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枝乾盤根錯節,占了小半個院子的空間。
阮軟看著似曾相識的榕樹有一瞬間的恍惚。記憶中,她剛剛生出靈智時,就是生長在一棵高大的榕樹下。
新生的小妖都很脆弱,那棵大榕樹的樹冠森森,為她阻擋了無數的雨雪和烈日。
她一開始不懂,以為它也是生出靈智的妖,後來有了朋友才知道,那棵樹就隻是樹,哪怕它生長千年,綠葉長青。無數的妖都曾試探過,沒有任何波動。
但是那棵樹在她心中仍舊是獨特的存在,哪怕她學會化形後,依舊選擇住在樹洞裡。
看到熟悉的樹木,她的記憶被拉回到曾經在山中的歲月。
沈景知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就看到小姑娘在呆呆的望著樹,久久不能回神,他忍不住出聲,“你在想什麼?”
“啊?我在想這樹上可以裝個秋千。”
秋千?
沈景知看著延伸出來的枝乾,確實很合適。
但是那又怎樣呢,家裡根本沒人可以上樹,如果是以前,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的腿,現在不過是廢物一個,
“嗤,你想法太多。”
阮軟:……大哥,不是你問我在想什麼的嗎?
“嗬嗬!等奶奶回來我去問她可不可以裝一個。”
“哦對,還要找人來幫忙,畢竟家裡沒人可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直接戳中了男人的敏感處,他陰黯的眼神中帶著怒火,“你說什麼!”
阮軟根本在怕的,“我說的不對嗎,不找人我又爬不上去,還是奶奶可以還是你可以?”
他被懟得啞口無言,手上暴起青筋,死死的扣在扶手上。
66在空間裡為宿主提心吊膽,可她還在繼續輸出,“現在國外的醫學已經很發達了,大不了就出國去看。你現在整日裡沉著一張臉,是要爺爺奶奶這麼大年紀了還為你擔憂嗎?”
沈景知的神色一怔,緊緊抿著嘴角顯然有些無措。
“無論你振作與否,身體是自己的,好心情才會更利於恢複。”
阮軟話鋒一轉,說完就走,沈景知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這是,關心他?
自從他被下了診斷書後,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麵前提起腿傷。
曾經的同事、朋友還有親人,他們每個人來看望他,都用那種帶著憐憫和小心的態度。
字字不提腿傷卻又讓他無法擺脫陰影。就連睡夢中都不斷循環著他摔下去時的場景,讓他在絕望裡越陷越深。
司阮軟,他記憶中性格軟糯,是大哥家寄人籬下的小可憐,幾年沒見脾氣竟然如此大了?
不過有一點她說的沒錯,這段時間自己過度沉溺於情緒中,確實忽略了爸媽的感受。
“宿主啊,你這樣會被男主恨死的。”66看不懂宿主的操作。
“這招叫‘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懂了不?”
“啊?是這樣嗎?”
“是啊,你經常看的電視劇裡不就是這樣演的嗎?”
好像是哦,但是又有點奇怪。小係統迷茫了,暈乎乎的點著頭,宿主應該是對的吧。
“現在能查到交換係統對沈景知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