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府的行宮最近變得很熱鬨。
太子和太子妃巡視青河府之事, 早在江南一帶傳開,不少江南士子和商人都特地趕往青河府,一個是為太子而來,一個是為太子妃而來。
皇子巡視一向有流程, 這幾日, 太子和青河府的官員在青河府一帶四處行走, 體察民情, 順便抽空查看青河府官衙收藏的宗卷。
作為太子妃的裴織也不得閒。
幾乎每天都有人來行宮拜訪、給她請安。
今天是某些官員女眷, 明天是地方大族,後天是江南的皇商……前兩者裴織親自出麵, 後者由溫如水接待。
裴織在接風宴那天說的話, 雖然有很多人不以為意, 但在意的人也不少。
這話傳出去後, 青河府一帶的商人聞風而動,都想過來確認當日太子妃所說的海貨生意的事情。
那些商人女眷先是求到趙夫人那兒,由趙夫人確定其身份後,帶到行宮。
她們見接待的是福寧郡主,倒也不在意。
商人是下九流, 太子妃為了名聲,自然不會沾上這些, 自有人給她打點, 溫如水所代表的就是太子妃。
就像很多皇商都會投入一些皇親國戚或者朝廷大臣門下、為他們辦事一樣, 福寧郡主也是如此。這是常規操作, 隻要福寧郡主身上沒有官身,她做生意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隻是對她的名聲不好。
如此三日都是在接待各府的女眷,裴織終於煩了。
她來青河府可不是將時間消耗在後宅中的, 煩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那些來給她請安的女眷很多都奔著太子來的。
或者說,得知太子大婚兩年,除了一個太子妃外,東宮竟然還沒有側妃良媛之類的,所以都生出了某些想法。
加上攀龍附鳳的心態,想走捷徑,拿自家精心教養的女兒去搏個前程。
對此,裴織當然是不喜的。
不管她平時表現得多鹹魚、多溫如,她的本性都是霸道又強勢的,自己的男人隻能自己碰,不接受有第二個女人。
但那些人雖然蠢蠢欲動,卻也隻是討好她,沒有當著她的麵表態,她倒也不好做什麼。
來到青河府的第四日,裴織讓人傳話,她要在行宮好生歇息,近日不接見客人,這才阻止了那些拜訪者。
這幾日,溫如水跟在裴織身邊見了不少人,也能看出那些女人的心思。
對此,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這些人都不知道黑蓮花的可怕,才膽敢生出這種心思,倒也不奇怪,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同情誰。
見太子妃閉門謝客,她反而鬆了口氣。
雖然她覺得以太子妃的聰明,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不妥之舉,可也怕黑蓮花的殺傷力,萬一真的有人惹毛她,不知道會不會大殺開戒哦。
相比之下,每天都和一群官員往外跑的太子就幸運多了,至少他很規矩,太子妃不會遷怒到他身上。
找了借口謝絕會客,裴織決定出門去逛逛。
晚上太子回來,裴織和他提這事。
秦贄麵露為難之色,“阿識能不能再等幾天,待孤忙完事情,再陪你們一起出去。”
“不用啊。”裴織理所當然地說,“殿下你去忙你的,我和阿水兩人去逛就行了,並不耽擱什麼的。還是……你不放心我們?”
秦贄神色一頓,有些赧然。
“也沒有不放心……”
其實隻是他想陪太子妃一起出去逛逛,隻是自己來青河府,有要事在身,現下勻不出時間。
裴織一看就知道有異,心思微轉,不覺好笑,“等殿下忙完後,我們再抽個時間一起出去忙罷,我也挺想和殿下一起的。”這話讓太子殿下心裡十分動容,將她納入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心裡滿是柔情蜜意。
翌日,太子出門後,裴織和溫如水特地打扮一番,帶著丫鬟侍衛出門。
兩人的打扮都和青河府的官家女眷相似,並沒有佩戴她們從京城帶來的衣服首飾,如此倒也不打眼,不用擔心被人認出她們的身份,省得被打擾了興致。
兩人從早上出門,逛了大半個青河府,直到日落終於回來。
回來時,跟著他們的侍衛和丫鬟手裡都提著東西,馬車裡還堆了大半車的東西。
溫如水雖然覺得累得不行,卻十分快樂,滿足地說:“這才是富婆的快樂生活!整天買買買,一擲千金,不用擔心銀子不夠用……”
自從和太子妃做生意後,她的錢包也鼓起來,變成一個富婆。
這是她以前從未想過的,在現代時,她隻是一個窮學生,來到古代,起初也隻是一個領著鎮北侯府每月五兩月例的表小姐。
當富婆實在太快樂了,她覺得自己就算去包養秦玄都沒問題。
“這才哪到哪?以後還會更快樂。”裴織笑眯眯地說,拿起一鬥圓潤飽滿的大珍珠,將之遞給芳菲,讓她拿去賞給今兒一起出門的侍衛,辛苦他們了。
青河府離海邊近,這裡的珍珠比京城要便宜許多,而且質地還比京城那邊的好。
今兒遇到店裡賣珍珠,裴織看成色很不錯,一口氣買了兩匣子上等、三匣子中等的,上等珍珠用來送人,中等的用來賞人。
太子妃有人幫她賺銀子,就是如此財大氣粗。
太子忙碌一天回來,見太子妃趴在美人榻上,幾個宮女圍在她身邊,給她舒緩筋骨。
“阿識怎麼了?”秦贄走過去,擔憂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