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一臉的為難,“呃?這個……”
他期期艾艾,臉色漲的通紅,尚書大人不許的事,他們怎麼敢違令?
其他官員也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裝作很忙碌的樣子。
沐晚晴不但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沒事,我這就上份折子,吏部官員都年老體衰,耳聾眼花,該讓人家光榮致仕了。正好,三年一次的會試就在眼前,到時多挑些新人進入朝堂,為皇上為大齊鞠躬儘瘁。”
扔下這句話,她扭頭就走。
在場的官員齊齊變了臉色,再也坐不住,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這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你不給我辦手續?行啊,我直接把你們弄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巴不得踢走這些舊臣子,安插自己的嫡係呢。
這是新皇登基後的第一次會試,所有考生都是天子門生,是皇上的嫡係。
沐晚晴把梯子都給架好了,隻等皇上順勢走下來。
哎喲喂,他們君臣不會是串通好的吧?糟糕。
一想到這,大家都急的上火,暗暗後悔。“縣主,縣主,有話好好說,您彆走啊。”
沐晚晴眉眼彎彎,笑臉相迎,但說出來的話就不怎麼甜了,“我坐了半天,坐的夠夠的,你們玩,好好珍惜難得的時光吧。”
媽呀,這分明是說,珍惜最後的時光。
吏部官員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他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誰願意被迫致仕?
“縣主,皇上日裡萬機,我們身為臣子就不要驚擾他,有什麼事我們私下解決。”
沐晚晴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不珍惜,“不了,我還有事。”
更部官員麵對這樣軟硬不吃的清平縣主,頭皮一陣發麻,“縣主,我這就為您辦手續。”
“不用不用,我不著急。”沐晚晴是半點虧都不能吃的,讓她坐半天冷板凳,這就送回禮了。
都不帶隔夜的。
她牢牢掐住吏部官員的要害,得理不饒人。
反正,她有理有據有節,所有人都看到她坐冷板凳了,理虧的是吏部。
吏部官員欲哭無淚,他們終於知道清平縣主的厲害了。
長著一張欺騙性的臉蛋,出手快狠準。
“縣主,我們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們隻是奉命行事。
沐晚晴笑眯眯的會心一擊,“未必還能再見。”
官員:……紮心了。
沐晚晴忽然一拍腦袋,“啊,吏部尚書大人今年剛過了六十大壽,耳朵眼睛也不好使了,皇上也真是的,怎麼能讓老臣這麼辛苦呢?該放回去頤養天年,含飴弄孫,這才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話。”
媽呀,她這是劍指吏部尚書。
吏部尙書為難她,讓她難堪,她反手就是一擊,少年銳氣十足。
她存心要走,誰都攔不住她。
等吏部尚書聞訊趕來時,沐晚晴已經走了。
他又氣又怒,好囂張的女人。“混賬東西,她這是威脅我,我堂堂吏部尚書豈是一個丫頭片子能威脅的?好啊,我倒要看看她怎麼跟我作對?筆墨侍候,我這就彈劾她。”
他的奏折才寫了一半,就有人過來報信,“尚書大人,清平縣主進宮去告狀了。”
吏部尚書的手一抖,毛筆的墨落在紙上,一份奏折就這麼毀了,他眉頭緊皺,惱怒的將筆一扔。
“女人就是氣量小,沒有大局觀,隻會斤斤計較,所以我才不支持女人當官。”
他喋喋不休,發泄內心的不滿,但,他的屬下無法淡定了,“大人,皇上不會聽信她的饞言吧。”
他們不肯辦手續是所有人看到的,這就是明晃晃的把柄。
誰都沒想到沐晚晴會這麼剛,觸機便發,抓住機會蛇打七寸。
吏部尚書設想過無數種場麵,但沒想到沐晚晴不哭不鬨,反將了他一軍。
果然很有手段。
“不會,皇上是明君,不會偏聽偏信。”
是嗎?大家嘴上表示相信,但心裡怎麼想就不好說了。
氣氛變的怪怪的,眾人無心辦公,心不在焉。
這事情是瞞不住的,沐晚晴一舉一動都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一開始她被吏部官員冷落坐了冷板凳,其他部門的官員隻當看了一場笑話。
沐晚晴縱然是簡在帝心,但她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沒有關係網,在京城沒有勢力,自然要受委屈的。
他們還打賭,沐晚晴能不能順利度過這一關。
但後麵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讓人暗暗心驚。
吏部和沐晚晴的第一回交鋒,吏部居然落了下風,這怎麼可能?
過了一會兒,杜少煊帶著人氣勢洶洶闖進吏部,一副來打架的架式,可把吏部官員嚇壞了。
“西涼王,你……怎麼來了?”
杜少煊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吏部尚書的胳膊,神色冷漠,“張尚書,皇上宣你進宮自辯。”
如一滴水掉進了油鍋,自辯?!
皇上認真了,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