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皇上看看笑眯眯的沐晚晴,又看看視線亂飄的杜少煊。
“說,到底怎麼回事?”
他都不知道有所謂的叛黨名單,前晉王招供出來的同黨也沒有戶部尚書。
這是鬨哪一出?
杜少煊清咳一聲,“是沒有那玩意,若有,我早就獻給您了。”
兩人齊刷刷的看向沐晚晴,沐晚晴一點都不受影響,笑的更加燦爛,“是這樣的,他想搶我的作坊和秘方,還想給我扣各種罪名,我一生氣,也給他扣罪名……”
相互扣屎帽子,這是常規操作了,她一點都不心虛。“誰知道,詐出一個真的。”
皇上對她的性格有所了解,不是個主動惹事的,但誰敢惹她,她記仇。
“你怎麼知道是真的?”
沐晚晴很自然的說道,”通過微表情得出來的。“
”什麼微表情?“皇上沒聽懂。
“就是……”沐晚晴剛想如實回答,但話到嘴邊臨時改了,沒有一個君王會喜歡能看懂他表情的臣子,誰願意是透明的?君王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回味過來麻煩就大了。
“當時他有一瞬間的驚恐,那種被人揭穿老底的震驚。按理來說,問心無愧的話隻有生氣和不屑。”
她當著皇上的麵做了一個憤怒不屑表情,靈動極了。
皇上:……這樣也行?聽上去有幾分道理,但沒有證據啊。
“你就不怕弄錯了?到時怎麼下得了台?”
他對沐晚晴相當滿意,短短幾個月就將國庫填滿了,雖然,這錢有的是晉王府查抄來的,那也是她的本事。
看著空蕩蕩的國庫被白花花的銀子填滿,那種快樂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再說了,她弄的三個作坊就是賺錢機器,隨時能帶來大筆的巨款。
有了錢,他就能大展拳腳,能做很多事情。
就衝這一點,他都會死保沐晚晴。
當然,不能告訴她,免得她太驕傲作妖。
沐晚晴笑意盈盈的道,“我的眼光很毒辣的,要不,我們打一個賭?”
杜少煊在一邊湊熱鬨,“我賭晚晴贏,她不會出錯的,皇上,您想賭什麼?”
皇上嘴角直抽抽,誰跟他們賭了?自說自話的家夥,年輕人啊,就是莽撞。
不過,比那些城府深沉的老狐狸可愛多了。
“清平縣主想要什麼?”
沐晚晴眼珠滴溜溜的轉,“戶部尚書之位,我煩死一個無能又嫉妒心重,隻會摘桃子的上司。”
皇上神色莫明,“你真敢想。”
沐晚晴習慣了主掌一方,規則由她訂,在戶部處處被人製衡早就膩味了,“我想要什麼就跟您說,要是您覺得不合適,我也不強求,大不了再想辦法唄。”
她非常坦然的將真實想法告訴皇上,這讓他很滿意,要是每一個臣子都這樣就好了。
皇上左看右看,忍不住問道,“真的不是故意的?”
“哪能呢?您永遠可以相信我的人品。”沐晚晴一迭聲為自己叫屈,“我從不陷害彆人,也不屑於此,直接真刀真槍的乾,那才痛快呢。”
杜少煊還跑出來湊熱鬨,“皇上,我敢用性命替她擔保,她不是那種爭權奪利的人,她在乎的是怎麼施展自己的才華,在這個時代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皇上微微眯眼,“留名青史嗎?”
沐晚晴理直氣壯的點頭,“哪個帝王將相不想?是吧?”
這一點皇上也無法否認,但凡有點誌向的君王都想留名青史。
他揮了揮手,”去吧,彆再惹事。“
沐晚晴一臉的疑惑,”我不惹事,事來惹我怎麼辦?”
皇上看著愛搞事情的臣子,有些心梗。“走走走。“
”臣告退。“
“臣告退。”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相視一笑。
皇上看的辣眼睛,嗬嗬,秀恩愛什麼的最討厭了。
等他們一走,皇上就召來烏衣衛首領。
沐晚晴和杜少煊並肩走在禦花園,正值寒冬,樹木光凸凸的,花草都謝了。
一朵朵雪花飄飄墜墜,小雪瑞豐年。
沐晚晴輕輕接住一朵雪花,“快要過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杜少煊看著她清麗的側臉,滿心的歡喜,“今年能一起過年,大年初一我們去大國寺燒香,再去廟街逛逛。”
在西涼他們都位高權重,家族龐大,過年的應酬更多,哪有時間約了一起亂跑。
可今年,在京城沒有那麼多事,能過一個清淨的春節。
”好啊,我還沒有好好逛過。”沐晚晴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興建作坊開店,哪有空逛街。
“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杜少煊心裡一動,“要不,我們在京城也開一條小吃街?”
在西涼時,他經常能吃到各色小吃,在京城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啊,有點饞鹵味了,京城也有鹵味,就是差一點味道。
沐晚晴將家族中子弟都安排在清平莊管理作坊,騰不出手搞彆的。
京城不比西涼,環境複雜多了,達官貴人多了去,一塊磚頭砸下去不知能砸到幾個貴人。
這種情況下,還是彆將攤子弄的太大。
最重要的是作坊和頂奢品店,搞好了還怕沒錢嗎?
她有一成股份,但二千清平軍全靠她養,再給族中子弟多發一份獎金,保證他們過的滋潤。
縣主府的各項開銷也很燒錢,所以,還是得開源。
明年將清平莊打理出來,種棉花和玉米吧,那時就能弄個棉花作坊交給族人打理,這算是私產。
也不求賺多少錢,收支平衡就行,她的腦子轉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