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輝繼續說:那明天白天也成,隻要張經理百忙中願意撥冗吃個飯。
張震顯然沒有以前那樣囂張,守著她說話做事收斂不少:哪敢是我賞臉,顧太想吃飯我肯定得請。
馮清輝不想耽擱,直接敲定了時間與地點。
以前張震巴不得她主動邀約,如今知道身份自然也知道避嫌,其實倘若不是顧初旭這份體麵金貴,那些願意紅杏出牆的太太們,也是不乏人問津的。
她左想右想,善自打開書房的門,漫無目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踱了一圈步子,提裙子跪到地毯上,翻找辦公桌抽屜裡的東西,諸多文件資料,成遝堆疊在裡麵,被她打亂順序。
馮清輝穿著一襲酒紅色露背的絲綢緞麵,清爽的裝扮,室內溫度很適宜,她鼻頭反常地出了一層薄汗。
沒找到什麼東西,讓人泄氣。她軟下身子,跪坐在地毯上。
有兩縷淩亂的發絲遮擋住她的視線,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書房外傳來顧初旭的聲音,他從臥室找到書房,瞧見她這副模樣。
“怎麼了?”他放輕步子,掃向被她翻的亂糟糟,甚至敞著還沒合上的抽屜,“在找什麼?用不用我幫你?”
馮清輝用疲憊的倦怠的眼神看著他,從他剛出現在書房門口,到他走過來,再到此刻他彎下腰想要扶她起來,她搖搖頭,“我想找什麼就找什麼,又不是你自己的書房。”
顧初旭抬手把抽屜合上,耐心地解釋:“這裡麵都是辦公的文件,下麵的抽屜是辦公用品,左邊第一層有兩本閒置的書……”
“櫃子裡是什麼?”馮清輝冷靜地看著他,“為什麼鎖著,防備我?不能讓我看的東西嗎?”
“不是,”他嘴角向上翹,剛才進門時腳步虛浮,喝了幾杯酒,吐納之時有醇香的,並不難聞的酒氣,“裡麵有個鑲嵌到牆內的保險箱,鎖著公司的印章,你知道我有時候在書房辦公,時不時會用到,就在家備用了一個。”
他笑著站起來,從桌麵上一個小收納盒找到一枚鑰匙,用儘量溫熱地口吻說:“之前我告訴過你啊,這東西不能隨意放,丟失了會很麻煩。家裡鐘點工一周要來兩三次,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邊說邊把櫃子打開,櫃門撥到一邊,看了她一眼,“指紋解鎖的。”他遞上去拇指,果然啪嗒一下解開鎖,馮清輝湊近瞧了眼,裡麵有幾張卡靜靜躺著,兩遝平時備用的現金鈔票,還有印泥印章。
馮清輝收回眼眸,臉色很平淡,她此刻還坐在地毯上,曲著細白長腿,酒紅色的裙擺撩到大腿根,露出性感黑色波點的丁字內/褲,顧初旭做完這一切,回手又鎖上保險櫃,他提了提西裝褲腳彎下腰,手搭在膝蓋上,看不慣她這副慵懶性感的模樣,抬指幫她往下扯裙子。
“今天怎麼穿這麼漂亮?”
馮清輝淡淡轉開視線,“我哪天不漂亮?”
他笑,“今天格外漂亮。”
她不以為意爬起來,紅唇擦著他的下巴掠過,顧初旭蹲著沒有立即起身,摸向被柔軟唇瓣碰觸過的下巴,搖頭笑了笑,“這麼晚了還出門?”
“晚嗎?夜生活才開始。”
“跟誰出去,展靜?”顧初旭從書房出來,她已經披上風衣在換鞋子。
馮清輝轉過身,模樣帶著輕佻,“不是展靜。”
顧初旭忍了這麼久,臉上終於露出不耐煩,眉宇間若隱若現,不過語氣還算溫柔:“男的女的?”
“當然是男的,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大半夜跟女人有什麼好聊,白天有的是時間。”馮清輝故意這麼說。
他閉上眼冷靜了幾秒,聽到門鎖開動聲忽然壓製不住脾氣,三兩步走到跟前,一把拉住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去哪啊?我陪你一同去,你等我兩分鐘,我去換身衣服。”
馮清輝頓覺索然無味,“算了,”她隨手扔下包,鞋子也不耐煩換下,“不去了。”
顧初旭喉結上下動了動,深吸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彎腰把她的包掛好,鞋子歸位,她在客廳沙發上垂頭坐著。
半晌才悠悠地說:“你今晚去外麵住吧,要不然我就去外麵住,你選一個。”
“……為什麼?”
“我不想瞧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