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華璋分給他半張餅說道:“等等睡一覺,這個分量正好,吃多了要睡不著,等睡醒再吃吧。”
菟裘鳩一想也是,他也的確是累得很,累心累身。
吃完之後躺下來嬴華璋仔細幫他掖好被角這才問道:“你裝暈做什麼?”
當時他們的父親已經把懲罰說了出來,他們也做出了選擇,還有什麼好暈的?
菟裘鳩一個翻身滾到他懷裡蹭了蹭說道:“我還不是怕陛下揍咱們,罰俸祿或者不讓歸京這都是陛下作為皇帝的懲罰,作為父親的懲罰可是還沒來哦。”
嬴華璋一想也是如果沒有菟裘鳩這一暈,說不定當時他們親爹就又要用刀鞘錘他們了。
他親了親菟裘鳩的額頭說道:“睡吧。”
菟裘鳩閉上了眼睛哼哼兩聲不一會就變得呼吸綿長,顯然是進入了睡眠,嬴華璋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的緣故,他們兩個原本是決定睡到中午就起來的,正好陪著嬴政用午膳,然後再帶他四處走走看看。
雖然這裡沒啥好看的,但也有不少成果可以炫耀。
結果兩個人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中途嬴政帶著人進來都沒醒,於是嬴華璋也被夏無且診了一次脈,結論也是得好好休息。
當然嬴華璋這一次主要是之前出征匈奴一路上不說餐風飲露也好不到哪兒去,再加上晝夜溫差大也對他的身體產生了影響。
隻不過他一向健康,之前就不明顯,此時放鬆下來,那些問題也都跟著爆發了出來。
嬴政一口氣堵心裡,隻覺得手又有點癢,什麼都沒有就敢去打匈奴王庭,感覺還是上回收拾的力度不夠。
隻不過現在顯然也不適合收拾嬴華璋,他隻好沉著臉讓夏無且給這兩個人調養一下身體,順便還讓扶蘇也跟著調養。
這邊條件擺在這裡,扶蘇的身體也未必多好。
等菟裘鳩醒來之後,原本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吃點美食的想法直接被扼殺在了搖籃裡——他們個都需要吃一些清淡的東西調養身體。
菟裘鳩看著眼前清湯寡水的餐食,忍不住歎了口氣,在聽說他要這麼吃一個月之後,他頓時心如死灰。
唯有在看到扶蘇跟嬴華璋都得這麼吃才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安慰。
扶蘇倒是還好,如果少吃點好東西就能讓他父皇消氣的話,那這簡直都不算是懲罰。
他一邊吃一邊隨口說道:“父皇見過冒頓了。”
菟裘鳩差點被手裡的饅頭給噎死,用力咽下去之後才緊張問道:“怎麼樣?”
扶蘇抬頭看著他說道:“父皇說此子絕非善類。”
菟裘鳩倒也不意外,嬴政看人還是準的,哪怕不知道冒頓到底做過什麼事情也不會小看這個人。
他追問道:“那……這個人留不留?”
扶蘇抬頭看向他說道:“父皇沒說,不過大概是看你的意思吧。”
冒頓雖然是匈奴太子,但在嬴政眼裡倒也不算什麼,所以留不留都是菟裘鳩一句話的事情。
菟裘鳩若有所思說道:“先留下看看吧,反正不能把人放回去,若他要回去,那就不留了。”
總而言之就是不能讓冒頓成為敵人,如果有成為敵人的嫌疑就直接乾掉他,若是能成為朋友倒也不錯,對方有腦子,讓他去對付匈奴或者東胡都可以。
他們休整了一天之後,第二天就準備去陪著嬴政給他解釋雲中郡發生的事情。
而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嬴政已經將扶蘇那份奏疏給收了上去,也就是說對外依舊是開春之後匈奴來雲中郡劫掠,然後雲中郡用力過猛打到了匈奴的王庭,迫使匈奴投降。
所以他們的罪名也從欺君之罪變成了未曾及時上報朝廷,甚至連私自動兵都算不上——因為人數沒超。
這是嬴政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他給出來的處罰在彆人眼裡或許並不重,至少欺君之罪不能這麼輕描淡寫,所以這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嬴政還是很生氣,個小兔崽子做事情顧頭不顧尾,還要他幫著隱瞞。
忍一時越想越氣,把事情收尾確認不會被人抓住漏洞之後,嬴政十分溫和地對著菟裘鳩說道:“聽聞你重新繪製了雲中郡的輿圖,且去取來。”
菟裘鳩聽後不疑有他,立刻起身就去拿,彆的不說,雲中郡這裡的輿圖他倒是用心繪製了甚至還有一部分是匈奴那邊的地形——這是嬴華璋帶來的。
他出去之後,嬴政麵無表情地看著嬴華璋和扶蘇對旁邊的小宦官吩咐說道:“關門。”
嬴華璋和扶蘇頓時背後一涼,看到嬴政抄起刀鞘就知道這頓打他們還是跑不了。
於是等菟裘鳩送完輿圖之後就發現嬴華璋和扶蘇兩個人已經趴在了床上。
菟裘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