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秉秋的臉綠了,眾人異樣的眼神讓他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老板也是林家族人,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杜將軍莫怪,他是個沒見識的,彆跟他一般計較,杜將軍得的也是燈心鏡嗎?”
“是。”
老板一拍腦袋,“啊,對了,這鏡子是從西涼來的,不知能否請杜將軍幫個忙,牽個線介紹這鏡子的老板給我認識呢?我這進貨太難了,輾轉好幾手。”
主要是戰火不斷,中間幾座城池是敵占區,交通隔絕。
“鏡子是來自西涼?”安國公驚呼一聲,“杜將軍,你們西涼有這樣的寶貝,是誰家的生意?您怎麼就不說一聲呢?給我留一麵。”
鎮南侯趕緊說道,“我也要一麵。”
杜少煊略一沉吟,“看看鏡子的暗處是不是有一個沐字?”
沐晚晴曾經說過,她要在自家出品的工藝品上打上自己的姓氏,幾十年後還能留存下去。
老板一臉的蒙逼,不知道啊。
好事之人趕緊圍過去,十幾隻眼睛盯著,每一個角落都搜查了一遍。
“啊,找到了,這裡有字。”有人驚呼一聲。
在一個貝殼裝飾圖案中間,眾人費力的辨認了半天,“是沐。”
老板最關注這個問題,“沐家?西涼沐家?我怎麼沒聽說過?”
杜少煊微微一笑,心中全是驕傲,“想要進貨,就想辦法聯係清平縣主府吧。”
扔下這句話,他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留下一群滿心好奇的人,“清平縣主府出品的?不是吧?”
“這也不奇怪,清平縣主在奇技淫巧方麵有點天賦。”
有人忍不住問道,“等一下,清平縣主姓什麼?”
沐晚晴雖然名聲在外,但一直住在西涼,京城人對她並不熟悉。
這個題安國公會答,“沐,沐晚晴。”
全場皆靜。
忽然,有人驚呼一聲,“好家夥。”
“要是娶到清平縣主,那就發財了。”
安國公翻了個白眼,一群異想開天的家夥,“清平縣主可是品高官,有幾個人配得上她?”
門當戶對不是說說而已,就算退一步說,縣主下嫁,也得挑人。
“林公子,你是皇後的親弟弟,倒是可以一試。”
林秉秋眼神閃了閃,“我不喜歡拋頭露麵的女人。”
其他公子哥兒紛紛附和,“我也不喜歡離經叛道的,女人就該在家裡相夫教子。”
“不安分的女人不能娶。”
安國公微微搖頭,明明是比不上人家,就拚命打壓。
可這些人一回家,跟家裡一說,家裡的長輩心動的不行,這可是下金蛋的母雞,娶進家門是天大的好事。
最起碼家裡不缺銀子花了,怎麼造都行。
林家也不例外,林老太太第一時間往宮裡遞了帖子,第二天皇後召她進宮。
皇後還以為老祖母有什麼急事,結果是為庶弟求娶清平縣主。
她哭笑不得,“祖母,此事不可再提,到此為止。”
杜少煊的心事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皇上和太後都樂見其成,她娘家添什麼亂?
清平縣主是好,但沒必要她得罪了杜少煊。
說句實話,她在這兩位心中的地位遠遠不及杜少煊。
誰知,林老太太來了一句,“娘娘,我也是為了林家百年大計,林家樹大根深,十幾房人都沒有分家,家中表麵風光,其實已經入不敷出,一年不如一年,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娘家落破,娘娘您臉上也無光。”
皇後呆了呆,剛想阻止,眼角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渾身僵硬。
林老太太還在喋喋不休,“清平縣主不是個好的,天天跟男人混在一起,早就沒有了清白,但勝在會掙錢,娶她進林家填補些家用,讓家裡人手頭寬裕些,到時給你弟弟多納幾個美妾就當是補償,娘娘,您就下道賜婚的旨意……”
她的聲音噶然而止,撲通一聲跪下了,“皇上。”
新皇向來對老人很仁慈,要是平時早就將人扶起,可這會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充滿了冷意。
“讓大齊朝的品高官嫁一個沒品階的平民,還是一種恩賜,林家真敢想,比皇室都敢想,你羞辱的豈止是清平縣主,還是朝庭。”
皇後也跪下了,眼眶通紅。
林老太太腦袋嗡嗡作響,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皇上息怒,聽臣婦解釋,臣婦隻是覺得清平縣主很難嫁出去……”
“你怎麼知道她很想嫁?燕雀豈知鴻鵠誌。”皇上冷聲喝斥,“清平縣主是朝中重臣,她為國為民,大仁大義,深得先皇器重,朕也不允許彆人詆毀一個為國家做出貢獻的重臣。”
“若沒有清平縣主,西涼守不住,京城也不會這麼太平,你們能安享富貴,是受了她的庇護,你這是恩將仇報。”
在這次戰爭中,沐晚晴立了大功,可以說是力挽狂瀾,朝中百官為什麼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看到了沐晚晴的功績。
而他不會虧待一個功臣。
“即日起,珍寶閣就由內務庫接手。”
其實珍寶閣是他的產業,掛在林家人名下而已,畢竟太子做生意不好聽啊。
“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朕不跟目光短淺的老婦一般見識,下旨,左都禦林禦史治家不嚴,官降一級,罰俸半年。”
她把自家男人坑了?林老太太如五雷轟頂,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往下倒去。
“祖母,祖母。”皇後驚惶失措的聲音響起。
在沐晚晴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麼跟後族結下了深仇大恨。
但,沐晚晴會在乎嗎?
此時,她捧著鎖好的錦盒,陷入了迷茫,“你是說,是先皇留給我的遺物?”
杜少煊眉眼含笑,“是,你打開看看吧。”
他曆經千辛萬苦回到涼城,稍為漱洗後就趕來見她。
沐晚晴接過鑰匙,塞進鎖內,輕輕一擰,鎖開了。
她打開盒子,看清裡麵的東西,不禁倒抽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