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桑瑤的腿徹底好了以後,訂婚宴也沒多少天了。
這個訂婚宴還是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肖承修在業界風評一向不錯,私生活也藏得很嚴實,幾乎都是禁欲的代表人物了,冷不丁要訂婚本身就是一個大新聞了,更不要說他的訂婚對象還是桑瑤。大家自然不會公然去討論這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感情,但私底下也不是沒有好奇過,這段感情的細節該有多刺激啊!
親兄弟跟同一個女人前後訂婚,多少編劇都不敢這麼寫。
然而不管怎麼說,肖承修跟桑瑤訂婚已經是事實了。
他們的訂婚宴是在東溪莊園舉辦,非常的隆重盛大,一些人也在期待吃瓜看戲,肖景橋出現在訂婚宴上該多尷尬啊,喊前未婚妻為嫂子,真是想想都忍不住搓搓小手喊刺激。
隻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從頭到尾肖景橋都沒出現。
肖夫人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年前她去南靈寺求的簽,簽上說她兒子最遲年底就會結婚,雖然她一直都很信任南靈寺,可當初看到簽文解說的時候,心裡是疑大於信的,現在想想,大師就是大師啊!現在雖然還沒到年底,可這訂婚也相當於是結婚了,至少看她大兒子跟瑤瑤現在這情況,估計結婚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桑夫人跟桑先生今天也很開心,桑家那邊的親戚都趕了過來,不過要論家長裡的最開心,莫過於老太太了。
因為家裡人有意瞞著,老太太並不知道肖景橋先前回來找桑瑤,還令桑瑤從樓梯上摔下來暈倒昏迷。老太太穿著旗袍,精神狀態看上去還是很好,她來到化妝間,手裡拿著一把梳子,那梳子特彆好看,在耳濡目染之下,桑瑤也看得出來這梳子價值不菲,應該算得上是古董了。
桑瑤正在化妝做造型,老太太來到她身後,彎腰湊到她臉旁,一老一少看向鏡子裡,都齊齊笑了起來。
“瑤瑤今天真漂亮啊。”
老太太對桑瑤說,“外婆今天給你梳頭好不好。”
化妝造型師在一旁有些猶豫。
桑瑤知道,老太太說梳頭真的就是梳頭,並不是要給她盤發。
“好。”
老太太手捧著她的發尾,滿目慈祥,“也不知道你跟承修什麼時候結婚,不知道那個時候還在不在,其實這梳頭應該是娘家人來,不過我等了又等,也沒見你媽來給你梳頭,我就來了。”
桑瑤笑眯眯地說,“您就是我的娘家人啊。”
老太太笑,“淨胡說,我是承修的外婆。梳頭應該是結婚的時候梳,我怕等不到那個時候,又怕遺憾。”
不是每個地區都有梳頭的風俗,就算有,也不是在訂婚時,不過桑瑤很樂意讓老太太給她梳頭,她知道,老太太想把最好的祝福都留給她跟肖承修。
老太太用梳子給桑瑤梳頭,嘴巴裡念叨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梳完以後,她像是完成了一個心願一樣,心裡輕鬆又開心,將梳子送給桑瑤,“我結婚那時不讓搞這些儀式,也不時興,但我奶奶很疼我,她是舊時大家小姐,留了這一把梳子給我,俏俏給我梳了頭,這梳子我就一直留著在,現在送給你。”
桑瑤鄭重其事的接了過來,“謝謝外婆。”
老太太揩了一下眼角的眼淚,“你跟承修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外婆祝福你們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桑瑤等化妝做好造型,肖承修已經在外麵等著她了,訂婚不比結婚,儀式沒那麼多,等桑瑤跟肖承修來到舉辦訂婚儀式的大廳時,才發現正對著的那一麵大牆上,是巨幅畫。
她看了又看,左看看右看看,陷入了深思中。
“怎麼了?”肖承修今天西裝革履,意氣風發,裴遲跟宋淩都在調侃他,不過就是訂個婚,不過就是未婚妻二十三歲,怎麼他還搞得像年輕了好幾歲一樣。
桑瑤指了指那副畫,“我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肖承修笑了笑,沒說話。
這訂婚宴的創意跟主題都是他想的。
巨幅畫是他請一個年輕畫家畫的,用時近三個月,這是他當時拍的一張照片,那時候他因為私心叫上桑瑤陪他來東溪莊園,雨過天晴後有彩虹,她高興的跑到草坪上仰頭看彩虹,他用手機偷拍了這一幕。
她一直不知道他的手機裡有這張照片。
她也忘記了那一天的彩虹,一時半會兒她沒想起來這畫裡的人是她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