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也挺震驚的,“你沒說錯?是魏王府?不是晉王府?”
以她的判斷,晉王起事的可能性最大,她一直盯著呢。
但,居然是魏王府。
屬下急急的拿出一份檄文,“這是魏王府發出來的檄文,打的是為太後報仇的旗號。“
沐晚晴接過檄文,上麵言詞犀利,端的是正氣凜然。
痛斥皇上無情無義,連對他有大恩的太後都不放過,還說太後死的很慘,他身為人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人子?沐晚晴有些茫然,耳邊傳來杜帥的聲音,“太後撫養過魏王幾年。”
沐晚晴恍然大悟,太後死了還能當一回利用工具。
“嗬嗬,明明是狼子野心,還裝什麼大孝子,沒得惡心人。”
台上台下一片嗡嗡聲,討論聲不斷。
外戰還沒有結束,怎麼又窩裡鬥?這莫不是亡國之兆?
一名學生弱弱的開口,“杜帥,魏王不會成功的,對吧?”
現場一靜,所有目光齊刷由的看過來。
杜帥說的是斬釘截鐵,“對,如此不忠不義的狗賊成不了事。”
一聽德高望重的杜帥這麼說了,大家就信他,情緒被安撫下來,沒有那麼慌了。
但,沐晚晴沒有那麼樂觀,眉頭緊皺。
杜帥無聲的歎氣,“縣主,坐下來喝杯茶吧。“
“好。”沐晚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杜帥請到自己的辦公室。
立冬送上茶水,略等了會兒,才悄悄的退出去,順手將門合上,守在門外。
杜帥抿了一口茶,嘴裡發苦,“你說的話應驗了。“
她說過會有一場內戰,這不,全說中了。
沐晚晴默了默,什麼叫我的話?明明他也是這麼想的。
“比我想像的要晚,他們怎麼挑了這個時機發難?不知是臨時倉促起事,還是籌謀已久?”
按理說,你想造反不是說說而已,得各種招兵買馬,籌集武器,沒有幾年是不行的。
杜帥的手伸不了那麼長,隻能靠猜,“可能是戰事要結束了,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他們急了。”
南麵的戰事已經結束,就西涼這邊集中火力,一打二,戰局膠著。
沐晚晴冷哼一聲,“勾結外國,引敵兵入關,一路長驅直撲京城,借機除掉皇上,他們就能站出來刷聲望,積累人心,立一個力挽狂瀾,挽救萬民於水火的光輝人設,順理成章的奪取皇位,這就是他們的構想。可惜,朝庭沒有他們想像的弱。”
她最討厭叛徒了,你內鬥就鬥唄,彼此之間打出腦漿也就那樣。
皇權之爭不外乎如此,可,裡通外國是原則性的紅線,不能觸碰。
杜帥麵如沉水,為了奪取天下不擇手段,出賣大齊的利益,這樣的人怎麼配坐在那高高的皇位?
他是第一個不服。
“敵軍又怎麼肯收手?“
沐晚晴語氣涼涼的,“割地賠款唄,反正再窮也不會窮他們,照樣歌舞升平,割幾座城池出去就能坐擁大好江山,不虧。”
想想曆朝曆代,這樣的事情並不少。
“一群敗類,叛徒。”杜帥忍不住怒斥,“他們就不怕引狼入室,成為大齊朝的罪人嗎?”
沐晚晴冷笑一聲,他們要是有底線,大齊就不會烽煙四起。
將士們浴血的,保衛家國,而那些龍子鳳孫隻想著怎麼撈好處。
“富貴險中求,這潑天的權勢值得賭上一把,成則皇,敗則寇。”
杜帥氣的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沐晚晴嚇了一跳,生怕他倒在這裡,她渾身長嘴都說不清楚了。
她趕緊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您也彆生氣,不值得的,眼下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自保,想想怎麼保護西涼的百姓吧。”
她和杜帥身為西涼的最高長官,有責任保護西涼的百姓。
身在其位,必儘其責。
杜帥沒有接茶,而是拿出一顆藥丸吞服下去,過了一會兒,臉色漸漸好轉。
“你怎麼想的?”
沐晚晴暗暗鬆了一口氣,沐帥的身體狀況比想像的更糟糕啊,“這僅僅是個開始,我賭一個雞蛋,晉王府很快就會緊隨其後。”
杜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麵色蒼白,“你不喜歡晉王府?”
沐晚晴是想到了沐錦遙的選擇,重生之人選擇了晉王世子,說明了什麼?
話說回來,沐錦遙失蹤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見過晉王世子一麵,他這個看似溫爾雅,其實是薄情寡義之輩,還是個野心勃勃的。“
杜帥跟晉王世子沒有什麼交集,沒啥印象,“皇上英明神武,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
沐晚晴輕輕歎氣,“皇上是明君,就是運道不大好,苦啊。”當皇帝也不是什麼好差使。
到處是災荒,地震,蝗災,乾旱,朝庭天天忙著賑災,國庫空虛,民心浮動,被人利用生事。
說什麼君王失德,引的上蒼震怒,這才降下災難。
這日子沒辦法過了。
杜帥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彆胡說。”
沐晚晴抿了抿嘴,“我想向皇上上一道表忠心的折子,並在玉峪關和宜城各陳兵兩萬,必要時關閉城門,切斷所有對外的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