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我本職工作,與你無關?我怎麼記得你在川菜館請我吃過一頓分手飯?也就我性格好不跟你計較,唉……貴人多忘事啊,”她嘻嘻笑了起來,“男人矯情起來是真矯情。”
顧初旭聞言動了動眉梢,往她這邊側身,她扯被子翻身背對這人,剛閉上眼就被拍了拍肩膀,“你先回憶回憶那天我為什麼生氣。”
馮清輝閉著眼睛沒動,嘀咕了句:“自然是你小氣,我想喝杯奶茶都不答應。”
對方瞥過來,“不是你想喝奶茶我不答應,是公司開會,會議室一屋子人都等著,我提議開完會再買,你不答應,我說那要不你自己去買,這句話當即把你惹毛了。”
“反正我不記得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顧初旭對她耍賴的方式了如指掌,如果真打破沙鍋說下去,十有八九,即使是她的錯,也能被她顛倒黑白。
他並不是記事愛翻舊帳之人,隻不過那回著實被氣壞了。
那次高層會議,顧初旭畢業不久還在梅英女士手下曆練,她生活中是個愛念叨的人,不過工作卻是一絲不苟的女強人,對他要求異常苛刻。
每次馮清輝例假將近,脾氣也比往常暴躁,他好商好量說不通,隻能丟下她先去公司,忙完正事買了奶茶,還有一些她愛吃的東西過來賠罪,打了好幾個電話卻不接。
他以為不接自己電話,隻好開車回公司,覥著臉借兩個下屬的手機打過去。仍舊不接電話,消息也不回。
顧初旭不知等了她具體多久,先是被折騰的心焦煩躁、筋疲力儘,後來慢慢恢複平靜。
所以就請她吃了頓分手飯,手自然是沒分成,不過確實震懾到她,此後再發生什麼矛盾,都不敢再不接他電話。
說到底也是那時年輕,肝火旺盛,稍微有她不如意便不行,如今年長了幾歲,很多事情看通透也就沒那麼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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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馮清輝笑容多起來,顧初旭早晨起的早,背對著她,邊昂著頭係扣子邊囑咐:“今晚我早回來,你想吃什麼?”
“你要下廚?”她剛醒,眼皮子有些浮腫,打了個哈欠愣愣看他。
“帶你出去吃,”顧初旭開始整理袖口,走到衣櫥選擇了一條素淨的領帶,抬手掛脖子上,見她又閉上眼沒反應,提聲問,“聽到了嗎?”
馮清輝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笑問:“出去吃飯?有什麼要慶祝的事兒?”
“我明天出差。先帶你吃頓好的,以你的性格,接下來十有八九要麵臨饑荒。”
“不應該還要過幾天?這麼突然?”
顧初旭“嗯”了聲算是對她疑問的肯定回答,“吃了飯去逛一逛,看有沒有你想吃的儲備進冰箱。”
“不用這麼麻煩,我回家住。”
“哪個家?”
“你說呢?”馮清輝懶得回答是覺得這問題沒營養,問出口的人不動腦子。
她那麼怕梅英女士,自然不會主動送到她眼前找不痛快。且梅英女士董事長做慣了,守著小輩一時改不了身居高位的氣場。
那天還詢問有關她跟顧初旭誰不願意生的問題,萬不能這個節骨眼再往虎口刀尖上撞。
說起來很有戲劇性,某天她跟著顧初旭像往常周末一樣回去吃飯,梅英女士跟阿姨在廚房做菜,她恰好經過,聽到梅英女士半開玩笑半歎息:“他們婚後,我這兒子在我跟前總誇她賢惠聽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人前看著是這樣,人後,我兒子指不定跪了幾次了,我尋思著,要不要把他們住處的地毯換套厚的……”
馮清輝當時沒好意思推門進去辯解,忍得著實艱辛。
主要是顧初旭從沒跪過,這讓她深感委屈。
回到兩人小窩她就把這事告訴顧初旭,問他:“我看起來這麼刁蠻嗎?你看起來這麼好欺負嗎?你媽也太護短了。”
顧初旭隻能失笑。
她忘了自己那次怎麼折騰的他,反正那段時間時不時就拿這話堵他。
中午時分,她到樓下小吃街點了一份炒米粉,小吃街是南北走向的,兩邊有店麵也有臟攤,各式各樣的午飯早點,為旁邊幾個寫字樓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