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壓下一天的思緒,在這一刻又重新翻湧在心頭。
霍北城吃完飯,非常自覺地去洗碗。
廚房裡有洗碗機。
他卻覺得用手洗更乾淨,若不是太忙的時候一般都自己手洗。
陸知音則把瑜伽墊搬到了臥房。
站著用手機處理事物半個小時。
再出去的時候,客廳裡已經沒人了。
房門也好好地關著。
陸知音總算鬆了一口氣,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後,繼續回到書房,處理工作處理到了晚上。
她現在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工作,偶爾休息也都是在做運動,好似沒有停下來過,但習慣了好像也沒什麼。
隻有充實的日子,能她暫時忘掉腦海裡的恨。
她從來沒忘掉過上一世的仇恨。
麵對陸辛月的時候,每一次都想報複回去。
理智讓她一直堅持。
不是不報,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爺爺的死,兒子的死,以及她自己的死,這一筆一筆的血債,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
它們根深蒂固地刻在她的血液裡。
無數次午夜夢回。
她都會回想起上一世的事,有苦有甜,以及生命最後那一年,經曆的大起大落和生死離彆。
霍北城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杯紅酒。
直到那一束燈光熄滅。
他才回到自己的臥房,放下酒杯上床合眼休息。
半夢半醒之間,好像有一雙柔軟的手,環在他的脖子上,濕熱的氣息與他交融。
“不行。”
霍北城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話音剛落便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天亮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身體的變化,讓這個一向克製的人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