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數到三,頓了頓,直接數到十,“放箭。”
靠,不講信用啊,太狡猾。
沈永毫不猶豫的將胖子拉過來,擋在自己麵前,胖子猝不及防的中了幾箭,“啊啊啊,爹,救我。”
何千戶臉色劇變,“住手,快住手。”
他看著被箭射的像糖葫蘆般的兒子,既心疼又憤怒,“你們好卑鄙,快放開飛熊。”
沈永躲在胖子背後不露頭,涼涼的開口,“這是北楚的奸細,你確定要放走奸細?”
“你胡說,我們何家人忠肝義膽……”何千戶氣瘋了,哪來的神經病。
沐子誠拖著一個胖子手下走到窗邊,一手舉著一張認罪書。
“這是他簽的認罪書,上麵清楚的寫明,他被北楚收買了,故意仗著跟紀指揮使的特殊關係攪亂互市,破壞兩國的關係,毀壞紀府的名聲,還順帶將都指揮使拉下水,從而讓北楚順利侵吞西涼大片土地……“
“嗖。”一支長箭射過來,沐子誠適時的一縮頭,箭射在粱柱上,入木三分,可見力道有多深。
沐子誠嚇出一身冷汗。
沐晚晴皺了皺眉頭,有些惱了,揚聲大叫。
“殺人滅口了,何家殺人滅口了,何家是間諜,是奸細。是北楚人的走狗,他們出賣情報,出賣齊國的利益換取財錢,不要臉的東西,無恥,卑鄙……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隨著她的話,士兵的臉色都變了,懷疑的看著他們的上官。
真的假的?
何千戶氣的四肢冰冷,心中升起一絲殺意,“放屁,我們何家忠心耿耿,寧死也不會當奸細,我看你們才是奸細,兄弟們,他們這是反間計,我們多年的兄弟,你們還不相信我的為人?”
“今天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聽我號令,舉箭!”隻有殺光這些人,再想辦法洗白,否則後患無窮。
同一時間,沐晚晴也大叫一聲,“都聽好了,我們跟北楚奸細何家拚死一戰,就算拚儘一滴血也不許後退,為大齊朝儘忠,為皇帝陛下儘忠。”
沐子誠毫不猶豫的跟上,”為大齊朝儘忠,為皇帝陛下儘忠。”
“為大齊朝儘忠,為皇帝陛下儘忠。”沈永一行人不約而同的大叫,幾十人一起叫,愣是叫出了為國捐軀的悲壯氛圍。
官兵手中的箭默默放下了,這還怎麼打?衝自己人下手,那是喪良心!
何千戶臉色發青,雙手在顫抖,何家苦心經營幾十年,好不容易爬到這一步,卻要在小陰溝裡翻船?
不,他不甘心。
“兄弟們,你們彆聽他們的鬼話,他們……”
沐晚晴寫了一張小紙條遞給沈永,沈永看後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拚了,“五皇子府江侍衛求見紀指揮使。”
何千戶倒抽一口冷氣,五皇子?不是說江南郭家嗎?哪裡搞錯了?
“你可有憑證?”
沈永真心覺得五皇子被整的很慘,但,這一次沐三小姐居然要幫他刷聲望?這……正常嗎?他不敢問。
“這是五皇子府令牌,我此行是秘密調查,本不欲公開,誰知遇上這樣的事情無法收場,隻好求見紀指揮使。”
一句秘密調查,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何千戶,心神都亂了,一群廢物,太沒有用了,連人家是什麼身份都沒查到,就這麼急吼吼的上門索要銀子。
最蠢的是他的兒子,滿心滿眼都是錢,油鍋裡的錢都敢伸手撈,又不缺他吃喝!
他不說話,自然有人開口,“紀指揮使不在城中,出去巡視了,不知道何時才回來。”
沈永微微皺眉,“城中主事的人是誰?”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何千戶,何千戶的臉色忽青忽白。
沈永冷笑一聲,“難怪這麼囂張,紀指揮使如此縱容甥舅,不免讓人多想。”
這場麵尷尬了,不知該怎麼收場。
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妾室的兄長和侄子哪是正經親戚,我可沒有紀指揮使這樣的舅舅,我父親也沒有這樣的小舅子。”
隻見一個紅衣少女騎著一匹駿馬而來,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燦若朝陽。
“紀家大小姐來了。”
紅衣少女勒住馬,仰首看著二樓,“紀家嫡長女紀澄見過侍衛大人,不知能否跟您背後的人談談?”
沈永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沐晚晴,沐晚晴把玩著茶杯,“請她上來吧。”聰明人還是有的。
“請您上來。”
紅衣少女翻身下馬,身手利落,格外颯爽,手拿著馬鞭神色自若的走向客棧,有士兵叫住她,說危險。
但她隻是微微一笑,“我不怕。”
而店內,沐子昂一臉的迷惑,“妹妹,我們這樣幫五皇子刷威望,真的好嗎?”
都將人得罪死了,當然是一路走到黑,沒道理再示好,來不及了呀。
沐晚晴挑了挑眉,“全是壞事,皇上能信?再說了,一個皇子在邊關刷威望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