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沐子誠沒聽懂。
沐晚晴神色平靜的扔出一顆重型炸彈,“我是最有可能接任首輔之位的人。”
她本來沒往這方麵想,但首輔的舉止太反常了,讓她不得不細細思索。
能讓首輔如此著急的打壓,隻有一種可能,她讓他感覺到威脅了。
什麼威脅?人身威脅是不可能,那隻能是威脅到他的地位了。
按理說,他是一品首輔,她是二品戶部尚書,確實是有這個條件。
問題,她的履曆太淺,年紀太輕,怎麼看都不可能威脅到他。
內閣五個大學士是最有可能往上升的,可他不針對這些人,偏偏隻找她的麻煩,甚至太不體麵。
她思來想去,反複推敲,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首輔自己查覺到了什麼。
“首輔?”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不是吧?
沐子誠早知自家妹妹很牛逼,但當首輔?她真想敢。
“我知道你非常有能力,但,首輔是百官之首,皇上應該不會讓一個女子當首輔的。”
這一切隻是沐晚晴的猜測,“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
沐子誠隻是笑笑,並沒有當真,經過這麼一打岔,他沒有那麼緊張了。
原來妹妹是幫我舒緩心情,真是太好了。
沐晚晴全然不知他誤會了,親自送他們去考場,目送他們進去了,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去看他們的表現。
“走吧,回戶部。”
馬車途徑一條路,忽然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家店門口,將路都堵住了。
沐晚晴探出腦袋看了幾眼,“去打聽一下。”
侍衛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輕聲稟道,“開局賭今年的狀元郎,排在最上麵的是承恩公府的嫡長子林秉文,其他幾個都是各地的解元。”
沐晚晴來了興趣,“我大哥排在第幾位?”
侍衛默了默,“沒有。”
沐晚晴嗬嗬一笑,這是看不起他們西涼學子嗎?“去,壓我大哥一萬。”
侍衛拿著一萬銀票壓注,老板指了指板子上的名字,“壓誰?”
“來自西涼的沐子誠。”
老板愣了一下,“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考生?”
侍衛揮了揮手中的銀票,“你到底是接不接這一單生意?”
錢送上門不接是傻子,老板一迭聲的叫道,“接,接。”
他才不信這個名不經傳的西涼學子能高中狀元?誰不知道西涼文風不盛呢?
年輕人啊,隻知道意氣用事,白給他送錢。
另一邊,沐子誠進了考場,他的運氣不大好,分到的房間離臭號有點近,那股酸爽味就彆提了。
他拿出醒腦的萬金油往太陽穴和鼻端擦了一點,清涼的味道蓋住了那一股臭味。
小小的格子間放了一塊考試用的桌子,一個恭桶,一塊睡覺用的木板,一根蠟燭,一盆炭。
沐子誠看著木板和葦席搭蓋的簡陋考棚,有些擔心,這要是下雨就完蛋了,肯定漏雨。
他從考籃裡拿出一塊油布,用繩索固定在自己閣子間的上方,他動作麻利,不一會兒就乾完了。
對麵的考生都看呆了,哎喲喂,還能這樣?
開考了,試卷發下來,沐子誠拿在手裡先翻看了一遍,沒有急著下筆,而是醞釀了半天,拿起毛筆在草稿寫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寫完了才發現肚子餓的咕咕叫,趕緊拿出小火爐,拆了一包方便麵煮上,半響後霸道的香味蔓延開來,無數人聞味看過來,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沐子誠在方便麵裡放了一個蛋,一把菜乾,又拿出切成薄薄的鹵牛肉蓋在上麵,彆提有多好吃了。
四周的學子都無心考試,怎麼能這麼香呢?好想吃。
沐子誠吃完後收拾乾淨,將試卷拿出來開始考試。
天氣漸晚,沐子誠看了看天色,將答題紙小心翼翼放在袋子裡,放在考籃的最下麵,用油布擋的嚴嚴實實。
他晚飯吃的是自熱飯,香噴噴的,讓人格外滿足。
彆人還在點蠟燭挑燈夜戰,他已經躺平歇下了。
妹妹說了,晚上好好休息,白天才能有精神答題。
他睡的很香,睡夢中被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驚醒。
“下雨了,我的試題紙,完了,全完了。”
沐子誠翻身而起,好家夥,半夜忽然下雨,雨勢還不小。
沒有一點點防備的考生就悲劇了,放在板上的試題紙被雨點打濕,不能用了,廢了。
沐子誠看著頭頂的油布,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聽妹妹的話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