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吧,我從沒有看過薑老師穿短褲。”
“但發型披下來相似度很高啊!”
………
幾個女學生看到視頻最後偷拍到的正臉,忍不住驚訝地看著薑林夕做比對猜測。
薑林夕這時候畫完她們的素描,抬頭發現她們正盯著她看,以為她們發現她在畫她們,笑著把速寫本轉了一個麵,給她們看她畫下的她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幾個女生看到薑林夕給她們畫下來的寫實肖像,愣了下然後激動的尖叫起來,飛快的跑來薑林夕麵前湊近看她畫的素描。
“天啊,怎麼素描畫出油畫的質感!!!”
“我臉上的皮膚波紋,還有笑出來的皺紋,都被畫得好清晰,看起來好震撼啊!”
“我們八卦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嗎?老師捕捉的神態太細膩了,哈哈哈哈哈我們看著怎麼那麼可愛!”
……….
幾個女生薑林夕的鼓勵下,拿過速寫本看著他們的寫實肖像,停不下來發出驚喜的呼聲,不僅僅全忘記她們才關注的娛樂圈八卦,他們的聲音還吸引了在一邊玩手機的其他學生,他們也紛紛圍過來,爭搶著品鑒薑林夕的寫實素描畫作。
“好了好了,人到齊了,薑老師帶我們出去吧。”
班委點完人,確定全員學生都在後,通知大家可以跟著薑林夕外出寫生幾小時,薑林夕收回了被一群學生搶著用手機拍照留證的速寫本,帶著一群興奮不已的學生離開了名宿,找了一個遠離凶案現場的方向帶著他們開始做寫生。
“大家都找自己喜歡的景,可以自由活動,四小時後記得回民宿集合。”
薑林夕背著畫具箱走出民宿沒多遠,很快被一個視角下的古老建築和自然風景吸引,她沒有繼續走,而是打開了畫具下,支起畫架準備作畫。
畫前她還記得她現在是一群學生的老師,出聲叫他們自由采風寫生。
但一群學生看她準備作畫,馬上也打開了他們的畫架,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跟著她畫同一片景色,隻有少部分選擇背著畫架,繼續走去找他們喜愛的風景。
薑林夕這次作畫沒趕時間,不論是調色還是直接下筆,她都不疾不徐,極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宛如一副優雅打開的畫卷。
很多學生本是想跟著她,模仿她作畫的筆觸,但是抬頭看她的動作,看著看著就入了迷,都忘記要畫什麼。
時澤本來是抱手看著薑林夕作畫,想現場看看她突然開竅的繪畫技巧,哪知看薑林夕令人賞心悅目的作畫背影,他忍不住打開了他的畫具箱,開始以薑林夕為模特作畫。
“薑老師,你的筆觸下筆的時候我看著很輕鬆,但怎麼出來的效果質感很強?”
“薑老師,你畫幾十間四合院的【鑿】法,怎麼做到幾下短促的運筆就出來了整個構型?“
………..
薑林夕初步畫完一個視角的景色後,正等顏料乾燥在做修飾的空襲間,幾個好學的學生開始問她的一些繪畫技巧。
對此薑林夕十分頭疼,但還是耐著性子用她臨時思考出來的解釋去回答他們的問題,希望他們能收獲點什麼,但這群學生卻根本從她的解釋裡,領悟不到獨屬於她的某些“天才”畫法。
這些畫法自然而然存在她腦海裡,是她下意識的創作習慣。
“懂了嗎?”
薑林夕說了她平時很少說的一大番話,然後問在認真聽的學生,有少數比較有天賦的學生從中get到一點點精髓低頭快速實踐,有學生則完全滿頭霧水,看出那幾個學生迷茫的眼神,薑林夕深呼了口氣,又換了一種說法。
警官沈修來找薑林夕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薑林夕壓著煩躁,努力耐心給她那群笨學生講繪畫知識的畫麵。
這樣的薑林夕令沈修驚訝,因為他覺得薑林夕不是這樣有責任心的人,會因為一個教師的身份,強迫自己去耐心授課。
“啪!”
“打斷一下,我需要你們老師配合我做一個筆錄。”
沈修等薑林夕結束了一段“教學”,才拍了下手中的記錄本,發出聲音做打斷,傳喚薑林夕跟他走一趟。
“現在警察都這麼帥了嗎?”
“果然,帥哥都上交國家了!”
……….
學生們把目光轉移到沈修身上,有幾個女生忍不住為他帥氣剛毅,棱角分明的臉發出小聲的驚呼。
沈修聽到這些聲音,好似早已習慣,神情毫不為之所動,深邃銳利的眼睛緊迫地盯著薑林夕,薑林夕被他當做犯人來看得感受更深。
“他不會誤會夕夕姐是殺人凶殺吧?警察不會這麼笨,查不出真正的凶手吧!”
薑小艾透過薑林夕的視角,看到沈修急劇壓迫性的眼神,忍不住覺得害怕的問其他人格,其他人格都沒有說話,他們在沈修這樣的眼神中,都十分不自在,唯有薑林夕對他禮貌的點了下頭示意他帶路,跟著他去到最近的一家民居。
這家民居暫時被沈修征用來審問薑林夕。
“姓名?”
“薑林夕!”沈修因為這個名字頓了下筆,抬頭眼神犀利地看著薑林夕問,“哪個薑?哪個林?算了,把你身份證拿出來!”
………
“昨晚1點到2點之間,死者被殺的時間段,你在哪裡?”
“在房間休息。”
“誰能證明?”
“我的學生都能證明我睡在他們隔壁沒有出去。”
“右手臂為什麼會受傷?”
“修理畫具不小心劃傷的。”
“我要查看一下你的傷口。”
………
沈修跟薑林夕一來一往的審問對話裡,沈修覺得薑林夕在被他當成一個嫌疑犯來審問過於平靜有條理,所以站起來想要查看薑林夕受傷的右手臂,對此一直平靜的薑林夕拒絕了。
“警官,我拒絕,這與查案無關。”
“你怎麼知道無關?我說這可能是死者反抗給你留下的傷口。”
沈修寒著臉給薑林夕施加心理壓力,薑林夕從他的言語反應確定了一些事而抱起手,略帶輕鬆表示。
“警官,你比我清楚,我不是凶手,你們若是警力充足,現在應該已經抓到他了。”
................
“你怎麼知道我們抓到了,我們還沒有抓到,現在你的嫌疑最大,現場有你留下的一些作案痕跡。”沈修內心驚訝了下薑林夕的判斷,但麵上不顯,繼續打心理戰審問薑林夕。
薑林夕看出來,直接戳穿了說他在誘供。
“你到底懷疑我什麼,直接問彆兜圈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案子的凶手。”
沈修聽到薑林夕斬釘截鐵的話,想了下問她,“為什麼發現凶案後第一時間跑去查看?其他人都避之不及!”
“我擔心遇害者是我帶出來的學生,所以那時候沒顧忌其他跑了過去。”
薑林夕毫不猶豫或者說不假思索的回答,沈修看她的眼神變得更鋒利,厲聲戳穿她這是在撒謊。
“你會第一時間跑去現場,是想要毀掉現場證據!”
沈修直視薑林夕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在她的話中不自覺的閃爍了下,這讓他確定了什麼而繼續質問薑林夕。
“你當時一定是懷疑某個人殺了人,才這樣急切地跑出去給她收尾?那個人就是刺傷你的人,你當時為什麼想要包庇她?把這些說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薑林夕強行關閉了心靈共存室,不讓裡麵的幾個人格麵對沈修質問而露怯情緒從她眼睛裡泄露出來後,淡定一笑否認了一切。
“我們去過你的房間,找到了傷你的刀具,那個人在民宿中出現過,但不是這次跟你來的學生,她跟你關係很親密複雜,你想保護她,但是她破壞欲很強,憎恨你,甚至想要殺死你...........”
沈修繼續說著他的判斷,薑林夕淺笑著聽了幾句,摸清對方犯罪心理學的水平才打斷說。
“警官,你的臆想太深了,完全沒有證據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若沒有什麼事,我要回去繼續帶學生了。”
“我都說中了對嗎?”
沈修勾唇一笑,帶起了一對壞壞的酒窩,令他俊朗堅毅的五官變得更加生動魅力了幾分,勝卷在握地吐出薑林夕的全名。
“薑林夕………不,你可能更希望我叫你……..蘇悅。”
“蘇悅?”
聽到沈修念出她的一個人格名,薑林夕驚訝了下,以為對方是一個犯罪心理學裡的高級專家,通過短短的接觸看出了她是多重人格分裂患者,但很快她又因為是蘇悅而非薑夢的名字察覺到不對。
“蘇悅,你好大的膽子,上次在酒店接受警方盤查的時候,沒帶身份證居然敢用假名來糊弄我們!”
薑林夕正察覺到沈修話裡的矛盾,開始盯著他想分析點東西出來的時候,這“傻子”藏不住之前被戲弄地憤慨,一句話泄露了很多東西讓薑林夕輕笑起來。
“你笑什麼?”薑林夕突然粲然一笑,沈修警覺的意識到什麼,但是已經晚了,薑林夕已經看透他在虛張聲勢。
“警官,沈警官吧,下次記得多聽專家的建議,記著彆對外泄露太多真實情緒。”
“什麼專家,什麼真實情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沈警官要是沒事的話,我要去看我的學生了。”
薑林夕說著不等沈修同意站了起來走出了民宿,沈修看到了想追,躲在隔壁做觀察側寫的一個警察白盛走出來拉住他。
“沈隊,彆去了,我們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了,我還有問題問她,她想要維護的人到底是誰!”
“你問不出來,她是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智商在你我之上,除非在美國帶我的權威教授來這裡跟她過招,他才可能用言語從她身上刺探些信息出來。”白盛盯著薑林夕離開的背影,有些懊惱他實戰經曆不夠,連薑林夕的第一道心理防線都攻不破。
“反社會人格?那不是很危險!”沈修聽到白盛用心理學的名詞定義薑林夕的表現,皺眉擔心薑林夕犯案,白盛聽了卻跟他強調了高功能反社會人格跟反社會人格障礙的不同。
“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是區彆於單純的反社會人格,他們都是不具備社會性的人,但反社會者是一個客觀科學名詞,相對社會者而言,反社會者不是反對社會的人,而是社會化程度低的人。[1]”
白盛用專業術語和資料研究給沈修解釋薑林夕身上存在的高功能反社會人格。
“由於智力水平遠超普通人,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比普通人更容易認清自然和社會的規律,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他們遇事沉著冷靜、思路清晰、處理事情有條不紊,能用理性脫離自身情感的控製,在受情感控製的普通人看來,他們情感能力顯得略低,也就是所謂的冷血和無道德感。其實不是的,他們反而比常人更堅持原則和自己的價值觀,更重視情感價值。
這類人多半有獨特的才藝,並把它作為自己的情感寄托。由於難以被大多數人接受,所以他們都具有一定程度的自閉性,神經過敏使他們患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機率大於常人。
不過彆害怕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會傷害常人,他們比常人理智,犯罪率比常人低,當然了,我們不排除他們比常人更有有辦法逃脫製裁的可能性,就像剛剛我從薑林夕受傷還快速趕到現場的反應分析,她當時很大幾率是去破壞現場對她想保護之人不利的作案證據,若真讓她破壞了,這個案子絕對成為懸案,給你一百年也破不了。
很多研究資料表明,那些偉大的科學家,藝術家,哲學家,政治領袖,宗教人物,大多是這類人。當然也有的是跨國犯罪集團頭目,殺手,變態殺人狂。總之他們不是社會精英就是犯罪精英,這和他們的人生際遇有關。[2]”
白盛提到薑林夕心情有些複雜,又有些興奮,沒想到出國深造犯罪心理學回國第一個月,跟刑警大隊就遇到這樣難遇的“人才”。
“高材生,剛剛若是你出來問她話,會不會跟好點?”沈修反思了他露出破綻的審問過程,忍不住想著若是白盛來會不會比他做的更好,白盛卻搖頭說他震不住場。
“我估計一開口就能被這個薑老師戳穿,心理戰我抗不過她,也就沈隊身經百戰,拿我去她房間側寫出來的東西就能跟她對這麼久。”
白盛帶幾分欽佩的看著沈修,沈修卻覺得他沒有做好,有些煩躁的時候,白盛卻覺得他對犯罪心理學這塊有天賦。
“沈隊有空可以研究研究,可以很大程度幫助你破案。”
“警隊不是已經在吸納你這類犯罪側寫師了嗎?我研究這做什麼…….算了,你給我推薦幾本入門書,我抽空看看。”
沈修本來不打算去他不熟悉的刑偵領域,但是不知為什麼就想到薑林夕後期麵對他那雙看透一切,平靜無波的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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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蘇悅,出來,說說你怎麼招惹上剛剛那個警官了?”
薑林夕離開沈修征用的民宿,並沒有如她所說那樣去找學生,而是回到了她居住的民宿房間,一邊查看她被警方做過搜查的房間,一邊在意識裡呼喚蘇悅人格。
蘇悅人格是一個非常獨立的人格,薑林夕以長期能掌控身體的主人格,建造了一個其他繼人格能跟她共存的心靈室,很多人格都願意呆在裡麵,透過她的眼睛去看外麵的世界,但蘇悅不願意。
她基本不出現在薑林夕建立的共存室裡,而是在她不能掌控身體的時候,選擇沉睡。
“乾嘛?什麼警官?我睡過嗎?”
在薑林夕強烈的呼喚中,蘇悅醒來出現在共存室裡,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而發出這樣的反問。
薑林夕想到沈修那張臉,還真怕被蘇悅睡過的捂臉,擔心這人是蘇悅之前出來招惹的風流債,蘇悅在聽其他人格七嘴八舌說了之前發生的事跟沈修的表現想起什麼,而變得詭異的沉默了起來。
這沉默讓薑林夕看出問題,追問她是不是跟沈修發生其他的糾葛。
“我不想說,彆問!”蘇悅難得不大方的拒絕說了之前她出來發生的事,平時她若是這樣,薑林夕會尊重她不問,但這次卻可能關乎他們所有人格暴露在警方麵前,所以她說明了厲害關係,讓她把經曆說清楚。
“蘇悅,你也不想我們再跟以前那樣隨時隨地遭到警方監控吧?我是無所謂,但是你出來活動不自在吧。”
“行吧,我說。”蘇悅聽了薑林夕的話,選擇說出了她在薑林夕送走小時明又繼續睡後,她醒來掌控身體的活動。
“我去泡了吧,遇到一個合眼緣主動過來搭訕的男人,最後去開了房,但是沒來得及做什麼,你說的那個沈修警官,以掃黃的名義衝進來對那男人進行了抓捕,那個男人涉嫌一個重大的經濟案子,我被他們盤問了幾句,掃興死了。”
蘇悅說起那一晚的經曆也憋了些氣,她還從來沒有這麼“倒黴”過,約個對象居然是華國的華爾街之狼。
然而蘇悅覺得她那晚上掃興,上門去逮捕好不容易路麵的金融罪犯的警察們,他們見到整個過程表現淡然,還坐在窗台邊優雅抽煙的蘇悅,心更累,差點以為她是同謀。
要不是一直盯著罪犯,確定兩人隻是臨時約在一起的炮友,蘇悅那晚估計就不是簡單的盤問,而是拉進警察局了。
“這樣的話,那沈修現在看我們用兩個名字,是覺得我們耍了他了。”
薑林夕弄清前因後果,長呼了口氣後,覺得以後她要少跟沈修接觸,避免被他看出什麼,也避免被記恨。
而另一邊,還有人覺得他被薑林夕耍了。
這個人是陸林峰。
他看到網友通過橘子媒體偷拍的“影帝秘密情人”視頻,扒出的薑林夕身份。
看著上麵27歲,已婚,已育,且是A稱美術學院油畫係新破格評職的名譽教授的信息,就覺得他一個老演員,居然被她一個素人的演技給騙了。
“很好,十六歲少女,薑小艾!”
再另一邊,一覺醒來的時越,被全國人民發來賀電——“恭喜時總,喜提影帝牌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