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兵法車師王是不懂的,真正懂的是他剛任命的丞相——張良。
車師王不肯投降這件事情嬴華璋早有預料,他也不著急,轉頭讓手下開始弄出了一個個小圓球。
這個圓球是鑄鐵所做,裡麵則放置著配製好的黑·火·藥。
是的,他帶了黑·火·藥出來。
他跟菟裘鳩出來打仗不可能放任這個大殺器不用,哪怕菟裘鳩之前感慨他們太過掉以輕心,放棄了發展武器對大秦不好之類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大秦現在的武器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對於周邊國家都是優勢,縱然暫時不發展對方也趕不上他們。
可惜車師國沒有人認識這個黑色的圓球是什麼東西,就連張良也不知曉。
大秦當年爭霸天下的時候雖然用了不少次黑·火·藥,但那個時候黑·火·藥十分粗糙,都是放置在竹筒之中。
如今菟裘鳩弄了一堆鐵球放置,就算張良也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隻是他直覺這東西可能不太好,便轉頭對車師王說道:“大王,秦人陰險狡詐手段輩出,一味拖延並非良策,還請大王允我出城去協助聯軍,爭取速戰速決回援王城。”
雖然認識不久,但得了甜頭的車師王對張良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立刻點頭同意並且還親自挑選了自己身邊的護衛護送張良繞路過去。
而就在張良出城門走了大概一刻鐘之後,忽然聽到地動山搖之響。
他騎在馬上猛地轉過頭去,一眼就看到遠處的車師城冒出了滾滾黑煙。
一陣風吹過,黑煙逐漸散去之後露出了倒塌的城牆。
張良麵色一變,當機立斷說道:“走,去龜茲求援。”
有這樣的武器,車師和龜茲都未必是大秦的對手,張良所謂的去龜茲求援也不過是托詞,為的是讓身邊的護衛繼續護送他。
而他真正的目的地則是大宛,傳言大宛人口眾多國力強盛,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然而他騎馬逃跑的身影並沒有逃脫嬴華璋的視線,雖然因為隔得太遠不太確定跑掉的人是誰,但他還是當機立斷派人追了上去。
下令之後,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眼前的車師城之上。
車師王在被轟開城門之後才回想起當年的樓蘭王,如今的鄯善王曾經說過這些地上神國之人有著神鬼莫測的手段。
隻是這些年,他看那些人耕種勞作,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彆漸漸的,他便覺得地上神國不過如此。
而這次進攻也沒見到對方用出什麼術法一類。
再加上張良嘴裡的“真相”,讓他對於秦國的畏懼降到了最低,甚至做起了占據中原的美夢。
畢竟在相國張良的描繪之中,中原富庶繁華,比之西域強太多。
然而如今他的美夢直接被轟了一個粉碎,尤其是在看到熟悉的身影逐漸向自己走來的時候,車師王忍不住癱在了王座之上。
那張臉一如多年之前的初見,黑眸之中儘是冷漠。
哪怕到了生死關頭,車師王的腦海中也忍不住冒出了一個想法——這麼多年容貌都未曾改變,不愧是神子。
繼而他轉念又想:能勞得神子親自出手,他也算是有幾分本事吧?
嬴華璋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低頭俯視他半晌,卻並未與他說一個字,隻是揮了揮手:“抓起來,送至鹹陽。”
哪怕車師國是個小國,俘虜國王也是大功一件。
至少……能夠讓他跟菟裘鳩功過相抵吧?
畢竟他們兩個是私自出兵,哎,又是私自出兵,怎麼感覺他們兩個總做這種事情。
不對,這也不是他們想的,原本在夏郡搞搞種植弄弄旅遊業玩的不亦樂乎,誰想跑這裡來吃沙子啊。
車師城被打下來之後,菟裘鳩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他的心情還不錯,車師國拿下就代表著吐魯番盆地都成為了大秦領土,甜度爆表的瓜果葡萄,還有嬴政最近喜歡的葡萄酒,這都是好東西。
菟裘鳩甚至還想著若是於闐也趁機搞事情就好了,順便把於闐拿下來,製作夜光杯的於闐玉自然也就成了大秦的囊中之物。
隻不過他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攛掇著嬴華璋去打於闐,而是問道:“張良呢?”
嬴華璋聽後麵色微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