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帥醒過來了,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太後拉著杜帥老淚縱橫,險些天人永隔。
沐晚晴看著瘦的不成人樣的杜帥,心裡有些酸澀,但,不管如何他還是活了下來。
“杜帥,恭喜你。”
杜帥說不了話,隻是眨了眨眼表示。
他還需要養病,大家都沒有多待,沐晚晴一出門就被太醫們團團圍住。
“清平郡主,你那顆解丸哪來的?還有嗎?能否出讓一顆給我們做研究?”
他們至今沒有破解解藥,杜帥醒轉是沐晚晴那顆解毒丸的作用。
沐晚晴一臉的遺憾,“隻此一顆,哎,早知解毒丸是真的,我說不定就舍不得拿出來了。”
太醫不怎麼相信,“真的沒有?”
按理來說,唯一的解毒丸是壓箱底的寶貝,除非自己生命垂危用上,怎麼舍得給彆人吃?
他們代入自己的角度,肯定舍不得。
“若有,我就直接破解放在店裡賣了,不賣個幾千萬怎麼對得起自己?”沐晚晴撫著胸口,一副心痛難耐的模樣,“哎,錯失了幾千萬,心痛。”
她愛撈錢的形象深入人心,這說辭大家居然都信了。
彆人或許會珍藏,但對沐晚晴來說,掙錢最重要。
就連那些老奸巨滑的朝臣們也相信了,可見沐晚晴營造的人設有多成功。
沐晚晴安然的全身而退,太後還賞了她很多好東西。
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但,不久之後,就傳出杜夫人得了急病暴斃的消息。
暴斃?正在吃晚餐的沐晚晴乍聽到消息,手中的筷子一頓,怎麼可能?
侍婢輕聲問道,“要去查查嗎?”
沐晚晴垂下眼簾,“不必,準備一下,明天上門吊唁。”
“是。”
杜府掛起了白燈籠,府中所有人都紮起了白布,一片白茫茫的。
朝中官員攜眷上門吊唁,穿的都很素淨,麵色肅穆極了。
沐晚晴穿著一身藍衣,不施脂粉,隻戴了一對珍珠耳墜,素雅明豔,氣質高華。
她走進白色靈堂,杜二小姐帶著三個孩子跪在靈前,個個都麵色蒼白。
沐晚晴走上前,上了三柱清香,定定的看了一會兒。
不管如何,一切都塵埃落定,塵歸塵,土歸土。
她走到憔悴不堪的杜二小姐麵前,“節哀,保重,這家裡上上下下都要靠你支撐。”
杜二小姐強撐起來的堅強如被戳了個洞,豆大的眼淚滾落下來,這些日子她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母親忽然暴斃,父親還下不了床,姐姐弟弟還在西涼,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她一個人頭上,心力交瘁。
裡裡外外都要靠她打點,幸好太後體恤,派了宮中的老人幫著打理喪事。
有這些人幫忙才沒有出岔子,將喪事辦的體體麵麵。
“我已經寫信通知澤弟和大姐,但,他們趕不上了。”這是她最大的遺憾。
“事出忽然,大家都沒有料到。”沐晚晴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方便見一見杜帥嗎?”
杜二小姐微微搖頭,眼中蘊含著傷痛,“父親傷心過度,已經病倒起不來。”
沐晚晴沒有強求,她隻是慣例問問,拍拍杜二小姐的肩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杜二小姐在這段時間迅速成長,神色多了一絲堅毅,“多謝,有宮中幫著料理,一切尚可。”
離開時,沐晚晴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微閃,意味不明。
侍婢查覺有異,“主子,有什麼問題嗎?”
沐晚晴甩了甩腦袋,“沒有,走吧。”
死者已矣,往事不可追,一切隨風而逝吧。
杜夫人一死,圍著她的那些議論也就煙消雲散,名聲還是清清白白的,杜家自然也是清白的。
喪事辦的很隆重,太後和皇上都頗為關照,特意派了大皇子去吊唁。
這兩位一表態,其他人都跟上,京城上流圈子都去了,可謂是死後哀榮。
唯獨,自始至終杜帥都沒有露麵,出殯也沒有現身,大家心中惴度,都說杜帥夫妻情深,這忽然去世怎麼受得了?
這一樁樁的,又是中毒又是喪妻,杜帥也太慘了吧。
這身子骨估計要完,撐不了多久,說不定下次又要聽到杜府辦喪事了。
眾人同情有之,憐憫有之,幸災樂禍有之,大快人心也有。
杜家喪事辦完就閉門謝客,退出社交圈,專心守喪,一下子沉寂下來。
等到杜少煊姐弟到達京城,一切都處理好了,墓前痛哭一場後,杜少煊在旁邊結廬守孝一百天。
杜少煊隻將十幾箱禮物送到郡主府,卻沒有上門,有喪事的人家不好亂跑的,很多人家忌諱。
沐晚晴看了看,除了他送的各色禮物,還有父母哥嫂托他帶的年禮。
她撥拉了幾塊大毛料子出來,親自畫了圖樣,讓人趕製新衣。
臨近年關,諸事煩多,沐晚晴忙的腳不沾地。
大朝會上,文武百官紛紛彙報這一年的工作成果。
沐晚晴也不例外,跟風了一波,不過,她是拿著清單念的,長長的一張清單,全是她這一年的勞動成果。
隨著木棉和土豆玉米的推廣,各地百姓都能過個好年。
這可把其他部門比下去了,戶部官員昂首挺胸,格外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