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沐渤這對夫妻,還翻出了好幾個族中子弟的不法之事,都是仗勢欺人,胡作非為。
不管提到誰,沐晚晴都讓手下去把人壓過來,接受現場審訊。
被抓來的族人自然是不肯認帳的,一個個叫屈,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族長,我們沐家風頭太勁,招了很多人的眼,都恨不得毀了我們沐家啊,您可不能中計。”
“我真的沒有做過,全是這些刁民故意陷害。”
“族長,我們都不敢惹事,但,總有人想害我們,您可要庇護我們啊。”
而跟來的族中各房的房頭也紛紛幫腔,“族長,族中的孩子都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都乖著呢。”
“他們都聽你的話,守著族規不敢越雷池一步。”
沐晚晴滿眼的失望,這不是單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群體,她今天所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你們真的以為我遠在京城就耳目閉塞,什麼都不知道?我離開西涼時是怎麼說的,族人都要循規蹈矩,安份守已,若是犯事,我絕不輕饒。”
她定的族規很細,就是用來約束族人。但,族規是死的,人是活的。
“可才幾年啊,你們就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她氣勢太足,威壓的沐氏族人臉色大變,“沒有,沒有,我們……”
其實,沐氏一族很多人家境貧寒,有些都讀不起書,隻有主支的日子好過。
窮人乍富很容易心態膨脹,特彆飄。又被四周的人一吹捧,腦子就犯糊塗。
沐晚晴在時能約束他們,但她遠在千裡之外,這些人就把持不住。
“我對你們很失望,你們都忘了本,忘了昔日的艱難和不易,也忘了沐氏的根基是什麼,不是我,而是大眾百姓。”
“西涼百姓才是我們沐氏一族的衣食父母,是他們讓我們沐氏一族能靠著小吃街立足,一步步發展起來,好不容易有了錢本該是回饋百姓時,可你們做了什麼?強娶豪奪,欺淩百姓。”
“我當眾宣布,我絕不會庇護任何犯法的罪犯。”
沐氏族人的臉色白了青,青了黑,很是精彩。
“孫大人,你來審案吧。“沐晚晴縱然盛怒之下,依舊很有分寸。
她不插手西涼地方事務,不會留下話柄。
隻有官府才有資格審案,而她呢,可以提供證據嘛。
她極有手段,查事情一查一個準,再怎麼隱瞞的事都會被她翻出來。
隻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而且,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平時隻是不敢得罪沐家人,如今沐晚晴鐵了心要清理門戶,自然是一一站出來作證。
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確鑿,辯無可辯。
昔日高傲的沐氏族人跪倒在地,一迭聲的求饒。
受害百姓極為解恨,他們也有這麼一天,活該。
最後,孫同知根據案情做出判決,董三,沐渤,沐董氏等一乾沾了人命的,都抄家,流放三千裡,情節不是很嚴重的送去勞改修路,正缺人手呢。
至於充公的錢就拿來補償受害者。
沐渤如被重拳狠狠一擊,徹底擊垮了精神,他沒想到判決結果會這麼嚴重。
沐董氏嚇呆了,她不是嫁了一個好人家嗎?不是說天大的事情都有清平郡主撐著嗎?
“清平郡主,求你看在無辜的孩子份上,救救我們吧。”
據說,清平郡主特彆喜歡族中的小孩子。
沐晚晴毫不心軟,“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你們父母做惡,子女遭殃,這就是規則。”
“你這個虛偽自私的女……”董氏憤怒的破口大罵,但話說了幾句就被人用破布堵住嘴。
“犯法的人都出族。”沐晚晴還沒有完呢,手拿著一本名冊,拿起毛筆將名字勾掉。“這就是不守族規的下場,沐氏子孫犯一次,我踢一次。”
沐七爺看著神色灰敗的兒子,心頭發緊,“族長,他們已經夠慘了,您再讓他們出族,就是要斷了他們的後路啊,有必要將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這話引起了其他房頭的共鳴,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家夥,對子孫格外寬容。
可,沐晚晴不會慣著他們,他們教子不嚴,難辭其咎。
她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你們這是對我不滿?行啊,那我辭去族長之位,我們這一支另立宗譜。”
她對宗族本來就沒有感情,他們若是不服,就休怪她釜底抽薪,不跟他們玩了。
分宗後,就算族人犯法,也不會連坐到另一支。
當初更多的是考慮抱團取暖,還要考慮父母的心情。
他們都是傳統的人,對家族有感情,也沒有那個底氣。
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沐晚晴位高權重,有的是底氣。
她是認真的!沐氏族人意識到這一點,臉色大變,驚惶失措。
“不不,您做的太對了,就應該這麼嚴厲,否則族中子弟記不住教訓。”
一旦沐晚晴帶著家人出走,誰還會多看沐氏一眼?沐氏根本不值得一提。
沐氏的靈魂人物是沐晚晴,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
“族長,你彆誤會,我們永遠支持你的決定。”
沐晚晴也不急著算賬,晚上還有宗族大會,慢慢來。
她看向那些受害者,滿眼的歉意,“各位,我管束族人不嚴,害的大家受苦受罪,我深表歉意。”
她行了一個大禮,受害者們受寵若驚,紛紛還禮。“清平郡主,這怎麼能怪您?您在外麵辦大事,為百姓們發聲,根本沒時間管這些人,是他們不爭氣。”
“清平郡主,您千萬彆這麼說,跟你沒有關係。”
他們再恨,也不會恨清平郡主的,她遠在千裡之外有什麼錯?
更何況,她沒有包庇族人,替他們申冤,還他們一個公道。
“我還是很羞愧,再補每家一千兩銀子,還請大家不要拒絕,這是我的一番心意。”
拿人錢財自然手軟,公眾也挑不出毛病。
五人知囊團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還是熟悉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