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婉柔欲言又止,一臉的為難。
沐晚晴挑了挑眉,“難道人選有什麼問題?”
“我不方便說,你去問吧。”於婉柔扔下這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本來沐晚晴不怎麼在意,但聽她這麼一說,就放在心上了。
等宴會散了,沐晚晴特意拉著沐二夫人輕問。
沐二夫人一臉的茫然,她不知道啊。
“是不是弄錯了?昂兒向來是守規矩的孩子,這種人生大事不會瞞著我們。”
沐家兩子跟沐晚晴不一樣,他們接受的是傳統教育,婚姻由父母作主。
什麼自由戀愛?不存在的,私相授受都不行。
“算了,猜也沒用,不如直接把二哥叫來當麵問問。”沐晚晴喜歡打直球,簡單明了。
與其找人打探,不如直接問,大家都節省點時間。
今天沐二爺帶著兩個兒子招待男賓,忙的腳不沾地。
沐子昂聽說母親找他,二話不說就跑來了。
他坐下來就拿起桌上的點心咬了一口,雖然家裡設宴,但他都沒空吃。
“娘,什麼事?”
沐二夫人略一沉吟,“今天有很多女眷帶著女孩子上門,有幾個靈秀可愛,我想著,你的年紀也到了,打算從中挑一個,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她說的比較婉轉,沐子昂愣了一下,“呃,這……娘,我還年輕,先立業再成家,不著急。”
沐二夫人立馬查覺到不對,上次提起這事,還說全憑父母作主,她還打算忙過這一陣子就落實下去。
“是不著急?還是有了喜歡的姑娘?若是有,就帶回家看看。”
她受沐晚晴的影響,思想開放了很多。
沐子昂不禁急了,“娘,我沒有私相授受,就是覺得婷娘太難了,有時就幫一把。”
沐二夫人不動聲色的問道,“婷娘?是哪家的姑娘?”
聽聽,都叫上名字了,還說沒有動心,這傻小子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姓趙,叫娉婷,是個很好的姑娘,自強自立,懂事又善良孝順,就是……”沐子昂吞吞吐吐,聲音壓的很低,“她父親判了流刑,但她不是流犯。”
流刑呢,相比充軍還算是輕的,遣送到邊遠地方服勞役。
有的是全族流放,有的隻是自身,家屬不用流放。
沐二夫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那就是說,是流放犯人的女兒?
坐到屏風後的沐晚晴挑了挑眉,也挺驚訝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居然一無所知。
沐子昂被母親看的渾身不自在,“娘,我們曾經也是流放犯人,自然不會看不起人家的,是吧?”
這讓沐二夫人怎麼說?此一時彼一時,他們雖然是流犯,但如今脫罪,擠身於官宦勳貴之列。
身份地位不一樣,社交圈子也不一樣了,跟流放犯人也說不到一塊去。
再說了,誰知道他們犯了什麼罪。
她對兒媳婦的要求不高,為人好,家世清白。
這犯官之後肯定不行,直接劃掉。
“若隻是朋友那無所謂,但結親,是結兩姓之好,是兩個家族的大事,門當戶對才是正理。”
沐子昂抿了抿嘴,低下頭不吭聲了。
沐二夫人見狀,腦袋疼的厲害,心亂的一塌糊塗。
“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她將兒子趕跑後,臉就垮了下來,“晴兒,這可怎麼辦啊?你二哥怎麼這麼糊塗?”
沐晚晴從屏風後轉出來,挨著她坐下,“娘,你先彆急,我讓人去查查底細,若不是作奸犯科,女孩子的品行沒問題,也不是不行。”
沐二夫人心煩意亂,“可你如今是縣主,無數人盯著你,等著看你出醜呢。”
沐晚晴風頭太勁,是大齊朝第一個有封地的縣主,又以女子之身位居高位,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呢。
“我可不在乎,娘,日子是二哥在過,他開心就好。”沐晚晴輕聲細語的勸她,“當然,若有人敢利用二哥,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沐二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我覺得婉柔挺好的呀,他怎麼就不喜歡?”
三個兒女都各忙各的,大兒媳也忙著不得了,身邊隻有一個於婉柔陪著她,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是於婉柔照顧她。
兩人處的跟親母女般親熱,她巴不得有這麼一個兒媳婦。
“二哥也有傲氣。”沐晚晴隻說了一句,彆的並不多說。
沐二夫人的表情僵住了,也是,當初死活不肯嫁,傷了沐子昂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