不言中。
如此折騰到淩晨一點,在電視機無鼻鬼的新聞放送中,幾人才收拾上床,漸漸進入夢鄉。
“今日,居住於大學城城外公路的居民瑪雅斯奶奶連夜上訪,向教育中心申請開通老年人補助金。在得知教育中心沒有老年人服務部門後,瑪雅斯奶奶站在中心外怒罵三小時,並改為報案,宣稱家中遭賊導致針線包失竊,然後得知教育中心也沒有報警部門……”
無鼻鬼感同身受地歎了口氣:“唉,大學城真是一個冷漠的地方。在我多次想做鼻子整容手術,卻發現這裡根本沒有整容醫院時,也是這麼想的。”
叮叮警告聲響起,催促無鼻鬼不要偏題。
無鼻鬼吐了吐一米長的舌頭,繼續念稿:“近日,為迎接大學城第一次周末比賽日到來,三所大學正在集中搜索可以幫助學生們提前適應比賽的課程。同時,三本大學以[你們又沒有新生]為由,拒絕與一本二本合作。衝突升級後,三本大學剛剛修好的校門再次慘遭損毀……”
無鼻鬼聲音忽然一頓,它抬起腦袋,充滿驚恐的眼球望向屏幕外,似乎感應到了某個十分恐怖的事物。
隨著走廊裡來回巡視的沉重腳步聲,無鼻鬼開始哆嗦,翕動著嘴角卻念不出詞。由於過於驚恐,它兩隻眼珠都爭先恐後擠出眼眶掉進手裡,最後乾脆整隻鬼向桌下一鑽,放棄了繼續放送。
滋啦——
電視黑屏。
***
唐心訣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
她努力爬起,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潮濕黑暗的山洞底部。
環顧四周,山洞沒有出口,隻在最頂端有一個小小的圓形豁口,稀薄的光線就從裡麵照射
進來,照亮了極幽極深的洞內。
仔細觀察洞壁,唐心訣發現這座山洞近似於三角瓶的形狀,越向下空間就越大,最上方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洞口,底端卻已經寬廣得看不見邊緣,也無法估測麵積。
呼喚聲在遠處隱隱約約響起,一會兒強一會兒弱,不僅聽不清是誰,甚至連是男是女都聽不出來。唐心訣試探著往前走,在山洞更深處,終於見到了聲音來源。
這聲音原來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它是一群人的呼喚。
這群人似乎有男有女,有高有矮。他們身影一半站在光線下,一半沒入黑暗中,看不清具體的著裝與模樣。
他們有人在招手,有人在後縮,有人呆滯不動,有人晃動不休。
唐心訣確信,自己不認識這些人。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呼喚自己?
唐心訣聽不清他們的聲音,卻又能感知到,他們的確在叫自己。
這是哪裡?他們是誰?
唐心訣不自覺向前走,似乎再走近一步,就能看清一切……
可是剛剛抬腿,一股劇痛便從胸口竄起,唐心訣嗚地吐出一口血,捂住腦袋。
疼痛感又出現在腦中,耳鳴如同雷響,令她頭痛欲裂。
不對勁!
唐心訣收腿後退,可一股力量牽引著她向前,與她自身的意願相悖。
千鈞一發,她立即集中精神力,試圖收回對身體的掌控權,終於勉強抵住那股力量的操控,膠持在原地。
精神力消耗的速度快到難以想象,沒過多久就被抽空,巨大疲憊感湧上來,唐心訣隻能死死咬牙堅持。
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被控製,絕對不能繼續向前走!
“刺啦——”
不合時宜的刮擦聲從頂端洞口遙遙傳下來,令唐心訣激靈了一下,循著有些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去。
“咚、咚!”
這次是沉重腳步聲。
聲音更加熟悉了,唐心訣努力在腦海中尋找它的身份,想要抓住什麼——
她想起來了。
異響來自寢室門外走廊裡日夜巡走的不明生物。
而她也本應該在寢室,並不在這片山洞中。這裡不是現實,而是……夢境。
想清楚的瞬間,她猛然睜開眼,意識回歸現實!
她已經不在床上,而是不知何時爬下來,走到了陽台窗前。
陽台窗外,一隻紅色的,占滿正麵窗戶的巨大眼球,正在冷冷看著她。
它的眼神中沒有善意。
思念陡轉,唐心決剛要開口,眼球的聲音卻更先一步刺穿她的腦海:
“黑暗生物,你怎麼會混入人類學生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