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陸子將一行人帶到清平縣主府,清平縣主府在內城,但離皇宮有點距離,占了半條街。
正門大開,幾個下人跪地迎接。
沐晚晴下了馬車,仰頭看向牌匾,清平縣主府五個大字金光閃閃。
“這是先皇親筆。”一邊的小陸子輕聲介紹道。
沐晚晴定定的看了幾秒,這才走了進去。
縣主府是五進的大宅,一進是前院,是接待客人用的。進了一門就是內院。
有四個院子,最大的院子是正院,富麗堂皇,花園錦簇,這會兒牌匾空懸。等著主人起名。
沐晚晴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就叫晨曦院。”
晨曦,晚晴,挺對應。
她將永春園撥給方家主父子住,方家主此次回來是為了起複,沐晚晴打算幫幫他,這是她的助力。
棲子堂就撥給沐子昂和沐氏子弟住。朝霞館作為客院留給那些西涼學子居住,擠的滿滿當當。
前院住著跟隨她回來的一班人馬,後罩房安置清平軍,但還是不夠住。
她回來帶了一千多人,確實塞不下了。
她索性包下幾家客棧,安排一批人入住。
她剛安排好,洗了個熱水澡,宮裡就有人來宣旨,讓她進宮見駕。
丫環們緊張不已,將帶來的行李趕緊翻出來。
衣服擺的到處都是,都不知道挑哪一套好。
“縣主,您看哪套衣服合適?”
沐晚晴隨意掃了一眼,隨手指了一件天青色的袍子,“就這件吧。”
有些像胡裝,但又不是男裝,簡單利落又不失大氣,是沐晚晴特彆設計的。
她讓人梳了一個高馬尾,用玉冠束發,點綴幾朵珠花,挑了一塊雪白的玉佩掛在腰間。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的點頭,“行了,就這樣吧。”
丫環愣了一下,“不上妝嗎?”
沐晚晴平時就不施脂粉,但,這是進宮麵見天子啊。
你不上大妝,是不是顯得不隆重,似乎對天家不敬。
“不必。”沐晚晴對自己的新定位是,不掩飾性彆,但也不刻意修飾,坦坦蕩蕩的麵對。
當然,特殊場合不同對待。
沐晚晴隻帶了兩個女衛進宮,皇宮很大,一路都是步行。
她好奇的左右張望,這跟她記憶中的故宮有什麼區彆?
怎麼說呢?更鮮活,更有人氣。
也是,故宮不住人呀。
內侍見她好奇張望,心中就有些看不上。
“縣主是第一次進宮吧,皇宮的規矩你可都知曉?”
沐晚晴很隨意,“不知。”
內侍很是不屑,臉上難免帶些出來,“不能東張西望,不能跟人隨意攀談,不能高聲喧嘩,見到後妃要行大禮……”
他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恨不得將宮規都背一遍。
沐晚晴對彆人的情緒很敏感,聽內侍如此作派,心中不喜。
都說皇宮是最勢利的地方,還真是的。
內侍忽然驚呼一聲,“見過禧妃娘娘。”
隻見一群宮女簇擁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妃子走進來,妃子眉眼倨傲,“這是何人?怎麼打扮的怪模怪樣?”
內侍諂媚的笑,“這是清平縣主,你還不快見過娘娘。”
皇上子嗣不多,隻有一子一女,這禧妃生的是唯一的皇子,母憑子貴,自然是宮中說一不一的妃子,被人捧的高高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的兒子會是下一任帝王,她將是高高在上的太後。
沐晚晴來之前就做足了功課,對京城各家的情況,皇室人員都了如指掌,自然是知道禧妃這號人物。
但她不進後宮,跟後妃們又沒有利益衝突,沒怎麼放在心上。
她拱了拱手,“見過禧妃娘娘。”
她還算客氣,誰知,像是燒了對方的老巢,禧妃的臉色拉了下來。
她身邊的宮女大聲喝斥,“放肆,見到禧妃娘還不快跪下?”
沐晚晴震驚的看著她們,無冤無仇的,腦子都進水了?
“禧妃娘娘,我沒聽清楚你奴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她不屑跟個奴才一般計較。要找就找主子。
禧妃柳眉一豎,輕聲喝斥,“沒規矩,跪下。”
沐晚晴氣笑了,看來這恃寵而驕的女人被人推出來當槍使,給她一個下馬威啊。
她剛進京城,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出招,她若是退讓了,對方隻會步步緊逼。
那就見招拆招唄。
她漫不經心的拂了拂衣袖,“我記得禧妃是三品宮妃,我是正三品官員,禧妃娘娘,身為宮妃應該熟悉各種禮儀,怎麼還不給我回禮?我等著呢。”
禧妃目瞪口呆。
宮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