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同意。”二皇子心裡有些不得勁,“她向來是個溫柔嫻淑的,不僅孝順長輩,也會照顧人……”
太子爺打斷他,“行了,孤不想聽二皇子妃怎麼好,隻問你,你心裡怎麼想?”
“我、我暫時不想納側妃,而且我剛大婚,蘭表妹還沒懷上嫡子,不可能納的。”二皇子毫不猶豫地說。
太子爺的耐心終於告罄,罵道:“你自己不想納就不納,誰逼你了?滾!”
“可是太子哥,我心情不好。”二皇子是不可能滾的,覺得太子哥還沒為他解惑。
他心裡堵著一口氣,老大不舒服,憋了好幾天,實在憋不住。
否則今兒也不會特地跑到戶部衙門蹲他。
秦贄忍無可忍還得忍,誰讓這蠢貨是父皇給他生的兄弟,不能讓他跑出去丟人現眼,隻能幫他理順感情,讓他恢複以前憨憨的性格。
“還用得說?當然是你在意二皇子妃,你自個傾心她,不願意讓她傷心,也不想她將你推給彆人。蠢貨,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還成什麼親?”
二皇子呆住,雙眼發直地看著他。
秦贄見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不禁嘖了聲,更不好將他踹出去,隻能忍住。
馬車來到城西的集市,秦贄下馬車去巡視店鋪。
二皇子像孤魂野鬼般飄在他身後。
“太子殿下,二殿下。”
剛走進一家香皂店,一道柔媚的聲音幽幽響起。
秦贄偏首看過去,見到蒙著麵、婷婷嫋嫋走來的南詔公主,漫不經心地說:“嘉柔公主也在?”
嘉柔公主含笑道:“嘉柔是來買香皂的。”
“那公主隨意看罷,孤還有事,不打擾你了。”秦贄擺擺手,大步朝香皂鋪子的後院走去。
嘉柔公主站在店裡,望著大禹的兩個皇子離開,眸光幽深。
最近京城的新奇東西不少,玻璃和香皂更是風靡,但凡是京城裡的人,都不會不知道這兩種東西,有好事者特地跑過來看個新奇。
不過更多的人注意到這兩者帶來的龐大利潤,暗暗心驚。
嘉柔公主便是其中之一。
她得到消息,知道玻璃和香皂都是大禹戶部的產業,聽說是大禹太子的主意,從它們出現至今,也不過短短一個多月,卻已經給戶部帶來難以想像的盈利。
嘉柔公主心裡有些焦慮,總覺得大禹的變化太快,讓人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應對。
今年仿佛是大禹的幸運年,什麼好事都在大禹發生,對他們十分不利。
嘉柔郡主目送消失在香皂店後院的兩人,按了按麵紗,沉著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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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南詔的公主雖然蒙著麵紗,但看起來應該不錯,要不你娶了她吧。”
二皇子回過神,就聽到他太子哥這話,寒毛豎了起來。
“我才不要娶她!”二皇子反應很大,“太子哥,你彆當我是傻的,南詔人是什麼心思,還不懂嗎?這嘉柔公主看不上咱們,她的目標是父皇,她更想進父皇的後宮。”
秦贄看他一眼,看來也沒傻得太厲害。
“她想進父皇的後宮,父皇還不一定會收她。”他輕哼一聲,“反正她現在不是還沒進?你若是有想法,可以納她為側妃。”
二皇子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太子哥,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納她,她一直蒙著臉,一定是個醜女,我可不要。”
“若她不醜,你就納了?”
“不納。”二皇子堅定地說。
“為何不納?”
二皇子一時間說不出來,說她是敵國的公主,但不過區區一個公主,納進府裡後,她還能興風作浪嗎?壓根兒就不是事。
所以,他其實也不想蘭表妹不開心吧……
秦贄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知這蠢貨終於開竅,隨意地揮手道:“滾滾滾,彆來打擾孤對賬。”
二皇子咧嘴笑起來,殷勤地說:“太子哥,需要幫忙嗎?”
“想幫忙?那就過來。”
秦贄讓人將一疊賬本取過來,放到二皇子麵前,“二殿下,麻煩您重新核算一遍。”
二皇子頓時傻眼。
他以為隻是對一對賬就行了,哪知道還要重新算一遍,他……他做不來這種事啊?
隻是二皇子就算有心想走,被太子一個淩厲的眼刀過來,也歇了心思,不然讓太子以為他用完就跑,絕對會削自己一頓。
二皇子隻好苦逼地留下來對賬。
天色暗下來時,兄弟倆終於回到宮裡。
裴織發現太子爺今兒的心情很不錯,笑問道:“殿下,今天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秦贄將她拉到懷裡抱著,就著她的手喝了大半盞茶,笑道:“好事當然有,香皂和玻璃的利潤不錯,國庫很快就能豐盈起來……還有老二那蠢貨,他今兒特地跑過來找孤……”
聽完太子爺轉述的關於二皇子感情資詢過程,裴織滿臉驚異。
原來二皇子並不是個憨憨,還會開竅的。
說起來,二皇子和齊幼蘭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齊幼蘭經常進宮,可二皇子以前硬是沒多看她一眼,將她當成一個親戚家的表妹看待,可有可無。
哪知道成親後,突然間就開竅。
難不成以前心裡是喜歡的,一直沒發現?
太子爺免不了將二皇子那蠢貨好好地嘲笑一番,然後隱晦地向太子妃邀功。
“孤就不會像他那樣,連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清楚!孤可是很早以前就知道要娶你為妃,不像老二,聽說二皇子妃還是麗貴妃作主定下的,否則他娶誰都無所謂。”
裴織含笑看他,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誇道:“殿下真棒。”
太子爺被她誇得心滿意足,不枉他今兒耐心地開導蠢老二,可以拿回來當樂子和太子妃說,讓太子妃也樂一樂,更襯得他英明神武。
太子爺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
午後,他黑著臉回東宮。
裴織奇怪地問:“殿下,發生什麼事?”明明早上出門時還挺高興的,而且今兒早朝也是一片太平,沒什麼大事發生。
秦贄皺著眉說:“孤剛才得到消息,昨兒有人夜探鳳丘山的莊子。”
裴織沒想到會是這事,問道:“捉到了嗎?”
“捉到了,不過沒等陶先生讓人審問,他們就咬舌自儘。”說到這裡,太子爺格外不高興。
裴織聽罷,就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
“殿下,你怎麼看?”
“孤也不確定打探的是誰,盯著鳳丘山莊子的人確實很多。”秦贄握著她的手,“可能是老三的人,也可能是那些外族的探子,總歸就是這麼些人。”
“三皇子?”裴織驚訝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