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 200 章(1 / 2)

() 音裳離和簫簫?韓穆薇一腦門子的疑惑,他們這兩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哪來的交集?看來她不在的一百多年是真的發生了不少事, 抬手摸了摸掛在耳上的聚魂燈, 傳音問道:“無鹽前輩, 您的……”

不等她說下去, 桃無鹽就冷冷地回道:“不要拿烏族跟我比,就算是她們的老祖宗在易經玄術上那也是我桃無鹽腳底下的人,”拿烏族女跟他比,這丫頭是在變著法地折辱他。

“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韓穆薇看向自家的寒逍老祖宗,傳音道:“我們遇上個熟人, 您先帶著兩位鐘家老祖宗和姑祖、靖元姑老祖回天衍宗, 我們隨後就跟上。”

韓顯點首, 後望向鐘珠珠拱手傳音:“有勞珠珠姑祖照看一二,”雖然塵微、沐堯行事有分寸,但他還是相信這位心思明透,實力強悍的龍族姑祖。

“你們回吧,”鐘珠珠擺擺手:“我們不會有什麼事,”正好桃無鹽將將給了她準話, “小薇子和沐堯的大婚之日就定在兩年後的九月初九。”

韓顯微愣, 不過隻瞬息就立馬應道:“寒逍回宗就找沐垣師兄商量, ”這日子大概是那位仙尊給定的。

鐘珠珠點首, 韓顯便轉身帶著姬靖元等人消失在了原地。韓穆薇牽著沐堯上前兩步,看向那座十裡亭。

而此時十裡亭中,音裳離正在等, 看著緊握她手不放,悠然低泣的貌美女子,其麵上神情哀婉,眸中是恰到好處的不舍:“妹妹,你真的要一個人去雲邊?”在她善堂中待了十年,最近突然想起情郎來了,也不知今天會有什麼大戲上演。

“姐姐,韓郞待我情深意重,他雖一去多年,但妹妹……妹妹真的想要知道為什麼,”女子美目紅腫,輕咬粉唇,眼中帶著鬱色,身子略顯單薄,整一副楚楚之態,她垂目哽咽:“我……我……”

既然要去找情郎,那她倒是啟程呀,攥著她的兩手乾什麼?音裳離在心中歎著氣,抬首望向亭外,餘光掃到一抹熟悉的紅,頓時了然了,原來是等在這,她眸中冷色一閃而過,算計她算計得可真順當。

韓穆薇牽著沐堯剛走至亭外十丈之處,就聽到傳音,“你們走你們的,彆急著過來影響我們兩發揮,”她倒要瞧瞧韓塵微不搭邊,這女子要怎麼唱下去?

在她善堂中隱了這麼久,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鄔夢蘭還真以為她是瞎子,看不見其身上的端倪。可惜她自幼長在妙音門,早就看儘了人世百態,後又經曆了父母背離,她豈會輕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弱女子”?

聽到音裳離這話,韓穆薇不禁凝眉苦笑,多年未見,這女子還是如此的有趣,傳音予身側的二人:“我們走我們的,音裳離正在鬥戲,”想必她也是自覺無辜得很。

鐘珠珠雙手環抱著胸,挑了挑眉頭,問道沐堯:“你在重天秘境中遇到的那行人一共多少?”

“十九,”沐堯斂睫淺笑:“最後一位應該就是坐於十裡亭中的那位‘弱女子’,”他當時就覺得奇怪,直覺自己漏算了一個,“待回宗之後,我們可以請掌門幫著問問無極宗,上次重天秘境,祱藍界墨羽門到底來了多少。”

“無極宗會說實話?”韓穆薇目不斜視,慢悠悠地向前走著。

沐堯輕笑:“近年來你不在蒼淵不知道,墨羽門和無極宗現在的關係並不融洽,”這也不怪無極宗,墨羽門的領隊對無極宗的態度擺在明麵上,無極宗又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主兒,一來二往,關係就更惡劣了。

韓穆薇明白了,三人就猶如路人一般經過十裡亭,連瞟都沒瞟一眼亭中二人。

“嗚嗚……姐姐,妹妹真的舍不得您,”貌美女子鄔夢蘭突然起身,放開音裳離的雙手:“可是妹妹也明白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韓塵微一行剛經過,這鄔夢蘭就放開她了?瞥了一眼自己被抓紅的手,音裳離立馬起身,上前一步緊握鄔夢蘭的手,豆大的眼淚瞬間就滾落眼眶:“妹妹啊,此去雲邊近萬裡路程,姐姐當真是舍不得你。”

今日情況已經出離了她的意料,鄔夢蘭是真沒想到她要等的人會和這離殤不識得,那她就必須得靠自己走進他們之中:“姐姐,您看時候也不……”

“妹妹啊,姐姐不放心你一個姑娘家家去那萬裡之外的雲邊啊,”音裳離來回隻這麼兩句話,緊抓鄔夢蘭的雙手,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鄔夢蘭已經開始試圖掙脫了,但這離殤抓得死緊:“姐姐,要不您隨妹妹一起出去外麵看看,”她心中微動,這離殤是真的不認識那幾人嗎?

“那還是不用了,”音裳離也覺差不多了,放開鄔夢蘭的手,動作柔美地抽出塞在袖子中的錦帕,輕輕摁了摁眼周,幽幽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啟程吧,”她還要招待好友。

“姐姐,你……,”鄔夢蘭盯著像是突然換了個人的音裳離,心中一緊,看來是自己露了馬腳。

音裳離抬眼回視她,麵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揶揄道:“那三人都快走遠了,妹妹不走嗎?”

“你知道?”鄔夢蘭微微眯起一雙柳葉眼,眼中冷色不掩。

音裳離嗤笑問道:“我該知道什麼,”神念一動,一隻小兒拳頭大的紫黑色轟天雷出現在手中,她拿起細瞧,“聽說這東西威力極大,可以傷到合體境大修,你說是真的嗎?”也就隻有這個東西才會讓她想起自己曾經的身份。

極品轟天雷?鄔夢蘭立時收起殺念,上下打量著離殤,朝夕相處十年,她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這位,抬手行了個俗世宮禮:“妹妹就此彆過,望姐姐一切安好,”說完她就轉身走向了馬車。

聽著噠噠馬蹄聲,音裳離唇角慢慢彎起,想到十年前那個冰天凍地的雪夜,眼底暗色漸濃喃喃自語道:“為何總是會有如此多人自作聰明呢?”她明明隻想偏居一偶,得些許安寧。

“因為自作聰明的人都習慣把人往低裡看,”韓穆薇三人出現在十裡亭中。

音裳離收起手裡的極品轟天雷,笑道:“狗眼也看人低,但你見過人不去招狗,有狗會亂咬人的嗎?”

“有啊,”韓穆薇凝視著沒怎麼變樣的音裳離,上前一步:“得了瘋病的狗就會亂咬人。”

“此話在理,”音裳離跟著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淚已湧入眼眶,哽聲笑道:“歡迎回來,”一百七十年,她終於再見到她了,隻是不知這救命之恩此生還能不能償儘?

韓穆薇笑著與音裳離相擁:“我剛剛聽說你和我家簫簫關係匪淺,”這是怎麼回事?當然她不反對任何有情男女相親相愛。

“你想多了,”音裳離緊擁此生唯一好友:“我回了蒼淵界,待靈力恢複後便趕去了天衍宗報了信。後來韓宗主結了元嬰入世曆練,在京都遇到了我,我們就聊起了你,彼此留了傳音玉符。”

“就這樣?”韓穆薇瞥向沐堯,這就是他所謂的關係匪淺?

音裳離放開韓穆薇,微微仰首,用力眨了眨眼睛:“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事?”韓穆簫已今時不同往日,其掌事蒼淵第一宗天衍宗百多年,豈是她能高攀的?

韓穆薇乾笑著道:“沒有,你和簫簫都是一身正氣坦坦蕩蕩,當然不會暗度陳倉,是我心思不乾淨。”

“哼,”音裳離瞥了她一眼,後朝著一旁的鐘珠珠和沐堯拱手行禮:“離殤拜見鐘前輩,鳳鳴道君。”

“起吧,”鐘珠珠觀音裳離周身的靈力平和穩定,心知當年的事並未在其心中留下魔妄,也是替她高興,不過有一事她要明說:“褚雲琅是死在我的手裡,你若是想要為父報仇……”

“鐘前輩,”音裳離拱手打斷鐘珠珠的話:“不管是音裳離還是褚音黎都已經死在了衡元界,現在的我就是離殤,”所以無論是吉音、褚雲琅,或是妙音門,什麼雲琅山都與她無關。

鐘珠珠心中明悟:“我隻是想要告知你,”現在的音裳離隻為她自己而活,這樣很好。

音裳離粲然一笑:“多謝鐘前輩,離殤已經知道了,”自衡元界回了蒼淵後,她也聽說了那場妖獸之亂,褚雲琅喪心病狂是死有餘辜,因果如此,她心泰然。

韓穆薇見音裳離真的已經放下了過去,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剛那個女子是怎麼回事?”

“你們急著回天衍宗嗎?”音裳離正要與他們說這事:“若是不急,可以隨我去我在城郊建的善堂,”提到善堂,她就不得不說一事了,“現在已不是大薑朝了。”

“不是大薑朝?”韓穆薇略有驚訝,不由得扭頭看向自家這位老神在在的珠珠姑祖,想到她當年提點薑寧塵的話,心中有了猜測:“姑祖,您會看國運?”

鐘珠珠慢慢鼓起兩腮:“你不是說世俗皇帝都是真龍天子嗎?”雖然她這頭五爪金龍從未承認,但也有那麼一絲絲玄乎在裡麵,世俗帝王身上確實隱帶一絲絲真龍之氣,“當年在大薑國都,我有特地看過,薑氏真龍之氣已斷絕。”

“明白了,”韓穆薇連連點首,真龍之氣斷絕就意味著不是帝王之家了,她瞅向音裳離:“你特地一說,不會是指薑寧塵親自拔除的薑氏皇朝吧?”

音裳離癟著嘴點首:“確實是薑寧塵親自動的手,就連現在大周朝的開國皇帝都是他選的。”薑寧塵與天河韓家的關係,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提了一嘴。

不過薑家現在的日子也挺好過,享著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富貴榮華是受用不儘。依著情況隻要韓家不倒,那這就是流水的江山王朝,鐵打的親王薑氏。

鐘珠珠早就料到薑寧塵會這般了:“走吧,去你的善堂看看,”音裳離雖然已經坦然麵對過去,但心中苦痛難消,善堂就是她的救贖。父母之孽,她避無可避,唯有行善積德才能消除孽障。

“好,”提到善堂,音裳離麵上明豔了不少:“你們隨我來,”她拉著韓塵微走在鐘珠珠身後,指引著方向,“往南一直行,不過十息就到了。”

一行四人瞬移,果然轉眼便到了一處占地極廣的宅院院外,音裳離領著他們來至大門,守門的兩個護衛見到音裳離立馬拱手:“離主子。”

“不必多禮,”音裳離請韓穆薇三人入內,後帶著他們走過前院的書屋,工室等等:“原本善堂是在城內的,後來救助的孤寡老幼越來越多,房屋短缺,就乾脆在城郊買了地,建了這處善堂。”

耳邊是朗朗讀書聲,眼中是半大小子跟著手藝師父學著敲磨,入了內院,又見到繡房,韓穆薇感歎道:“你做得真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些孩子肚裡有貨,有手藝,日後入世隻要肯乾,總不會缺口飯食。

音裳離也是如是想,一路來到內院主屋,關上門打開屋外禁製,她便取出長幾放於地上,拿出蒲團擺好,後請韓穆薇三人入座,自己則開始泡茶:“那個女子姓鄔,名喚夢蘭。”

“鄔夢蘭,”韓穆薇與身側二人對視一眼,後問道:“她找上你的,”畢竟隻有瘋狗才會亂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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