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不已。
沐晚晴卻神色自若,右手微微舉起,就在此時,三支長箭淩空飛來,射中離沐晚晴最近的三人,快狠準,一箭斃命。
三人應聲而倒,其他人呆了呆,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萬箭齊齊射過來。
麵罩男人一個個倒在沐晚晴腳下,無一幸免。
魯家主的眼睛瞪直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逆光而來的年輕男子,“少帥。”
完,這下子全完了。
杜少煊飛奔而來,將沐晚晴拉到身前,顫抖的雙手摸摸她的臉,焦急的查看,”有沒有受傷?“
而他身後,一隊手持弓箭的士兵嚴陣以待,將一個個麵罩男射成螞蜂窩。
沐晚晴默默收回右手,罷了,沒用上了。“我沒事,真的沒事,彆緊張。”
“你……”杜少煊臉色蒼白如紙,他無法想像若是晚來一步,她會怎麼樣。
當他看到彆人拿劍攻擊她那一幕,一顆心差點停止跳動,五臟俱焚,隻想毀天滅地。
“你怎麼這麼大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道理你不懂嗎?”
他的聲音都變了,可見是真緊張,沐晚晴乖乖保證,“我保證下次不會玩的這麼大。”
沒辦法啊,她既然做了,那就必須將魯家連根拔起。
否則,事後魯家會瘋狂的報複,拿到銀子的百姓就要倒黴了。
像魯家這種人家不會自省,隻會將錯誤怪到彆人頭上。
隻知道剝削百姓的家族還是毀滅吧。
杜少煊氣瘋了,“還有下次?啊?”
沐晚晴也不敢保證沒有下次,總有壞蛋來找她麻煩。
“彆人欺負我,我總要反擊吧?我又不能保證自己人見人愛呀。”
“你……”杜少煊又氣又無奈,她有著常人沒有的勇氣膽略,但,這樣的才智為什麼還要拿自己作餌?
“我以後多派些人手給你,你要記住,你不僅僅是你,還是清平鄉主,是沐氏一族的族長,你身上承載著無數人的希望。你絕對不可以有事。”
“我算無遺……”沐晚晴見杜少煊的臉黑了,撇了撇嘴,“你也身先士卒。“
“我們能一樣嗎?我是將士,你……”杜少煊胸口莫名的情緒翻滾的厲害,他不能忍受她受到一點傷害。
“你是智者,是謀士,打打殺殺的活讓我來乾。”
”好啦,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親身涉險。”沐晚晴見他情緒不對,有些擔心的看著他,“等會我烤焦糖雞蛋布丁,分你兩個,好不好?”
美食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杜少煊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生氣,不生氣。“……我還想吃牛肉餅和麻辣燙。”
沐晚晴暗鬆一口氣,笑容燦爛極了,“行行,都給你做。”
跟隨而來的紀指揮使默默的看著,無聲的歎息。
得,小將軍心裡有人了,紀家的盤算徹底落空了。
魯二老爺看看紮成刺蝟般的私兵,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兄長,心亂如麻。
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他心一狠,“小將軍,她捅了我大哥,她就是故意陷害我們魯家。”
到了此時,他還想顛倒黑白,為自家掙出一條生活。
可惜,杜少煊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魯家養私兵,意圖造反,來人,查抄魯家,將所有人關進大牢,我要徹查此案。”
“是。”手下立馬領命,轟開魯家的大門闖了進去,裡麵亂成一鍋粥,尖叫聲驚呼聲頻頻響起。
魯二老爺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沒想到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
“小將軍,不是的,這些私兵不是我家的,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杜少煊不聽他狡辯,事已至此,必須除惡務儘,否則甘州城的百姓要遭殃。
“統統拿下。”
他踢了踢地上的魯家主,“讓大夫給他診治,不許讓他死了,讓他活著接受律法的製裁。”
他一一吩咐下去,“將所有的相關人證物證都送到我麵前。”
“是。”
紀指揮使遲疑了一下,“少帥,這是不是有點草率?據我所知,魯家的私人武裝不止這些。”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杜少煊眉毛一揚,“放出風聲,讓那些人自動投案,不然……就讓他們效忠的人死絕了吧。”
這叫釜底抽薪,沒有主的私兵聽誰去?
“是。”
紀指揮使深深的看著杜少煊,少帥是真的成長起來了,行事越來越成熟。
既然杜少煊接手了此事,沐晚晴也不管了,畢竟他才是最名正言順的人。
沐晚晴高高興興的給百姓們發錢,一家家的發過去,拿到錢的百姓歡天喜地,全場彌漫著過年的喜慶氣氛。
而另一邊,魯家淒風冷雨,陷入了大廈將傾的恐懼中。
隻能說,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杜少煊就坐在魯家大門口,一樣樣物證出現在他手邊。
青樓賭場的人也被帶來了,紛紛跪倒在地求饒。
在一片混亂中,何千戶急衝衝的趕來了,“大人,大人,您這一回可要幫我們何家作主啊,如今是個人都敢欺到我們何家頭上。”
沐晚晴抬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喲,何千戶,老熟人了。
紀指揮使對他不怎麼待見了,每次看到他就想起那一封信,何家兄妹又蠢又壞的形象算是徹底在他心裡生根了。
“又怎麼了?”
何千戶跑的滿頭大汗,指了指剛送過來的金銀珠寶,“有人砸了我家的產業,搶了我家的財物,膽大包天。”
紀澄正在清理這一批剛到的貨,聞言抬起頭,“原來,你們何家也開青樓賭場啊。”
沐晚晴這一波掃蕩了整條青樓賭場街,每一家都被掃了。
何千戶看著這個不對盤的紀家長女,眉頭緊皺,她也是主使者之一?
他就知道,她見不得何家好。
“城中有頭有臉的哪一家沒有開?我們何家怎麼就不行?我們堂堂正正做生意,辛辛苦苦賺錢,憑什麼搶走我們的血汗錢?”
沐晚晴發錢發的手都麻了,索性休息一會兒。
“我第一次聽說,青樓賭場生意是堂堂正正的。”
何千戶上次沒有看清沐晚晴的臉,隻知道她是此次掃蕩的主使者,清平鄉主。
他心中有氣,故意裝作不知道她的身份,沒有上前行禮,狠狠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