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澄不光是來送請柬,還邀請沐晚晴當讚者。
讚者通常是由笄者姐妹或者好友擔任,紀小曼雖是她親妹,但兩人向來不對盤,所以沒打算邀請她。
沐晚晴爽快的答應了,這也是對她的看重。
到了正日,沐晚晴就早早起來梳妝打扮,不能太簡陋,顯得不夠重視。
也不能太隆重,搶了主人的風頭。
她略一沉吟,挑了一套紫色齊胸襦裙,妝容清透,頭發編成三股辮盤起,兩邊用紫色珠花點綴,蝴蝶簪子在發間若隱若現,顯得俏皮又靈動。
立秋負責梳頭打扮這一塊,她照沐晚晴的意思做完造型,左看右看,“是不是太素了?今天的場合很隆重,出席的都是城中的貴婦。”
貴婦嘛,肯定是滿頭珠翠,一身珠光寶氣。
沐晚晴將珍珠耳墜戴上,對著鏡子照了照,“可以了。”
這一身配上明豔的臉蛋,足矣。
果然,當她出現在紀家時,立馬吸引了無數目光。
美麗靈動的少女皎如明月,讓人眼前一亮,這是哪位?
紀夫人打扮的雍容華貴,氣色絕佳,親自出來迎接,。“鄉主,謝謝您賞臉。”
她的勁敵被送去廟裡,說是清修,其實就是變相的懲罰。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何氏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對野心勃勃勃的何氏來說,比殺了她還難過。
沒有何氏紮眼,這日子過的是有滋有味,紀夫人整個人都輕鬆了
“應該的。”沐晚晴笑吟吟的走向紀老夫人,向她請安。
紀老夫人是三品誥命,但也不敢托大,一把將沐晚晴拉到身邊坐下,“鄉主能來,蓬蓽生輝,不勝榮幸。”
甘州城的貴婦都沒有見過沐晚晴,沐晚晴從不參加各種宴會,也不接受拜帖。
如今一見,眾人吃了一驚,還以為她不出現在社交場合,是因為貌醜,或者是怯場。
誰知,她長的清麗脫俗,氣質優雅,舉手投足之間俱是淡然從容,風儀無雙。
“見過鄉主。”
沐晚晴坦然接受見禮,上位者的威儀儘顯,“諸位請起,我是沐晚晴,初次見麵還請多多關照。”
一照麵,就將貴婦們的心思打了個七零八落。
這哪是怯場不敢露麵,分明是人家懶的理會。
她們在這種場合都不敢失禮,恭恭敬敬的問好,沐晚晴跟眾人應酬了幾句,就被引進紀澄的閨房,作為讚者,她要全程幫助紀澄完成儀式。
貴婦們忍不住多八卦了幾句,“鄉主發間的紫色珠花好漂亮,也不知哪裡買的。”
沐晚晴戴的都是小巧精致的首飾,但,不顯寒酸,反而襯的她靈秀美麗,氣質不凡。
“買?紫色珍珠極為罕見,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老夫人,我說的對嗎?”
紀老太太是見過世麵的,“對,這應該是宮製珠花,宮裡賞賜下來的。”
眾人恍然,怪不得這麼精致呢,這工藝這材質都是萬中之選,一件抵得過她們全身的首飾了。
真正的有價無市,羨慕不來的。紀澄作為紀家的嫡長女,住的院子寬敞又精致,花木扶疏,鬱鬱蔥蔥。
院子裡擠滿了各家的貴女,熱鬨的不得了。
紀澄高高興興的將沐晚晴介紹給大家認識,貴女們紛紛行禮。
“哼。”
沐晚晴順著視線看過去,挑了挑眉,“紀二小姐,你這是不舒服?有病就找大夫治,整天哼哼的好可憐。”
紀小曼恨死她了,要不是她,她的親娘就不會被送去廟裡。
她的舅家也不會落得抄家充軍的下場。
“我聽說你整天跟那些臭男人混在一起,一點都不避諱?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好人家的女兒可不會這樣……”
沐晚晴淡淡的問,“你娘在廟裡過的好嗎?”
經過一番嚴密的偵查後,魯何兩家犯下的罪行證據確鑿。
魯家,抄家,魯家主事人絞死,其他魯家人被送去礦場服苦役。
何家,抄家,充軍,發配三千裡,去遙遠的西南軍中服役。
西南人生地不熟,在軍中沒有根基,何家算是徹底完了。
這一波操作猛如虎,杜少煊完全沒給魯家何家翻盤的機會,也讓其他權貴們噤若寒蟬,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做人。
連那些紈絝子弟也安份了很多,甘州城前所未有的平和。貧苦百姓都分到了一兩銀子,如過年般高興,都在誇小將軍雷厲風行鐵麵無私。
還誇沐晚晴體恤百姓,為百姓們著想,兩人的名望非常高。
幾家歡喜幾家愁,紀小曼兄妹就愁上了。
沒有母族撐腰,沒有母親庇護,將來說親都有了妨礙。
就算你是指揮使家的孩子,但,有這樣一個母親和母家,還是挺膈應。
當然,如果願意往下找,還是沒問題的。
可惜,這幾個兒女都被養的心高氣傲,還沒有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