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花還真是肖景橋送的。
肖景橋為什麼匿名送花,他的意圖是什麼,桑瑤一點兒都不感興趣,甚至懶得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去思考這沒有意義的事情,聯想到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自己所受的冷眼還有各種語言上的攻擊,桑瑤毫不客氣的就將那一束花扔進了垃圾桶裡,眼不見為淨,嫌不夠還呸了一聲。
她在解除婚約之後,就將肖景橋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挨個拉黑,做完這些事,真是神清氣爽。隻後悔沒有早一點解除婚約。
實際上到了現在這一刻,她也沒有絲毫興趣去打臉,連看這個人一眼都是多餘,哪裡還會浪費心思在他身上呢。
桑夫人路過看到垃圾桶裡的花,驚訝之餘細細思索一番,便對桑瑤輕聲囑咐:“瑤瑤,如果你有在認真考慮跟承修的事情,那你千萬千萬不要再跟景橋有任何的來往了,你要忘了以前的事情,不然這對承修來說不公平,也會讓你自己陷入到尷尬的境地中,我目前其實最擔心就是你美璿姨了。”
見桑瑤沒說話,桑夫人又說:“等你當媽媽就知道了,沒有哪個母親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因為一個女人產生隔閡,你如果有一天跟承修在一起了的話,我就怕你美璿姨會是你們倆最大的阻礙。跟你說這件事,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有那麼一天,不要怕,也不要傷心,媽媽在呢。”
桑瑤悶悶地點頭。
***
大年初一,肖夫人沒能見到南靈寺看簽最準的那位師父,抱著寧缺毋濫的心思,大年初二一大清早,在肖先生還在睡夢中時,她就拿著桑瑤跟肖承修的生辰八字以及各項信息來到南靈寺,不過早上八點鐘,南靈寺就已經非常熱鬨,不少香客都來上香拜佛,好在肖夫人算得上是這些香客中最大方的那一個,不到九點鐘,她就拿著求好的簽見到了師父。
師父慈眉善目,跟肖夫人平日裡也打過交道,見到她就說:“又來算姻緣?”
肖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恩,沒辦法,我兒子今年都三十一歲了,心裡著急。”
她知道師父忙,也不想耽誤時間,情急之下,就將兩張生辰八字還有求的簽都給師父,說道:“師父,您幫忙看看這兩個人的姻緣。”
現在她不僅著急大兒子的事情,也為桑瑤著急,她真是怕因為跟二兒子的那一樁婚約,而讓桑瑤從此以後對感情這事心灰意冷,那這就是二兒子以及肖家的罪過了。
她今年燒了不少香,也捐贈了不少善款給寺廟,天天都在祈禱,祈禱大兒子能夠早點找到合適的對象,祈禱瑤瑤能夠儘快從陰影中走出來遇到合適的人。如果佛祖能夠聽得到大家的心聲,可能都被她念叨著煩了。
語言是一門藝術,中文博大精深,同一句話可能是好幾種不同的意思。
肖夫人問的是,肖承修跟桑瑤兩個人分彆的姻緣。
師父聽成是這兩個人的姻緣。
本來肖夫人看著師父比對著兩張生辰八字還覺得奇怪,不過也沒問太多,畢竟大師有大師自己的習慣,在大師看簽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打擾他。
大師看了很長時間,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讓肖夫人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跟坐過山車似的,生怕她關心的兩個孩子的姻緣都不順。
過了好一會兒,大師才慢悠悠的說道:“這兩個人的命格都很奇怪。”
肖夫人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啊,大師,這怎麼回事?命格奇怪是什麼意思?”
大師也很感慨,“女施主的命格發生了改變,本來沒緣分,變成了有緣分,因為女施主的命格改變,影響了男施主的命格。你再看看這個簽,總而言之,這兩個人,分開了孤獨一生,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肖夫人詫異不已,“大師,這怎麼可能呢。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
大師這才反應過來,也有些驚訝,“你不是要算這兩個人的姻緣?”
肖夫人:“不、不是啊。”
大師笑,“那我也是一起算了,這兩個人在一起挺好,不過凡事都不要太相信命,主要還是要看人。”
大師的主張一向如此,求簽算命,那都是一種心理寄托。人的一生又怎麼會是生辰八字以及簽文能夠窺探的呢。
肖夫人從南靈寺出來,看著來來往往的香客,聞著這寺廟裡的檀香,大師的話依然在耳邊盤旋著——
分開了孤獨一生,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她還是沒有回過神來,愣愣的站著,手裡緊緊地攥著求到的簽文以及生辰八字,目光茫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瑤瑤跟承修?那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