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微撐的肚子,宣儀郡主發現,原來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和裴織吃飯,會不知不覺吃得很多,容易撐住自己。
可裴織吃得也不比她少啊。
她納悶地問:“你吃得不比我少,怎麼肚子一點也不凸?”
裴織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我比較能吃。”
這次太後終於相信裴織確實很能吃,她笑嗬嗬地說:“能吃是福,多吃點,咱們家養得起。”轉頭對外孫女說,“你也是,看裴織多好,你日後也要和她一樣,好好地吃飯。”
宣儀郡主:“……”
吃完東西,裴織從袖袋摸出一副葉子牌,邀請太後和宣儀郡主一起打牌。
太後笑道:“你們打吧,哀家老了,就不去摻和,看著就行……”
“外祖母一點也不老!”
宣儀郡主嬌嗔著說,靠在太後身上,磨著她一起打牌,太後哪裡受得住外孫女這般嬌滴滴的磨法,最後同意了。
直到中午車隊停下,在驛站歇息,三人依然興致勃勃的,打得渾然忘我。
“母後,你們在這裡做甚?不下來歇息嗎?”
昭元帝的聲音響起,三人轉頭看過去,就見到站在車外的皇帝,以及站在皇帝身邊的康平長公主、太子和幾位皇子。
太後:“……”
裴織:“……”
宣儀郡主:“……”
車外的人也看清楚三人的模樣,除了太後好好的,宣儀郡主和裴織額頭上都貼著寫了字的字條,模樣格外喜慶。
宣儀郡主額頭上的字條寫著“我是兔兔”,裴織額頭上的字條則寫著“我是喵喵”。
昭元帝忍俊不禁:“母後,你們這是……”
太後笑嗬嗬地說:“哀家正和宣儀、阿識打牌呢,輸了的人要在額頭貼字條。”
還有這種玩法?倒是比賭錢要有趣。
眾人心裡琢磨,“阿識”應該是裴織的小名兒,沒想到太後喜歡她,喜歡到都喊她的小名。
宣儀郡主手忙腳亂地將額頭的字條撕下,臉漲得通紅,特彆是發現站在太子身邊的三皇子,簡直羞憤欲絕。
裴織默默地將字條撕下,不著痕跡地理了理微亂的鬢發,朝太子看過去。
太子鳳眸含笑,見她看過來,嘴角勾了勾。
兩人的對視很短暫,但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裡沒看出來。
在驛站歇息大半個時辰,用過午膳,車隊繼續出發。
這次太後的車駕裡,除了裴織、宣儀郡主外,還有康平長公主、安玉公主。
康平長公主笑著說:“母後,你們在車裡玩得開心,也不叫女兒過來一起玩,女兒自己一個人坐車可是很無聊的。”
太後道:“你若是無聊,可以去找你的姐妹們說話,哀家也不過是被她們叫過去湊趣的。”
否則怎麼太後臉上都沒有貼字條,因為兩個孩子很貼心,都讓著她,次次都是她贏。
康平長公主神色微滯,皮笑肉不笑地說:“有了孫媳婦,母後就不要女兒了。”
“胡說!”太後輕斥一聲。
裴織、宣儀郡主和安玉公主一起玩牌。
安玉公主道:“聽說上午時,你們玩牌,還往額頭貼寫了字的紙條,是嗎?”
宣儀郡主點頭,“是的,輸的人要往額頭貼字條,字條上的字由贏的人寫,想寫什麼都行。”
安玉公主目光微閃,“那咱們來玩吧,輸的人要貼字條。”
三人開始打起葉子牌。
太後和康平長公主沒有參與小姑娘家的玩樂,坐在一旁說話,偶爾看過去。
幾局下來,安玉公主和宣儀郡主額頭上都貼了字條,裴織作為勝利者,臉上乾乾淨淨的,負責給兩個姑娘的字條上寫字。
她寫的一手簪花小楷頗有風骨,仿佛出自名家之手,連康平長公主看到都愣了下。
“阿識這字寫得真好。”太後讚賞地道。
康平長公主勉強道:“確實是好字,可見平時很注重練習。”
又輸了一局,安玉公主生氣地道:“為什麼輸的總是我?”
“我也有輸啊。”宣儀郡主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字條,難道她沒看到。
安玉公主沒理她,看向裴織,懷疑地問:“怎麼每次都是你贏?你是不是作弊?”
“胡說八道,阿識才不會作弊!”宣儀郡主激烈地反駁,“你是不是輸不起啊?輸不起就說,汙蔑彆人作弊算什麼?”
安玉公主被她堵得差點吐血,怒目而視。
宣儀郡主才不怕她,同樣瞪回去。
眼看兩個小姑娘就要吵起來,康平長公主神色不愉,忍不住瞥了眼裴織,覺得這裴四挺會置身世外的。
她正要出聲,被太後製止。
“母後……”
“她們小姑娘家不過吵個嘴,由著她們去罷,能有什麼事?”太後瞥她一眼,“你呀,不要什麼都爭第一,你這爭強好勝的性子也該改改!也不要像護崽子一樣護著宣儀,宣儀沒你想的那般柔弱,偶爾也讓她自己去應對外麵的風風雨雨。”
康平長公主沉默。
這時,裴織道:“公主,我也不是有意要贏你,隻是我的心算比較強,看到你們出什麼牌,我就知道要出什麼牌。”
安玉公主:“……”
宣儀郡主驚訝道:“阿識,你這麼厲害?”
裴織謙遜道:“在家裡時常和姐妹們玩罷了。”
如果裴繡在這裡,又要反駁,根本沒怎麼玩,因為阿識隻喜歡懶洋洋地躺著看話本,根本不和她們玩。
安玉公主扁著嘴,又輸給裴織,真不甘心,這家夥到底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等車駕停下,安玉公主再也不想和她們玩,氣呼呼地跳下車。
看到她下車,宣儀郡主突然想起什麼,忙提醒:“安玉,你額頭上的紙條還沒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