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輝這兩日跟顧初旭沒再有接觸, 早晨在小鳥嘰喳的叫聲中清醒,她賴著床不想起, 閉上眼, 好似回到小時,住在有院子有大榕樹的老家, 清晨總被不知名的鳥吵醒。
田瑞蘭推著吸塵器進來打掃,窗簾扯開, 刺目的光線一下子衝進室內, 她頂著毛躁蓬鬆的長發蜷縮進被中, 露出一截光潔美背, 具有讓人用眼睛去touch的衝動。
“初旭出差還沒回來?不是我攆人, 你這次住的時間有點長了。”
馮清輝沒應聲,纖瘦的背往裡挪了下, 又挪了下, 吊帶睡衣好似剛從甩乾桶揀起來, 皺巴巴, 充滿褶子,折痕。
她悶悶歎了口氣,撥開眼眸上臉上的發絲,往上靠了靠,擁著被子睡眼惺忪,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這才幾天就煩我了。最近已經很克製了, 吃飯扭扭捏捏, 不好意思吃飽。”
田瑞蘭被她逗笑,掐著腰轉過身:“吃的少也是吃了,積少成多。”
馮清輝慵懶的轉過頭,撫了撫胸口,“今天刮的什麼風?西北風嗎?我出去喝兩口,省飯。”
她嘴貧起來時沒幾個對手,田瑞蘭眼角笑出褶子。
好像智能機興起以後,大部分人晚上擱下睡覺,早晨醒了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馮清輝等田瑞蘭清理好衛生出去,拿起手機查看資訊消息。
顧初旭破天荒發了許多消息,馮清輝好似一下子回到熱戀初期時的待遇——
我剛出差回來,一個人在家,洗完澡正準備入睡。馮馮,你如果覺得自己短時間內無法接受,我是可以接受暫時分居的。
很多時候人並不一定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其實也不一定離婚才能讓你感覺輕鬆自由。這段時間就讓我們以婚前戀愛關係相處,你覺得怎樣?
我們分居期間,我不限製你人身、思想的自由,可以允許你具有單身時候的特權,具有拒絕我親吻你、碰觸你、更深碰觸的主權……我隻有一點要求,某條線,你不可以逾越。
所以,這個周末不知道能不能約你出去度假?
馮清輝慢悠悠地瀏覽了幾遍,對於顧初旭這樣卑躬屈膝的請求方式,心裡上具有特彆爽的感覺,性格被壓抑太久,趨於病態。
這個時候,顯然不能太著急回複,應該蹂/躪他,磋磨其耐心,明知他會時不時查看手機等她的答案,她偏偏不讓他如意,偏讓他心猿意馬,抓肝撓肺。
馮清輝對著梳妝鏡描繪唇線,捏著一支口紅,桌子搖晃兩下,鏡子唰一下倒地。她蹙著眉擺弄了許久,穩穩立起來。
鏡子用了好些年,剛結婚後她並不習慣在那邊住,隔三差五跑到這裡蹭飯,蹭完飯便上樓睡覺,顧初旭大半夜會追過來。
就如上回那樣,某次他出差回來抱著她做,唯一一次想突破床榻以外,轉戰梳妝桌,不經意把鏡子掃地上,劈啪一聲,兩人驚出冷汗。
顧初旭比她介意這種舉動,定著她半天沒再動作。
馮清輝拿小鹿一般靈動漆黑的眼眸,不耐煩又挑剔的看他。
事後他才有閒暇拾鏡子,檢查一番告訴她支架斷了,鏡北麵的材質細軟,翹起一圈,徒留一個空蕩蕩的窟窿。
馮清輝是個念舊的人,不舍得扔,一直用到現在。
最近喜歡穿休閒運動裝嫩的衣服,鐘愛下身失蹤的裝扮,壓箱底那些寬大的衛衣,被她穿出不一樣的時尚感。
她在陽台曬太陽澆花,聽見花園旁有人講話,一男一女對答,有說有笑好不熱情。
她扔了花灑踩著綿軟的拖著下樓,天氣還有一絲絲涼爽,她晃著腿,暴露在空氣中。
田瑞蘭在花園遮陽傘下麵坐著,圓桌一旁擺著幾杯清茶,白瓷黃色印花,是馮清輝買來喝咖啡的玩意兒,頂級貴。
田瑞蘭雖然做了十幾年養尊處優的貴太太,但品味上有待於□□,一貫分不清喝紅酒喝香檳以及咖啡和茶,分彆用什麼款式什麼檔次的容器。
馮清輝眼睛盯著杯沿心疼,對著咖啡杯點了點下巴,“喝完一定要立即衝洗擦乾淨,茶漬特難清理。”
田瑞蘭扭過身看她,“你又不喜歡喝咖啡,留著它也是浪費。”
“我喜歡瓷器,買來收藏不行呀?”說話間身後有人靠近,她聽到腳踩草叢發出的沉悶聲,回過頭便瞧見吳宇澤,以及身邊的嬌妻,未婚妻。
他們一行人穿著淺色運動裝,從她家打網球的場地過來。
吳宇澤看見她,輕淡笑了笑,吳母熱情介紹他的未婚妻給馮清輝認識,兩人握了握手,她眯著眼睛笑盈盈表示:“我們見過,買紫薯乾那次,陪我朋友買,我喜歡吃,但吃多了胃脹。”
對方笑著點頭,“你是不是腸胃不好?”
“對,我喝奶茶極少加珍珠,消化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