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天生就會?”皇上其實是想磨磨他們的性情,但若能磨出一點成績,自然會受到重用。
不能登上大位,但做個乾實事的王爺也行啊。
哪一任皇帝會防著能給國家帶來財富的兄弟?
“清平縣主能做到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不行?你們比她笨?比她蠢?比她沒腦子?彆忘了,你們是大齊朝的皇子。”
皇子們恨的牙癢癢,又是沐晚晴!太討厭了!
皇上還把那些跳出來檢舉的人罵的狗血噴頭,罵他們廢物,沒調查清楚就發難,一群大男人圍攻一個對國家有功的縣主,真是丟人現眼。
他還借機發作了一番,去掉幾個刺頭的官職。
一時之前,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生怕被波及了。
太子全程圍觀做壁上觀,眉眼帶出一絲淡笑,沐晚晴雖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依舊有她的傳說。
她的存在感太足了。
他的視線落在首輔身上,微微斂笑,這一波圍攻沐晚晴,首輔脫不了關係。
除了他們父子外,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沐晚晴誌向的人。
明知會被懷疑,還這麼做,隻能說,他的私心太重。
行吧,以父皇的性格,首輔是乾不了幾年,一旦有了合適的接任者,就會讓他退下去。
太子忽然覺得有人在看他,嗖的抬頭,精準的找到目標,是晉王世子。
又是這種奇怪的表情,像是探究,又像是莫名的興奮,還有一種舉世皆醉我獨醒的傲慢。
不止一次這麼看他了,到底啥意思?
晉王世子從容的衝他微微一笑,隨即自然的轉開視線。
太子微微蹙眉,這人怎麼變的怪怪的,讓人很不舒服。
晉王世子心裡冷哼一聲,默默數著日子,快了,快到除夕了,那時太子就徹底完蛋了。
等!等太子中毒身亡,皇子大亂鬥,他的機會就到了。
很快,皇上就接到了第二封沐晚晴的信,先報告了一下自己的近況,然後吹了一波彩虹屁。
皇上心裡挺高興,慢悠悠的拿起杯子繼續往下看,沐晚晴怎麼就這麼有眼光呢?聰明人就是不一樣。
最後呢,沐晚晴直接向皇上提了一個要求,想要婚姻自主權,不想被拉郎配。
“撲哧。”皇上噴茶了。
“父皇。”太子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查看。
皇上將信扔給他,神色古怪,“你看看最後兩行。”
太子不明所以,誰的信啊?但看了幾眼就知道是沐晚晴了。
他嘴裡念了出來,“我不想不停的喪偶,所以請皇上答應我的請求吧,我五年內都不想嫁人啊啊啊。”
不停的喪偶?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太子嘴角直抽抽,“她怎麼什麼都敢說給您聽?就不怕您砍了她嗎?”
皇上嘴角微微勾起,有一絲得意,“她說,對君父有所隱瞞就是大不敬,所以,普天之下她跟彆人都不說實話,就跟朕說實話。”
太子:……這樣的假話,英明神武的父皇會信?
皇上:為什麼不信?他信啊。
換句話說,沐晚晴不投靠任何人,隻向皇上表示了忠心,隻挑了最大的金大腿抱。
當然,一般人抱不到,沐晚晴聰明能乾,屢次建功,這樣的人誰會拒絕呢?
太子遲疑了一下,“那您答應她嗎?”
皇上撫了撫被茶水浸濕的胸口,“為什麼不?如果可以,朕還希望她一生不婚不嫁。”
話雖然冷酷無情,但,這才是利益最大化。
沐晚晴這樣聰明絕頂的人物不管嫁進哪家,都會帶去巨大的助力,說不定會帶來一波動蕩,改變現有的朝庭局麵。
她不能被任何一方勢力拉攏,但,一般人家她也看不上。
太子想起表弟,有些心疼他,杜少煊經常來信,那點心思自然是一清二楚。
“其實,我覺得她跟表弟挺合適的,都是直率坦蕩,心思純淨之人,他們都想要婚姻自主權。”
皇上微微搖頭,沐晚晴若有心就不會有這麼一出。
“強迫沐晚晴隻會帶來殺身之禍,還是順其自然吧。”
他雖然信任杜帥父子,但,也不希望杜家太過強盛,功高蓋主。
他希望有生之年都是君臣相和,而不是到了某個時刻,刀劍相對。
猜疑是是每個君主都有了,高處不勝寒,九王之尊自稱寡人,孤寡之人。
一味的寬厚信任是坐不穩江山的,這是帝王心術。
太子眼神一閃,沐晚晴不會是已經猜到了父皇的心思吧?那也太妖孽。
不,應該不會,他們都沒有見過麵,父皇也沒有給她寫過一封信,無從猜測。
“您真的不考慮讓她當官嗎?”
皇上淡淡的道,“等明年的棉花出來看看效果,如果真如她所說,自然要建立木棉提舉司,她是不二人選。”
木棉的一切資料都掌握在她手裡,而且她一捐就是兩百萬兩,這掙錢的能力也相當厲害,腦子也拎得清,分得清輕重,隻向君王進忠,這樣的孤臣為什麼不啟用?
這是一把好刀。
太子心悅誠服,“父皇英明。”
等沐晚晴拿到了皇上的手諭,允她婚姻自主,不禁笑開了,一切都在她掌握中。
沐二夫人心裡糾結的要命,這孩子膽大包天,什麼都敢乾。
她沒好氣的輕戳女兒的腦門,“你還笑?這真的是好事嗎?”
沐晚晴笑眯了眼,當然是好事,她表了忠心,暗示不會投靠任何一方,不會通過婚姻結盟,還展示了她各方麵的能力,皇上對她徹底放心了。
嗯,她快要當官了,施展才華的機會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