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煊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啊,是花匠種的。
沐晚晴跟人要了一個小鏟子,蹲下身體開挖。
杜少煊要幫忙,她還不讓。
等挖出一個圓圓的東西,沐晚晴喜笑顏開,真的是土豆。
哈哈哈,這運氣真是沒誰了。
杜少煊的臉色一變,一把拉住她的手,“這個不能碰,有毒。”
沐晚晴一時反應不過來,“啊,啥?”
杜少煊眉頭微蹙,“有人吃過,中毒了,上吐下瀉腹痛。”
沐晚晴恍然大悟,這是吃了發芽的土豆吧。“那你怎麼還種?”
杜少煊隻是吩咐下去,哪需要他親自動手。
他不確定的說道,“有可能混在一起陰差陽錯?你認識此物?“
沐晚晴眼睛閃閃發亮,“嗯,此物是土豆,既可以當主糧,又可以當菜,你說的中毒可能是吃了發芽的土豆。”
最重要的是土豆產量很高,也好種植,不怎麼挑地方。
杜少煊震驚不已,“真的能吃?你確定?”
“確定,放心吧,我給你露一手。”沐晚晴興高采烈的打算弄薯條吃。
隻是,將地裡的土豆都扒出來,也就十幾個土豆,而且個頭挺小。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這留種都不夠。
“就這些嗎?”
花匠小心翼翼的回道,“是,當時聽說這東西有毒,不敢給牲畜吃,就隨手埋進土裡,感覺這樣最安全。“
好家夥,敢情不是專門種植,而是埋屍當花肥。
這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澆灌水和施肥,罷了,能長成這樣就不錯啦。
她隻挑了兩個小土豆做了一盤酸辣土豆絲,彆的都留種。
杜少煊看著熱氣騰騰的土豆絲,猶然不放心,“等等,先給狗吃。”
沐晚晴嘴角抽了抽,試毒嗎?就這麼一小盤土豆絲,她真的心疼。
但,不試毒就堅決不許她吃,沐晚晴隻能歎氣,真固執。
喂狗吃下後等了半小時,見狗還活蹦亂跳,杜少煊總算是放心了。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軟軟糯糯,酸酸辣辣,很是開胃。
沐晚晴一口接著一口的吃,嘴裡還巴拉巴拉的,“土豆燉牛肉,土豆雞蛋餅,土豆泥,薯條,烤土豆都好好吃,有幾百種吃法呢,還能磨成土豆粉當主食。”
杜少煊定定的看著她,“你都吃過?”
“當然……”沐晚晴及時改口,“沒有,我有豐富的想像力,看到食材的一刻腦子裡浮現無數菜譜,這可能是頂尖廚師的專業技能吧。”
“噗呲。”
沐晚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笑什麼?”
杜少煊笑嘻嘻的看著她,”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可愛。”
“我說的是大實話。”沐晚晴堅決不認。
“對對,是大實話。”杜少煊縱容的看著她,“真不考慮跟我成親嗎?”
沐晚晴手裡的筷子一頓,微微挑眉,“我在京城,你長年在邊關,怎麼成親?”
兩地分居嗎?
杜少煊默了默,她的話有道理,但他不可能放棄杜家的家訓,放棄西涼的百姓。
駐守邊關是杜家的使命,不能毀在他手裡。
“你的和平演變計劃推進的很順利,北楚和西蕪國內都忙著搞經濟,權貴們醉生夢死追求奢侈生活,下麵的百姓通過貿易得到了好處,都改養牛羊了,戰馬逐年減少,這幾年會進入一個平穩的和平期。”
他認真想了想,“我以後半年駐守邊關,半年回京陪你,這樣既給了對方足夠的空間門,也更加珍惜相聚的時光。”
沐晚晴不是沒有男人不能活的菟絲草,她很獨立,是乾大事的人,兒女情長隻是生活的一部分。
“你好像忘了路上來回的時間門。”
這不是現代,去哪裡都方便,坐著飛機能到達世界各地。
杜少煊無聲歎氣,卻不想放棄,“我們把官道都鋪上水泥路,能減少一半的時間門,快馬加鞭兩個月應該足夠了。”
沐晚晴按了按眉頭,花在路上就要兩個月,想想就可怕,“來來回回的折騰太累了。”
一軍主帥長年不在軍中,很容易出事的。
“我不嫌累。”
“我嫌。”沐晚晴坦然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們都有自己的使命,不會為了對方妥協。
“晚晴。”杜少煊心口一陣刺痛,“總有辦法的。”
“嗯,你慢慢想。”沐晚晴其實挺喜歡他,他們的三觀是最合拍的,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會無條件支持她。
但,感情對她來說,不是必需品。
“土豆的事先不要對外說。”
“好。”隻要是她開口,杜少煊什麼都答應。
哎,這年頭娶妻好難。
在皇上的全力支持下,沐晚晴大刀闊斧的推動經濟發展,派出不少官員去各地扶貧,這是她的百城改造計劃。
而木棉和玉米在各地推廣,成果斐然,百姓們能穿上棉衣蓋棉被,能勉強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