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瑞蘭回過身瞧著他,“那你跟初旭談好了嗎?你們不考慮複婚嗎?這主意,是他想的,還是你想的?”
“都離婚了,他自然做不了我的主,”馮清輝周身輕鬆了許多,看了眼田瑞蘭手中黃色印花的白瓷碗,“真有點餓了。”
“你倆剛才聊了什麼?”
馮清輝遞過來手機給她看,“今天姐姐發過來她寶寶的照片,你瞧,白白嫩嫩的,還真挺好看……有時候其實我也幻想過,我生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彆的不說,肯定比她家生的漂亮。”
田瑞蘭被氣笑,“誰都覺得自己家的孩子好看。”她歎了口氣,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年輕任性也沒這個任性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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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特助在福興齋預約了雅字間的上等包廂,邀請一眾客戶商老板入座。光上海人就占大半。
本地規矩,開飯先是六道涼菜開胃,穿著黑色製服的漂亮女服務員一一呈上。
顧氏企業來了幾位高層,都是顧初旭手下辦事說話伶俐的高手,陪一撥人把酒言歡。
祖夢夫婦在上海也算是滾出點成就的人,守著一桌子業界大佬,聽旁人在耳邊相互捧吹對方的功績,作為新起之秀,難免自慚形穢。
飯局過半,眾人醉意闌珊,有人才注意到顧初旭沒出場,揚聲笑問:“這樣的場合,怎麼能缺了顧總?我們從上海大老遠過來,顧總不給麵子啊?”
高層經理沒開口,尹特助先笑了,露出一副喜笑顏開的神色:“我們顧總不是不想來,實在是不能脫身,委托我好好招待你們。”
他說著找了一個緊挨著祖夢夫妻的位置坐下,接著吃菜。那人繼續說:“我最近怎麼聽說了一段風流韻事,關於顧總的,也不知道真假,說出來可彆得罪了顧老板。”
有人問:“什麼樣的風流韻事?顧總可是有婦之夫,你可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人。”
那人有鼻子有眼睛道:“說顧總最近招惹了什麼小妖精,家中鬨得雞飛狗跳,夫妻不和睦。”
尹特助一聽正了正神色,擺手笑笑:“彆胡說了,沒有的事……這事我得為顧總說句話,畢竟我是他身邊知情的人。真說還是幾年前顧總沒結婚時那擋子事,一個倒貼未果的不懂事小姑娘。這小姑娘也不知怎麼就看上顧總了,非要沒名沒分跟著他,又是醉酒獻身,又是穿布朗熊追求他,又是主動開了房騙他過去,彆說顧總,我都大開眼界。這不,眼下又追過來了,尋死覓活、死纏爛打,不過仍舊沒得逞,倒惹的顧太吃了一壇子醋,我們顧總在家賠不是呢。”
他說到這一桌子人就熱鬨開了,有人說小姑娘真是奇葩,有人說這得怪顧初旭長得太招惹牛鬼蛇神,總之說來說去,吃虧的是女人,反倒顧初旭給眾人留下一個風流倜儻,但風流不下流的名聲。
甚至有好事者,非要問清楚這小妖精姓什麼名什麼,下次也好叫大家見識見識。有婦之夫的遠遠避開,單身重口味的可以試試。
自然這些都是笑鬨的話。
不過尹特助後麵卻隻搖頭,什麼也不再交待,表示人家是個姑娘,以後要臉麵要嫁人,圈子那麼小,萬一傳的沸沸揚揚,對她不利。
祖夢勾唇笑了笑,心想這個尹特助,還算是正人君子,不過女人大多瞧不起女人,就她這樣的女強人,更瞧不上這樣下作手段的小嘍囉。隻會給女同胞抹黑。
尹特助慢吞吞喝了口熱茶,回過頭看了看祖夢夫妻,這夫妻二人被逗的喜笑顏開,還真有意思。
她瞧見尹特助望過來,笑著挑眉,“誰家這麼會自我作賤的姑娘?都沒有父母管教嗎?”
尹特助感慨萬千:“誰說不是,那段時間我就一直想,女人還是有脾氣、烈性的好,切忌那種沒原則的,要是我閨女,我肯定一口老血噴出來,寧願一巴掌抽死她……我把她捧手心裡,小心嗬護著,不舍得虧待,不是讓她長大後這麼作賤自己的,想想就心塞。”
“誰說不是。”
他低頭拿起茶杯往嘴邊送,搖搖頭,“我是親眼所見啊,嚇得我很長一段時間不敢生女兒。”
祖夢笑著附和:“所以說女兒要富養,要嬌慣……而且家教很重要。”
尹特助點點頭,忽然笑了一下,盯著她夫妻二人:“說起來有些巧合,這個姑娘也姓祖,單名一個玉字兒……我剛開始還以為跟您有什麼淵源,想來,祖家能出祖總你這樣優秀的人,一家子肯定都不是等閒之輩,肯定跟這樣三教九流的人不掛鉤。”
他說完端起酒杯離席去敬酒,站在人群中點頭哈腰幫人倒酒。
人群外的祖夢笑容卻僵硬在臉上,許久回過神,用力抓住身邊人的手臂,“老公,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