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老夫人道:“罷了,隻希望三皇子若真娶了阿識,願他對阿識有幾分真心,好好待她,給她體麵。”
“老夫人放心,會的。”陳嬤嬤寬慰道,“三皇子主動求娶,對四姑娘定然是真心。”
“希望如此罷。”
老夫人再次歎氣。
不去計較三皇子今日此舉的目的,如果三皇子對他們家阿識真有心,就應該儘快去請皇帝賜婚,好堵住外頭的流言。
*
尚書府。
夜深人靜,岑尚書將今日的事同老妻說了一遍。
岑老夫人驚怒不已,當時她帶著尚書府的女眷先行一步離開,是以沒看到這一幕,光是聽著,就知道當時的情況,讓多少人心頭泛嘀咕。
三皇子分明是當眾逼迫。
擔心老妻氣壞身子,岑尚書趕緊安撫,“其實三皇子也不算當眾逼迫,他對阿識確有幾分好感,不過是想見見她……”
“彆解釋了!”岑老夫人打斷他,冷著臉說,“他既然做出這種事,那麼就拿出誠意來,難不成還想讓我的阿識教外人說嘴不成?”
雖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周圍又有長輩在,並不算越矩。
可這些事一但涉及到宮裡的皇子,意義就變了。
她倒是要看看,三皇子對阿識的誠意有多少。
岑尚書見老妻氣成這樣,也不好再解釋什麼,其實他也想看看三皇子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
翌日,岑尚書在六部衙門時,聽說三皇子去了勤政殿見皇帝。
得到消息的朝臣都忍不住看岑尚書,特彆是暗中支持三皇子一脈的朝臣,對岑尚書笑得那叫一個溫和,並邀請岑尚書有空去白玉樓喝一杯。
岑尚書圓滑地應付過去,心裡也有些嘀咕。
難不成三皇子真去找皇帝賜婚不成?
如果真如此,他倒是高看三皇子一眼。
勤政殿。
三皇子給昭元帝請安後,將來意說明。
“父皇,兒臣心儀威遠侯府的四姑娘,請您為我們賜婚。”他跪在大殿中,目光明亮,嘴角含笑,完全是一副少年慕艾的模樣。
昭元帝愣了愣,看向他的三子,似乎沒想到,第一個跑過來求他賜婚的竟然是三皇子,而不是太子和二皇子。
“這威遠侯府的四姑娘……”
皇帝日理萬機,京中的勳貴又多,昭元帝一時間還真沒將威遠侯府的四姑娘和哪個對上號。
他正欲要再問,突然見內監大總管李忠孝帶著東宮的內侍進來。
李忠孝看到跪在殿上的三皇子,知道自己可能打擾到三皇子的好事,不過他心裡明白,在皇帝心中,東宮那邊的事更重要。
東宮的內侍緊張地上前稟報:“皇上,殿下今兒醒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找您。”
比起三皇子,當然是太子的事更重要。
昭元帝馬上起身,對三皇子道:“朕先去看看太子,你的事稍後再說。”
三皇子乖巧地應了一聲,平靜地目送昭元帝帶著李忠孝大步離去,消失在殿外。
他慢吞吞地站起,素來溫和帶笑的麵容斂去了幾分笑意,多了些許清冷。
昭元帝一路龍行虎步走進東宮。
那風風火火的模樣,沿途的宮人見狀,都見怪不怪。
皇帝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精力旺盛,連皇子們都比不上,走得急了,跟著的內侍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來到東宮太子寢宮,便見太子坐在榻上喝藥,室內隻有一個東宮大總管何順候著,沒有其他的宮人。
“贄兒,今兒身體如何?頭還疼嗎?”昭元帝關切地問。
太子起身,正欲要行禮,被皇帝一把拉起來,像對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按回榻上,然後在宮人搬來的圈椅上坐下。
“父皇放心,兒臣無礙。”太子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隻是這笑容在那蒼白的臉上綻放,添了幾分羸弱感,還有些許陰戾,但在老父親眼裡,都不是事,隻剩下心疼。
昭元帝打量太子,確認他身體確實無硬礙,終於放心下來。
放心後,昭元帝終於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笑著問:“聽宮人說,你有重要的事找朕,是什麼事?”
太子道:“父皇,兒臣想起孤的太子妃是誰了?”
昭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