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拒絕這樁婚事。...)(1 / 2)

太子失憶後 霧矢翊 9270 字 8個月前

威遠侯有些不自在地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威遠侯夫人看到他的反應, 心頓時涼了半截。

不管他是為何突然想給女兒相看永平侯世子,都證明他並不是出自於父親對女兒的愛,甚至可能有什麼彆的原因。

這如何不讓她難受。

她從來不奢望丈夫能像疼愛裴絹一樣對待她的兩個孩子,但至少彆對他們抱有惡意, 否則還配為人嗎?虎毒尚且不食子, 何況是人?

她忍住心裡徒然升起的心酸、憤怒和惡心, 冷冷地說:“你一向對繡兒的事不上心, 我說要給繡兒相看親事, 你也讓我自己看……你突然給她挑這麼門好親事,我自然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繡姐兒也是我的女兒。”威遠侯沒好聲氣地說。

“是啊, 她是你的女兒, 但在絹姐兒麵前, 她就什麼都不是。”威遠侯夫人諷刺地說, “侯爺,難道我說得不對?”

不知怎麼的,威遠侯在夫人含著悲涼和諷刺的目光中,不敢和她對視,硬生生地彆開臉, 氣道:“但不管怎麼樣,繡兒是我的女兒, 她能嫁得好, 我也是開心的。”

威遠侯夫人終於被惡心到了。

“閉嘴!”她大喝一聲, 聲音之淒厲, 就像護崽子的母獸。

威遠侯被她突然的爆發嚇了一跳,不禁打了個哆嗦, 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的夫人從來都是賢良淑德的大家族主母,一舉一動極有規矩, 與人說話慢條斯理,從來不會如此失態地叫人閉嘴,突然的爆發竟然將他嚇住。

“夫、夫人,你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威遠侯夫人氣極之下,口不擇言,“你給繡兒相看永平侯世子,安的是什麼心?莫不是又為了裴絹,要犧牲我的繡姐兒?”

提起裴絹,威遠侯臉上的驚色收起,不悅地道:“好端端地,你扯絹姐兒作甚?”

“我扯她?是你們父女倆讓我惡心透頂!”威遠侯夫人高聲道,“太子妃都告訴我了,你難不成還想騙我!”

怎麼又扯到太子妃?

“這關太子妃什麼事?”威遠侯實在不解。

威遠侯夫人冷笑連連,“太子妃都告訴我,七夕燈會那時,裴絹和周世子可是一起去找太子……你告訴我,是不是裴絹讓你給繡兒相看周世子的?”

她可是很清楚,丈夫時常進春華院探望那庶女,誰知道這對父女倆私底下談論了什麼?鑒於裴絹如今的處境,她不啻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她的惡,她並不相信一個人的本性會因為被關起來反省改變。

裴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蠢貨,隻看得到自己,其他人的苦難她從來不放在心上。

威遠侯著實愣住,終於明白夫人為何鬨這一出。

他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不以為意地道:“夫人,你彆大驚小怪的,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見夫人臉色不對,按在桌上的手隱隱發顫,他趕緊道,“絹姐兒確實和周世子認識,但也隻是七夕燈會那次,後來絹姐兒就被老夫人關起來,她哪裡有什麼機會去接觸周世子?”

說到這裡,他心裡還在埋怨老夫人將裴絹關起來的事,隻是麵上不敢表露出來。

威遠侯夫人和他夫妻近二十載,哪裡不知道他的德行,隻需要一眼就能猜測他的想法。

她冷聲道:“你隻需要告訴我,是不是裴絹讓你為繡兒相看永平侯世子的?”

事到如今,威遠侯也不去辯解什麼,直接道:“是的,不過絹姐兒是一片好心……”

話還沒說完,就被再次爆發的威遠侯夫人抄起未喝完的茶盅砸了過去。

威遠侯平時不做人事,經常被老夫人用茶盅砸,已經砸出經驗,見夫人動手時,就第一時間閃躲,隻是雖然沒被砸中,但身上也被潑了茶水。

他氣道:“你這是做甚?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為何要動手?”

夫人從來沒對他動過手,難不成是向老夫人學的?可是以往老夫人砸他時,都沒什麼下人看到啊?

威遠侯夫人罵道:“你還是人嗎?你、你……”

她是個文雅人,明明悲憤氣極,翻來覆去卻不知怎麼罵,隻覺得心口一團邪火噌噌噌地往上冒,讓她幾乎想弄死這男人。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起了殺夫的心。

“我怎麼不是人?”威遠侯一臉冤枉,“夫人,你聽我說,絹兒沒壞心思的!還不是你說要給繡姐兒相看人家,我當時就想到絹姐兒,她比繡姐兒還大半歲,不僅婚事沒著落,還被老夫人關起來,我這是心疼她……”

他心疼絹姐兒的處境,見夫人高高興興地給繡姐兒相看人家,越發覺得絹姐兒可憐。

所以去春華院看絹姐兒時,他臉上不免帶出些反應,被絹姐兒看到,她問明原因後,沉默半晌,便提起周世子。

“絹姐兒說,七夕燈會那日,她和周世子是第一次見麵,萍水相逢,以往都不曾認識,隻有這一麵之緣,兩人真的沒什麼。那時候她被人群擠得摔倒,是周世子好心地扶她一把,可見周世子為人仗義,十分不錯。絹姐兒也是關心妹妹,才會提了一句周世子,是我自己覺得周世子不錯,起了心思……”

說到這裡,威遠侯忍不住傷心又感慨。

絹姐兒就算被關起來,仍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並不怨怪老夫人,對妹妹也十分掛心。

威遠侯道:“其實我也看好周世子,想將絹姐兒嫁給周世子,絹姐兒一但嫁過去,就是世子夫人,將來分家產也是獨一份……可是你也看到,絹姐兒被老夫人以養病的名義關著,我就算想,永平侯府那邊估計也看不上絹姐兒,老夫人更是不許……”

說到最後,他更心疼愛女。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就算疼愛裴絹,也無法改變她庶女的身份。

威遠侯夫人臉上的怒氣稍霽,不過仍是懷疑,“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威遠侯恨不得賭咒發誓,“夫人,我就算疼絹姐兒,可繡姐兒也是我的女兒,我難不成會害她?那我成什麼樣了?”

好說歹說,直到夫人臉色恢複正常,他終於緩緩地鬆口氣。

他暗暗擦擦冷汗,沒想到賢淑的夫人生起氣來如此可怕,日後千萬彆惹她。

威遠侯夫人沉思片刻,說道:“我暫且相信你,不過繡兒和周世子的婚事,還是算了罷。”

“算了?”威遠侯十分無奈,“我不是解釋了嗎?難道夫人還不相信我?”

威遠侯夫人懶得和他多說,“反正兩家隻是相看,連口頭約定都沒有,這有什麼?繡兒的婚事,太子妃說不急,要繼續看看,給她挑最合適的。”

果然,隻要抬出太子妃,丈夫就不敢說什麼。

威遠侯夫人哪裡不知道他的德行,隻要她提出太子妃,丈夫就不敢輕率,雖然覺得可悲,但也隻能如此。

東宮暗衛的辦事效率很快。

不過一天時間,就將永平侯世子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會如此快,也因為永平侯世子在京城出生長大,極少離京,查起來十分容易。

裴織第一時間拿到暗衛呈上來的資料,發現這些暗衛都是人才,從周世子出生到現在的經曆都查得一清二比,竟然連周世子十歲時尿褲子、偷偷毀屍滅跡的事都寫得詳詳細細,還有周世子十四歲調戲丫鬟的事、十五歲出入紅坊等等……

看完後,裴織覺得周世子的情況和威遠侯夫人說的差不多。

小毛病很多,大的沒有,很符合這時代之人勳貴子弟的印象,加上世子身份,在很多人眼裡也算是個如意金龜婿。

“怎麼樣?”秦贄問她,“現在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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