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隊沒有遲疑,一把抓下去,挑中了一個紙團,打開一看頓時驚喜的叫道,“肉夾饃,這個好。”
這是他們路上吃過的,肥瘦相間的鹵肉夾在白饃裡,咬一口全是肉汁,特彆滿足。
他還替回京城的兄弟們抓了,有醬香餅,鮮肉小籠,涼皮,豆腐腦,雞汁小餛飩,麻花,蘿卜糕,韭菜盒子,米線等等。
李副隊給自己抓的是梅乾菜鍋盔,“這個我沒吃過,但肯定好吃。”
沐榕雪抓鬮之前還臨時抱佛腳,對著天上拜了拜,嘴裡念嘮著,“給我兩個好點的。”
她小心翼翼的抓了兩個紙團,三房的人都湧了過來。
“雜糧煎餅,梅花糕,那是什麼好吃的?”
沐晚晴微微一笑,“都是我很愛吃的。”
她搞小吃一條街,也是為了方便自己吃吃喝喝呀。
想吃什麼隨時都有,多方便多省心。
沐榕雪放心了,那肯定不錯。
“婉姐呢?她抽到了什麼?”
“是缽仔糕。”沐晚晴提前安排好了,缽仔糕好看又好吃,又沒有太多的油煙昧,挺適合女孩子創業。
至於父母,沐晚晴給安排了鹵味,一鍋老鹵湯走天下,足矣鹵萬物。
大哥是奶茶鋪,二哥是雞蛋糕,而沐晚晴本人的五間店麵就用來開火鍋。
沒錯,她最愛的火鍋。
名字都想好了了,沐氏百年老火鍋。
族人每一家都抽到了一份小吃,好奇的東張西望,詢問彆人抽中了什麼。
沐晚晴淡淡的道,“從今天開始,每天白天去造房子,晚上就學習製作美食,每晚教五個人,材料自備,平時自己練習,隻有我給你們發了合格證才能開店,否則……”
族人的心提了起來,“否則什麼?”
沐晚晴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目光所到之處,眾人俱緊張的屏住呼吸。
“笨蛋是沒有資格開店的,我不會讓任何人砸我的招牌,毀了小吃店的聲譽,學不會就將店麵連帶小吃秘方租給族人,靠租金維持生計吧,當然,彆人吃肉你隻能喝湯,誰讓你不爭氣呢。”
好吧,她說的也沒有毛病。
小吃水平不過關,確實砸整條街的招牌。
那怎麼辦呢?家裡總有一個心靈手巧的吧,行,全家一起學吧。
本來還想藏私,將秘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大家長立馬改了主意,先學會了再說。
一開春,沐晚晴就在自家荒地上建了一個窯廠,自己燒磚用。
眼下都是泥蓋木房,沐晚晴嫌不防火,不夠通風。
粘土就從荒山挖,細沙到處都是,都是現成的。
再跟官府買了煤矸石,製煤過程排放的固體廢物,一種黑灰色岩石。
按照一定的比例加水做成一塊塊生胚,放在太陽下暴曬,固定成型後就送進窯裡燒製。
沐晚晴將十三歲以上的族人都帶來乾活了,依照之前的分組,各管一攤子事,流水線操作。
有過之前燒炭和做肥皂的經驗,大家配合的很默契。
每天都很累,但充滿了希望,乾勁十足。
族人不分男女齊上陣,留下來的十個官差也乾的熱火朝天,這建的房子中有他們的一份子呀。
為自己建房怎麼可能嫌累?
今天是第一窯開窯的日子,大家都沒心情乾活,時不時的看過來。“真的能燒出磚?”
“肯定能啊,你看族長什麼時候失手過?”
“我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什麼都懂?感覺跟以前判若兩人。”
“據說,她做夢夢到的。”大家平時就特彆談論沐晚晴的事,一點小事都津津樂道。
“哈哈哈,這笑話挺好笑的。”沒人相信這話,太離譜了。
族人們說說笑笑,手腳也不停,忙著做乾胚。
眼下的日子好啊,有吃有喝,彼此相互搭一把手,還能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鋪麵,做點小生意,想想就很美好。
大家的生活水平都差不多,不像在京城時,差彆太大,隔閡也大,彼此之間關係冷漠。
有人驚咦一聲,“咦,族長在乾什麼?”
在不遠處,沐晚晴帶著一群書院學生在搗鼓東西。
一個族人得意的笑道,“聽說在研究砂漿,能讓磚頭粘合起來的砂漿,有專門的課程可學,叫……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彆人就不懂了,得意啥呢?
“數理化?那是什麼?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族人得瑟起來,“我女兒放學回來說的,他們現在學的就是這些東西,我是不懂,但孩子說的頭頭是道,書本上都寫著呢。”
驕傲之情溢於言表,完全不像是以前喝醉了就打老婆兒女的人。
彆人默了默,“你女兒現在有出息了,考試經常考前幾名,入了族長的眼,你可彆再打妻女。”
那人一迭聲的叫屈,“我哪敢啊?族規第三條,族人(包括家庭成員)之間要相親相愛,嚴禁肢體衝突,違反者當眾吊打二十鞭。”
族規都得背出來,沐晚晴要抽查的。
有個瘦子頭痛不已,他抽查了幾次都沒有背出來,被折騰的夠嗆。“族長管的太寬了,還很嚴苛,我一家之主的尊嚴都快沒有了。”
他以前沒上過學堂,不識字啊,既要背又要會寫,這不是要他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