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陷害她的外甥女,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麗貴妃匆匆忙忙地離開,現場的氣氛並沒有多少好轉。
昭元帝走到被侍衛們狠狠地按在地上的刺客,冷冷地道:“拖下去,給朕好好地審問。”侍衛應一聲,正欲將刺客拖下去,那刺客突然大喊起來,“大禹的狗皇帝,你們殺了阿汗察王子,我們阿汗王不會饒恕你們的,十八部很快就會再次出兵……”
昭元帝冷笑一聲,連看他一眼都懶得,隻是擺了擺手。
侍衛趕緊堵住那刺客的嘴,拖了下去。
這時,秦贄帶著裴織過來。
昭元帝看過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他為太子擇選的太子妃,眼裡帶著幾分驚奇。
“太子妃,你怎麼在這裡?你還會耍鞭子?”
他一直以為太子妃被岑尚書教導成一個知書達禮的才女,內蘊外秀,還能改造兵器,亦是個奇女子。如今才知道,太子妃可不僅如此,還有很多厲害之處,連閱美無數的皇帝都覺得,他生平就沒見過這般神奇的姑娘。
裴織朝他福了福身,端莊又嫻雅,輕聲說:“兒媳接到溫姑娘派人送過來的口信,過來找她。沒想到剛到,就見她從偏殿衝出來,還有一個北蠻的刺客,正要對她不利……”
頓了下,她繼續道:“那刺客許是見兒媳過來,就改變主意要刺殺兒媳,兒媳自然不能站著被他殺,隻能被迫防衛,正好兒媳會耍點鞭子……”
好一個被迫防衛!
以梅貴妃為首的宮妃們木著臉,已經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
她們從來不知道,原來太子妃是個凶殘的。
對了,去年秋獵在圍場遇到一頭瘋虎,聽說是她引走的,還幸運地殺死瘋虎……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她能饒幸逃跑已經很不錯,殺死瘋虎估計和她無關,是去找她的太子所殺。二皇子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太子妃是打虎女英雄什麼的,其實也隻是聽聽,很多人都沒當一回事。
如今想來,說不定那頭瘋虎還真是她殺的。
眾宮妃們一想,嚇得恨不得離太子妃遠遠的,拚命回想自己有沒有得罪過她。
昭元帝聽完,大概明白這事的前因後果。
不過事情還要進一步調查,他朝身邊的一名內廷侍衛吩咐道:“陳侍衛,你去查查。”
陳朗應聲而去。
不遠處的安國公嚇得冷汗都快要出來。
他想起在慶功宴之前,宮裡流傳皇上要冊封麗貴妃為皇後之事,一但麗貴妃成為皇後,二皇子就會變成嫡子,三皇子的處境會變得十分不堪。
三皇子一脈的人都十分焦急,並不想看到二皇子的籌碼更多,就算前麵還頂著一個太子,可若是二皇子有能力和太子一爭,不僅襯得三皇子十分被動,甚至兩人相爭時,定會連累三皇子。
不如維持先前的局麵,太子依然高高在上,二皇子和三皇子互相牽製。
幕僚私下給他提議,不如在慶功宴時,設局讓二皇子出醜,讓麗貴妃這皇後當不成,也可以重創二皇子一脈。
安國公想了很久,決定冒險一試。
隻是他們還沒來不及出手,麗貴妃的外甥女就出事了。
此時他希望,最好這事是北蠻人所為,皇上千萬彆查到他們身上。
就在安國公暗暗祈禱時,一個人影踉蹌地朝這邊走來。
沿途點著點籠,燈光並不是那麼明亮,不過眾人仍是能看清楚,那是二皇子。
二皇子喝得醉薰薰的,直到發現這裡聚集不少人,連父皇都在,瞬間清醒幾分。
“父皇,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昭元帝看到像個醉鬼似往這邊來的二兒子,直覺一切都太過巧合,問道:“老二,你不是在那邊喝酒,怎麼來這裡?”
“兒、兒臣過來更衣……”二皇子打了個酒嗝。
“這裡距離太和殿可不近,你怎麼跑這邊來?”
二皇子一臉迷茫,“好像有人帶兒臣過來的……”
昭元帝的臉色微微一冷,讓人將醉鬼二皇子帶下去。
鎮北侯看著二皇子被帶下去,心裡有些焦急,隻能安慰自己,幸好二皇子來得晚,沒有和外甥女發生什麼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鎮北侯雖是武將,但他是勳貴出身,遇到的陰謀詭計也不少,這次的事略一想就能揣測出個大概。
有人想要算計二皇子,讓二皇子和溫如水在眾目睽睽之下苟合,屆時能安個霍亂宮廷的罪名,讓二皇子和麗貴妃丟臉,也引得皇上對剛打了勝仗的鎮北侯厭棄。
可謂是一舉多得。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不說鎮北侯明白,在場的人都能想明白。
可惜太子妃竟然尋過來,而且太子妃竟然還擋住北蠻的刺客,沒有讓幕後之人得逞。
隻是不知道這是北蠻人設的局,還是……
陳侍衛很快就回來,他將溫如水先前離席所遇到的事稟報。
另一邊,審問北蠻刺客的侍衛也過來,將審問結果告訴皇上。
昭元帝冷峻的神色微緩,連安國公都放鬆下來,慶幸他們的人一直沒找到下手的機會,沒來得及出手。
否則若是讓皇上查出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安國公後知後覺地再次出了一身冷汗,發現自己老糊塗了,竟然想在慶功宴上算計二皇子和麗貴妃。
除非能做到萬無一失,連皇上都查不出來。
昭元帝道:“這裡沒什麼事,你們都下去罷。”
眾人識趣地離開,隻是離開前,不少人暗暗地看向站在太子身邊的太子妃,今晚的見聞,讓他們對太子妃印象大為改觀。
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太子妃。
現場的人很快就離開,剩下昭元帝、太子和裴織,以及守在周圍的侍衛。
昭元帝的臉色越發的緩和,他好笑地道:“贄兒,不必緊張,朕又沒有怪罪太子妃。”
秦贄道:“父皇,兒臣沒緊張這個,隻是緊張太子妃,擔心太子妃受傷。”他抿了下嘴唇,眼帶戾氣,“看來京城的北蠻探子比我們預測的要多。”
昭元帝道:“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北蠻覆滅大禹之心從未死,去年七夕之時,雖然趁機清了不少探子,卻也驚動他們,讓他們隱藏得更深……”
這次用阿汗察王子祭天,他早就預測到,定會讓潛伏在京城的那些北蠻人憤怒,他們近期會動手。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內廷侍衛可不是吃乾飯的。
隻是他沒想到,那些北蠻人會選擇對老二出手,設這麼一個惡心的局。
隻怕也是因為恨鎮它北疆的鎮北侯,進而遷怒到二皇子。
昭元帝說完,朝太子道:“罷了,贄兒,你先帶太子妃回去歇息。”他看向裴織,眼帶笑意,“太子妃的鞭法很不錯。”
裴織低眉信目,“是殿下教得好。”
太子:??孤沒教你啊!
雖然太子爺很確實自己沒教過太子妃,麵上卻是一臉理所當然,“兒臣沒事就會教太子妃耍耍鞭,太子妃這鞭子也是兒臣送她的。”
看他一副“孤平時沒事就是喜歡教太子妃耍鞭子”那理直氣壯的模樣,昭元帝不禁好笑,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