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到來讓所有參加比試的侍郎都很激動, 菟裘鳩身後的東門竟小聲顫抖說道:“大王竟然如此看重我等,二三子等等可要打起精神來啊。”
其實不用他說大家也都開始調整姿勢力求將之最好的麵貌展現給大王。
而那些被淘汰的人此時正在場邊圍觀,此時見到大王來也都很後悔, 早知道當初更努力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被淘汰了?
菟裘鳩本來不緊張的,結果硬生生被搞得有些緊張, 然後想起來他們軍訓的時候並沒有訓練怎麼行禮。
現在臨時訓練也來不及了,他轉頭對東門竟幾個什長說道:“跟二三子說一聲,等等行禮的時候先按照下蹲姿態來進行,而後再叩首。”
還好他們訓練了下蹲姿勢, 將兩個姿勢分解開勉強能用,但估計效果也就那樣。
好在其他隊伍比他們還差勁一些, 倒是顯得他們這一屯更加整齊了幾分。
要不然怎麼說全靠同行襯托呢。
看台上的人一看這支隊伍的形容動作就意識到不一樣,彆的不提, 首先精氣神就不同。
那是一種帶著強烈自信的積極昂揚,領兵的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兵,有足夠的銳氣也就有足夠的勇氣。
雖然在菟裘鳩眼裡他們的姿態和動作距離整齊劃一還有很遠的距離,但看台上的人幾時見過這樣的場景?
尤其是看台高, 看得就更明顯, 十幾個人統一行動或許讓人沒什麼感覺,但五十人統一行動帶來的效果絕對是不一樣的。
嬴政都忍不住麵露笑容說道:“大善!”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定格在菟裘鳩他們這一方陣上麵, 一時之間其他三個隊伍幾乎都淪為了背景板。
行禮完畢之後,菟裘鳩站起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看台。
剛才距離遠沒看到,此時他發現看台上並不僅僅有秦王和他的兒女,還有幾個武將裝束的人。
他有些奇怪, 如果說秦王是感興趣過來圍觀, 那這幾個人是來做什麼的?總不能是陪著大王來圍觀的吧?
如果說是選兵, 他們這些人明顯不可能去當大頭兵, 就算要選也是衛尉來選,這幾個武將或許其中有衛尉,但其他人是來乾嘛的?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嬴政坐在上首笑道:“這就是你之前說的與眾不同之處?”
蒙椒應道:“是。”
一旁的扶蘇笑了笑說道:“的確不一般,阿妹覺得呢?”
扶蘇看向嬴華璋的時候眼睛裡帶著些許促狹意味。
可惜嬴華璋一點都沒有他想象中那般如普通小娘子一樣含羞帶怯地模樣,他認真觀察半晌十分淡定說道:“若全軍能做到這種程度,對陣之時從氣勢上便能先聲奪人。”
扶蘇略有些失望,此時距離嬴政身旁最近的一名官員說道:“不僅如此,能做到讓士兵聽令而行,且毫無滯澀之感,這已經算是軍中精銳。”
“這些侍郎也沒完全做到聽令之後及時反應,距離軍中精銳還差得遠。”
一旁的蒙椒忍不住辯解說道:“他們從頭到尾訓練未及一月,而且因為分場比試,真正從頭到尾跟隨菟裘侍郎訓練之人也不過五個,其他都是後來加入,最短訓練之時不過十日。”
反對之人聽後倒是詫異:“僅僅十日?倒也還算不錯。”
“隻看排列行進也無甚用處,軍士還要看對陣之時如何表現。”
在他們爭論的過程中,嬴政一直一言不發,此時轉頭看向蒙椒說道:“開始吧,讓寡人看看你把他們訓練得如何。”
蒙椒應道:“是。”
說完他便轉身發號施令,菟裘鳩接到指令之後立刻讓人做好準備,而在開始比試之前,他轉頭看了一眼嬴華璋。
剛剛他一直忍著沒去看對方,生怕被人看出來,當眾跟未婚妻眉來眼去什麼的,怪不好意思的,更何況這個眾裡麵還有他嶽父和大舅子。
此時他是下意識的反應,或許還帶著一點少年人的得意,眼神中隱隱帶著“好好看我”的意思。
兩人距離並不算近,中間還隔著些許甲士,也不知道嬴華璋有沒有領會他的眼神。
不過比起菟裘鳩,對方顯然更加肆無忌憚一點。
菟裘鳩也隻是偷偷看向嬴華璋,嬴華璋則在接觸到他的目光之後對著他微微一笑,菟裘鳩仿佛被他的目光燙到一樣,立刻移開了眼神,不敢再看他。
鄭陽有些激動說道:“公主在對著我們這邊笑。”
姬止十分冷靜小聲說:“醒醒,公主是在對著屯長笑呢。”
華璋公主已經名花有主,你們就彆做夢了。
眾人一陣遺憾,倒不是對菟裘鳩有什麼不滿,反正經過這許多天的訓練,他們已經心服口服,但誰沒做過迎娶公主的美夢呢?
尤其是華璋公主容貌冠絕鹹陽,是多少人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