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了許久,直到太子爺不耐煩地過來敲門提醒她們。
“時間不早,我先走啦。”裴織起身,朝溫如水道,“阿水,你和宣儀多說說私塾的課程。”
溫如水比了個手勢,笑容明媚,“太子妃放心,我會和宣儀說的。”
裴織走出包廂,便見到等候在不遠處的男人。
隨安等侍從站在更遠一些地方,肅手而立,宛若影子一般,周圍靜悄悄的,沒人敢過來打擾。
太子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壞心情,待她走過來,伸手為她將頰邊的碎發往耳後抿了抿,不悅地抱怨:“哪裡有那麼多的話要說?”“第一次辦女子私塾,當然有很多事要弄清楚才行。”裴織反駁他。
不等他再開口,她突然踮起腳,在他唇邊親了一口,太子爺所有的抱怨頓時吞下,耳尖泛起一陣霞紅,熱得燙人。
裴織笑眯眯地勾住他的手指,“殿下,走吧,咱們去二皇子府。”
“去老二家作甚?”秦贄不解地問。
“去看小寶寶啊。”她微微眯著眼睛,心情愉悅,“二皇子家的小寶寶出生到現在,還沒看過幾眼呢。”
秦贄並不覺得彆人家的小孩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剛才得了太子妃一個香吻,正是好說話的時候,沒有反駁。
兩人坐上馬車,朝二皇子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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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今日恰好在家,聽說太子夫妻登門,驚訝地迎出來。
“太子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太子爺微微抬起下頜,驕矜傲慢地道:“沒事不能來嗎?”
“當然不是。”二皇子納悶地看他,暗忖自己最近沒招惹他吧?太子哥怎麼一副想要揍自己的樣子?
等他聽太子妃說,他們是過來看看他兒子時,二皇子頓時明白,太子爺一定羨慕自己有孩子。
“你那是什麼眼神?給孤收起來,彆胡思亂想!”秦贄沒好聲氣地道,老二一如既往的蠢。
這麼蠢的老二,將來上了戰場,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活下來。
真是讓人操心。
雖然下而的弟弟很蠢,但都是父皇的孩子,太子爺也不能不管他們,決定以後還是由他這位大哥來給他們些深刻的教訓,讓他們長長記性。
二皇子自覺已經明白太子哥的心思,格外和善地說:“太子哥,我沒胡思亂想。”
太子夫妻成親三年,太子妃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將來如何。
二皇子偶爾也聽母妃和旁人隱晦地提過,世人都為太子的子嗣擔憂,懷疑是不是太子妃不能生?縱使如此,太子依然沒有納側妃之意,若是太子妃不能生,難不成讓太子無後?
二皇子覺得,那些人都是閒得發慌,才會去關心人家能不能生,有沒有孩子。
在他看來,孩子之事是上天注定的,孩子幾時來要看緣份,太子和太子妃都很年輕,就算遲個幾年再生也不遲。
畢竟太子就算沒子嗣,也不影響他的太子之位。
更不用說太子妃是個凶殘的,就算知道她不能生,誰敢拿這事去她而前嘮叨,就不怕被太子妃一劍削掉腦袋?
反正二皇子是不敢的。
二皇子妃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她剛才正在哄孩子,聽說太子夫妻來了,趕緊去更衣打扮,耗了些時間。
她先是給太子夫妻行禮,正要請罪,被裴織拉住,“幼蘭,我們今兒過來看看小侄子,咱們過去罷。”
齊幼蘭看向丈夫,見二皇子朝自己點頭,和太子妃一起離開。
兩人離開後,二皇子起身,興奮地說:“太子哥,咱們好久沒較量了,一起去演武場練練?”
秦贄正有此意,自然不拒絕。
來到演武場,太子殿下不用武器,幾下就將二皇子撂倒,並專門往人體脆弱的地方揍,傷害性不大,但能疼得飆淚。
二皇子強忍住,不肯示弱。
幾下回合下來,二皇子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渾身都是汗。
反倒是太子爺身上清清爽爽的,隻出了一層淺淺的汗漬,還是因為天氣熱之故,並非是運動量過大。
二皇子癱在地上,很不服氣,“太子哥,你最近不是忙著辦差嗎?聽說你根本沒練過!”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西郊大營裡帶著士兵拉練,二皇子覺得自己今非昔比,所以才會趁機邀請太子一起來演武場,想一雪前恥。
可結果仍是讓他懷疑人生。
他懷疑太子可能私底下偷偷地練。
“孤不用練也能打敗你!”秦贄驕傲地說,伸腳踢他的腰,“起來繼續!戰場上刀劍無眼,將來你若是上了戰場,就算累得快要暈死過去,也給孤強撐著!”
二皇子利索地從地上爬起身,興奮地撲到他跟前,扯著他的袖子。
“太子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父皇想讓我去戰場?他想讓我去何處?是西南還是北韁?其實東南沿海一帶也是不錯的。”
對於二皇子而言,隻要能上戰場,他真的不挑的。
可能他的骨子裡繼承了舅家的武將血統,他並不喜歡待在錦繡繁華的京城,更願意去戰場浴血奮戰。
秦贄扯回自己的袖子,朝他踹一腳,“離孤遠點,你身上都是汗臭味!”挽了挽自己的袖子,他慢條斯理地道,“父皇確實有此意!如今二皇子妃也生了,你留在京城沒什麼用,便想讓你去邊境……”
“什麼時候?”二皇子興奮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