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問了句什麼,小手往這邊一指。
馮清輝此時獨自坐在角落的地方捏著杯子飲酒,她方才隨手從服務員手裡拿過來的,是什麼雞尾酒,入口柔緩後勁卻很大,喝完臉色紅潤,人有些迷離。
顧初旭借著機會當眾介紹了小茉莉的身份,抱著小丫頭朝馮清輝走來。
“原漿酒,彆喝那麼多,”他抬手把酒杯抽走,“你是不是渴?”
馮清輝點頭說:“是啊,所以多喝了兩杯。”
顧初旭還要說什麼,小茉莉耐心已經用儘,拍著手吸引兩人的注意,用委屈巴巴的聲音抗議:“吃果果吃果果。”
她早就該喝奶,劉姐並不想讓她吃那麼多,拿出備用的奶粉溫水,衝好奶粉把人抱到一旁去。
顧初旭見馮清輝一直看他,嘴角掛上一抹笑,走到她身邊坐下,雙手合十看著她:“剛才跟田總經理聊了聊合作項目的事,要不是小茉莉過去我都沒覺察你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馮清輝歪著頭,喝了酒說話語速有些遲緩,睇著眼問:“你媽現在還對那位小妹妹有想法嗎?”
顧初旭眯了眯眼,狐疑地回看她:“哪位?你說田蕾?”
“是不是有好幾位?”
“是不是吃醋了?”他反問。
馮清輝眨了眨眼,否認了。
也不知顧初旭是看出什麼還是沒看出什麼,他漫不經心說:“我現在一門心思在你身上,對隻母雞都不敢多看。”
馮清輝“呸”了一聲,“雞不是用來看的,是用來吃的。”
她不經意反駁了這麼一句,話音還沒落地這男人忽地笑了一聲,戲謔的眼神,“體會倒是很深。”
她大腦反應還算快,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清了清嗓子,起身坐到距離她更近的位置,身子往後一靠,眼神溫潤地盯著她看片刻,忽而湊近低語了句跟她剛才的話相關的話題。
馮清輝推開他的臉龐,驚訝地看看他:“你怎麼能講出這麼低俗的話……你以前可不這樣。”
顧初旭隻問:“我講什麼了?”馮清輝就不信這個世界有什麼善男信女。
後半程被他強迫性拉著認識了幾個臉生的朋友,於是又淺啄了幾杯,她喝酒鮮少臉紅,這次不知怎的,或是哪根筋搭錯了,臉色一直有些不正常。
被他牽著到外麵吹了吹冷風才舒服,挽起的發絲垂落下來,風中飄蕩,晃著眼睛,她撥開,回身找了一圈沒沒找到劉姐,不等問顧初旭就說:“喝了奶睡了,我方才讓尹特助開車送劉姐跟小丫頭回家了。”
馮清輝酒意正濃,被他帶到酒店客房,纖細的手臂搭額頭上,穩了穩起身看他,顧初旭慢條斯理的解鈕扣,手指上的戒指反射一縷光芒,她被刺到眼睛。
好笑說:“你老是帶著婚戒,是為了擋桃花還是擋煞?”
他想到田蕾那件事,噙著笑說:“擋桃花是挺好使的,擋煞哪來這一說……不過帶你你看倒是真的,男人的小心機。”
馮清輝問:“為什麼帶給我看?”
“你不是覺得我帶著好看?”他低下眼眸繼續說,“我帶著表明我的心意,每次你瞧見,就能時刻提醒你。”
他撩起馮清輝脖頸上覆蓋的長發,“你看,你也帶著我送的項鏈。”
馮清輝彆開頭說:“彆往自己臉上貼金哈,我是懶得摘——”
話還沒說完就被俯身籠罩住,她被遮擋在陰影之下,馮清輝很想問他今天跟田蕾說了什麼,可以說那麼久,忽然想起他剛才已經一語帶過了,談合作項目的事。
馮清輝今夜喝了些酒,捧著他的臉看許久忽然熱淚盈眶,問他:“你說……你是不是想跟我複婚?”
“自然想,那你想不想?”
“但是你還沒讀完《肖申克的救贖》。”
“回去馬上讀。”他半晌才抬起眼眸看她,
這個男人的眼睛是些許狹長的雙眼皮,瞳孔的顏色很深,大多時候是漆黑的,馮清輝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變化,隻有偶爾泛紅且濕漉漉的時候,才能確定他在隱忍情緒。
馮清輝對待感情或是婚姻,仍舊處在摸索階段,或許真像某位名人所說,婚姻是一種選擇,最可貴的,不是我們曾經在眾多選擇中選擇了彼此,而是無論過多久,我們在眾多選擇中,仍然選擇彼此。兩個人約好了一起去遠方,一路風景好的不得了,他看了一路風景,仍舊不舍得下車,那才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