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肖承修看了裴遲一眼,“你跟她很熟?”
裴遲無語,“我看你今天是心情不好吧,算了,過兩天再聊。”
兩人不歡而散。裴遲覺得肖承修就是工作傻了,儘管他沒有特意去打聽,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聽說了,現在圈子裡也有一個流言,說桑瑤跟肖景橋分手,是因為一個女人,他移情彆戀,鬨得很難看。這不管怎麼看,錯的都是肖景橋,難道就因為是兄弟關係,就可以不論對錯嗎?
桑瑤那是脫離苦海,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難道還要她為彆人的錯誤買單,要她以後都不談戀愛不結婚,保全他肖家的麵子?這也未免太霸道。
現在肖承修表現出來的種種,都讓裴遲心裡很有意見,他就算不是桑瑤的相親對象,隻是純路人,都看不過去。
等裴遲走後,肖承修又喝了不少,走出酒吧,被冷風一吹,反而又恢複了一絲清明,他叫了個代駕。
代駕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見肖承修喝多了,扶著他上車之後,又係好安全帶,誇讚了一句:“好車。”
肖承修坐在後座,沒有說話,他打開車窗,京市的夜晚無疑是冷到了骨子裡,風吹在臉上跟鈍刀子在割肉一樣,生疼生疼的。
代駕司機很喜歡跟人聊天,就算從頭到尾肖承修都沒有附和他,他一個人也能說得津津有味。
以往肖承修都很討厭太聒噪的人,今天他覺得身邊有個人這樣自說自話也很不錯,顯得沒那麼安靜,他現在越發討厭太安靜的環境。
等他終於回到自己的屋子時,酒也醒了一半了,彆看他之前喝酒喝到胃出血,其實他的酒量很不錯。現在是晚上十點鐘,他也有一堆工作,在他的計劃裡,把禮物給桑瑤之後,他就會回來加班,可現在他根本就靜不下心來,最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他來到書房打開酒櫃,拿了一瓶酒,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喝酒。
酒精這種東西,是不能解決任何煩惱的。
很多事情他心裡都很清楚。
就像現在,就像這一刻,他回來以後為什麼會喝酒呢。
肖承修帶著酒氣,意識還有些清醒的,步伐卻有些不穩的離開了屋子,下樓走在小區的路上,還碰到巡視的保安,保安認識他,還問他要不要幫忙,他沒有理會,直接來到了桑瑤所在的這一棟,走進了電梯,他看著樓梯數字一樓一樓的在上升——
他並不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當初接手公司的時候,也是以一人之力堅持要改革,當初頂住了多大的壓力,不是當事人根本就不會明白,實際上,當年的壓力比現在要小得多,那麼,他還怕什麼?不過是應了孟政的那一句話,什麼都不怕,隻怕連她也後退遠離。
桑瑤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她一直都是住在肖宅,這以後估計都要自己一個人住了,她還在想呢,要不要養條狗,或者乾脆讓阿姨住家,不然下班回到家,這麼大的房子裡隻有自己一個人……還是有點孤單的。
誒,不知道裴遲跟肖承修都在聊什麼,不知道肖承修會怎麼想她這個人……
該怎麼跟他解釋呢,難道說是自己不想讓肖夫人失望,哇,這種話未免有甩鍋的嫌疑,還顯得婊婊的。
頭發還沒吹乾,就聽到門口傳來門鈴聲。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關掉吹風機聽了一會兒,確定是有人在按門鈴,這才小心地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玄關處,都這個點了,會是誰啊,如果不是確定自己住的是富人區,她都沒那個膽量去看顯示屏。
看到門口的人是肖承修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緊張起來,這個點他來做什麼?是不是來興師問罪?
桑瑤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酒味。
這得是喝了多少酒啊。
“大哥,有什麼事嗎?”桑瑤小心翼翼的問道,腦子則轉得飛快,在想等下肖承修質問她的時候,她該怎麼回答才能清新脫俗不失質樸的將自己摘出去。
肖承修沒有走進屋子,而是靠著門口,他很高,她這會兒又是穿著拖鞋,他垂眸看她,眼神有幾分迷離。
“大哥?”桑瑤見他不吭聲,又試探著喊了他一聲,心想,他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我沒醉。”肖承修像是能聽到她的心聲一樣,突然出聲道。
他盯著她,桑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這個模樣的肖承修怪異得讓她有種想逃的衝動。
這樣安靜了將近一兩分鐘之後,肖承修聲音低沉地說:“肖景橋、裴遲,這兩個人你喜歡他們什麼?他能給你的,我能給,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那麼,要不要考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